第二天上班,賀初秋發現,寒曜年脖子上多了兩個創可貼。
膚色的創可貼貼在側頸,剛好在下頜線和襯衫衣領之間,位置曖昧,無端引人遐想。
寒曜年進來時,門口的秘書們就紛紛瞪大了眼,迅速交換了幾道視線。
賀初秋去茶水間泡咖啡,又聽到裡麵有人在八卦。
“哎哎,你們看到了嗎?總裁脖子上的創可貼。”
“看到了,我們都討論一上午了,不會是那個吧?”
“肯定吧,除了那個還會是什麼?”
“寒總多禁欲啊,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身上有這種痕跡。”
“我覺得不太像,就不能是受傷了嗎?”
“不太可能,什麼傷會出現在脖子啊?”
“就是,性質不也差不多。”
賀初秋推門進去接水,裡麵的人霎時一哄而散。
經曆了上次的事件,秘書處的人都有些怕這位賀記者。
按理來說這裡是他們的主場,但賀初秋這人天生有一種氣場,性格直來直往,不陪笑也不討好。
當他那雙冷冰冰的眼睛掃過來,大部分人都有些受不了,仿佛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
之前他們說閒話隻需要躲著總裁,現在連賀初秋都要躲著了。
閒聊的人離開,賀初秋拿了個膠囊放進咖啡機。等咖啡的時間裡,他腦海中浮現出秘書們剛才的對話。
受傷了?還是單純地遮擋痕跡?
機器轟鳴聲結束,賀初秋取回咖啡,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
好苦,他剛才忘了加糖。
賀初秋皺眉喝完整杯咖啡,回去打開電腦繼續工作。
他的臨時辦公桌在寒曜年側前方,稍微一抬眼就能看到窗前的寒曜年。
明亮的光線下,脖子上的創可貼更明顯了。
“有事?”電腦背後的男人抬眸。
賀初秋:“……”
“我在想采訪稿該怎麼寫。”
這話不算借口,他已經過來兩天了,依舊沒有絲毫頭緒。
普通的宣傳稿用不著他出麵,豐年公關直接發通稿就行。
賀初秋的特長是人物通訊,他擅長透過外在標簽挖掘人物特質。
他的報道還充滿了故事性,娓娓道來,餘韻悠長。
憑借這種獨特的個人風格,賀初秋產出了許多爆款文章。
但這種寫法有個明顯的短板,對新聞素材的挖掘要比普通通訊深得多。他需要在人物身上找到打動他的點,然後才能下筆。
但就他目前拿到的寒曜年的資料,隻能寫出一堆乾巴巴的垃圾。
賀初秋想要深挖,卻發現自己一點也不了解寒曜年這個人。
他又開始看PR發給他的資料。
裡麵無外乎就是羅列學曆、投資成果、所獲榮譽,千篇一律,沒有任何個人特質。
賀初秋開始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他開始清潔桌麵,整理書架,甚至幫寒曜年倒了垃圾。
他什麼體力活兒都做完了,依舊毫無靈感。
賀初秋又開始看資料。
不知什麼時候,寒曜年站在他身後,淡淡道:“看那些不如直接問我。”
賀初秋:“你脖子上的創可貼是怎麼回事?”
寒曜年:“……”
賀初秋:“……”
剛才怎麼就直接問出來了,賀初秋懊惱不已,故作冷淡道:“隨口問問,不想說就算了。”
寒曜年看了他一眼,然後抬手撕開創可貼,語氣平靜道:“沒什麼,意外受了點兒小傷。”
創可貼下兩道暗紅的抓痕。
好消息,不是吻痕。
壞消息,這是抓痕。
什麼情況下會在脖子上被人留下抓痕?
賀初秋不敢細想。
寒曜年本想把創可貼貼回去,可撕下來的已經沒有粘性,他乾脆整塊扯下扔進垃圾桶。
傷痕讓他冷淡的臉多了幾分戾氣。
賀初秋又不吭聲了,寒曜年聲音有些冷:“你就這個問題?”
賀初秋:“就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