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權者們為了一點蠅頭微利互相傾軋,惡性競爭,是永遠也爭不出公平的,因小失大的話,就會永遠被困在不公的大局之中,隻有合作搶占更多權力和資源,才是真正的出路。
樊穀深吸一口氣,鄭重地答道:
“我看不必爭了,這葡萄又小又爛,吃了說不定還會生病。不若我們攜手破塔,出去找更多好葡萄吧?或者乾脆,我們一起種個葡萄園,想吃什麼樣的,就種什麼樣的,想種多少,就種多少。”
話音剛落,她眼前就閃現三道金光,隨之而來的是三隻狐狸頭上分彆亮起的,好感度+10的提示。
樊穀知道,她答對了。
這次獲得好感度的關鍵詞,大概是“不必爭”和“出去找”,但她又重複了很多次,也沒增加新的好感度,不由猜測同樣的詞隻能增加三次好感度這個規律,是嚴格按次數算而不是按人頭算的。
看到三位狐女充滿期待的眼神,她想到了更重要的東西。
一個優秀的帶隊者不能隻會畫大餅,還要能拿出真東西犒勞她的團隊。她不是剛攢了一堆食物沒吃?這會兒不拿出來分還等什麼呢?
但分歸分,樊穀也沒有大方地一下子把所有食物都分出去,她先是嚴肅地表示,這些食物要儲存一部分以備不時之需,她自己也要享用一部分,才有力氣帶她們破塔,並表示有忌口要先說,否則分到什麼是什麼,不許自行挑選。做完這些,她才開始分享食物。
狐女們吃飽喝足以後,向她提出了第二個問題:“你也知道,狐狸都是愛美的,哪怕被困此地,我們也忍不住要比較一番,但總爭不出結果,隻好請人評斷。你且說說,我們三個,誰最美?”
嬌媚動人的紅狐女說道:
“若你選我,我就會教你迷魂術,讓你能迷惑任何人。”
高貴冷豔的白狐女說道:
“若你選我,我就會教你穿牆術,廣闊天地任你遨遊。”
英氣颯爽的黑狐女說道:
“若你選我,我就會教你幸運術,讓你萬事幸運加倍。”
她們話音剛落,樊穀眼前就出現了一頂金色的冠冕,上麵寫著“獻給最美的狐狸”。
有了前麵的諸多經驗,樊穀的思考沒超過三秒,就猜到這又是一個陷阱。她們要是真有這麼強,自己怎麼會被困於此?
而且,她能看出這個問題參考了哪個傳說。在那個傳說中,選了一位必定會得罪另外兩位,招來莫大災難,前車之鑒擺在眼前,要是老老實實地選美,她就是傻子。
再說,她一向覺得挖空心思比美是一種無聊又低級的行為,動物出於本能或是為了求偶這麼做無可厚非,人都進化那麼久了,要是還天天過得跟禽獸一樣,那簡直是禽獸不如。
於是,樊穀把金冠冕拿過來,狠狠地摔到地上,凜然道:
“我拒絕選擇。”
“我沒興趣幫彆人選美,也不認為所謂‘美麗’應當由彆人裁定。”
“我更不認為,對於女子來說,美麗與否有那麼值得爭執不休。”
“女子的體貌,隻要健康就好,她們寶貴的時間,應當用在更重要的事上。”
“人之好惡千差萬彆,萬紫千紅亦各有好處,美醜之辨,向來是各花入各眼,非要爭個最美出來,又有何意義?”
跟她料想得一樣,隨著金冠冕的碎裂,眼前幻象被打破,和風麗日,鮮花草原都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遍地枯骨。
三隻狐女也不複之前的豐盈身姿,閒適姿態,都是傷痕累累,麵黃肌瘦的模樣。
她們被厚重的鎖鏈緊緊束縛著,動彈不得,手腳被縛之處已經血肉模糊,甚至傷可見骨,想來是經過了無比激烈的掙紮。
儘管已經猜到了答案,樊穀還是忍不住追問:“這些白骨是……?”
黑狐淒然笑道:“自然是與我們一樣被關進來的妖女了。若非我們的修為比她們高上一些,也早被耗死了,你今日見到的,也隻能是我們的白骨。”
白狐接著說道:“如今你也當猜到了,我們的第三個問題就是:你可否打破這枷鎖,放長亭自由?”
她有些意外:“為什麼隻有她?你們怎麼辦?”
黑狐解釋道:“長亭被關進來的時間最短,所受損耗也不大,她跟著你,興許還能成為你破塔的助力。而我與三娘,已然元氣大傷,有這注入了鎮妖之力的鎖鏈在,塔內其他妖物還不敢輕易靠近,若是借了鎖鏈隨你同去,怕是不僅幫不上忙,還會成為負累。”
長亭的眼神瞥向身旁某處:“這把斧頭是我們姐妹三人用妖血凝成的,有些小,但也還算鋒利,望你某要嫌棄。”
樊穀這才注意到,在紅狐女長亭的鎖鏈旁邊,有一把小小的紅斧頭。
這麼小的斧頭,一點點去砍粗重的鎖鏈,不知要多久。
幸好她有更好的道具,那就是西王母之鉞——一個威力巨大,越用越強的全副本通用道具。
她從空間袋裡祭出了這個道具。
原本隻有殘損的鉞柄,但在織女副本裡的曆練,已經讓它呈現出完整的神鉞形象,雖然那形象還是有點模糊,但也足以證明它已經升級不少。
樊穀抄起沉重的神鉞,向紅狐女長亭走去,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手起鉞落,束縛長亭的鎖鏈應聲而斷。
擺脫鎖鏈的長亭,頭上出現了好感度+50的提示,她綻放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從毛茸茸的尾巴中拿出她藏起的白蛇鱗片,遞給樊穀。
“本想吃掉,因著無法消化,便留下了,現在想來,幸好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