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巷之人 “公子何出此言?你我不過隻……(2 / 2)

“他說他家殿下日後定會多來拜訪,今日多謝寧老板的款待了。”說完後青綰小心翼翼覷著寧姝玉的臉色,這麼多次了,她也能看得出來小姐並不喜歡這位公子。

寧姝玉卻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隻淡淡道:“隨他來吧,白送的銀錢傻子才會拒絕。”何況他也自由不了多少時間了。

“青綰,過會兒你同我一起去城中糧坊處買一些東西吧,梨花酥的材料有些不夠用了,現在先去休息會。”晌午時間客人不多,正時輕鬆的時候。

青綰依言離開去到小後院去。

到了下午百姓的熱情果然減低不少,不過比起往日正常情況時的人流還是多了不少,寧姝玉動作迅速,休息剛結束便備好了馬車前往城內最大的糧坊。

那個地方在另一條街上,路程不算近,寧姝玉挑了輛足夠寬敞的馬車,因為她有了其他的打算。

她算了一下,若是隻用上半日所得去買材料,應當也是夠的,可既然都大張旗鼓地去了,不如把缺少的都一並買齊,免得以後再多花時間。

這一路過去與早上來時景象完全不同,人群熙攘甚至可以說得上有些擁擠,若非有事在身,說不定寧姝玉真會好好逛一逛。

馬車最終停在萬物坊門前,寧姝玉向掌櫃說明了來意,兩家本就有不少交易來往,不比她過多解釋,掌櫃便理解了其中之意。

吩咐裡麵的人按照寧姝玉的要求,將順迎樓需要的東西都搬到馬車上去。

來來往往出來了不少人,饒是如此裝好東西還需要些時間,寧姝玉便讓青綰在一旁看著,自己到周圍四處轉悠去了。

還未走太遠就在萬物坊不遠處發現了一個極特彆的人,那人身著灰撲撲的深藍色粗布衣,整個人靠在巷子拐角處的牆邊,臉上搭著個蒲扇遮陽,叫人看不清他是睡是醒。

身前隻立著塊牌子,上用公正有力的楷書寫著:承接筆墨事務,抄書、繪畫、書法、手工皆可,做不到的不接,一事一兩,即付即做。

好新奇的牌子,從未見過有人這樣接散活的。

寧姝玉在他麵前站定,還不待出聲喚醒他,對方身下的矮凳卻突然晃動起來,一時間身體不穩好似就要摔倒了,他哎呦一聲好不容易才穩定身形。

搭在臉上的蒲扇也掉了下來,寧姝玉這時才看清蒲扇之下是怎樣的一張臉。

約莫也是十六七歲的樣子,斯文白淨,麵帶稚氣卻有隱隱帶著些少年的鋒芒,春日的暖陽灑在他臉上平白又添了些溫和,麵頰略微有些凹陷,想來之前的日子定算不上好過。

那男子也不急著去撿地上的蒲扇,開口便直接問她:“這位小姐可是有事要交給我做?”

寧姝玉點頭,卻不說是什麼事情,反問道:“這位……公子,你叫什麼名字?”思索半晌總覺得如何稱呼都很怪異,索性還是叫公子吧。

他麵上帶了點疑惑,還是照實說了:“我姓季名頌,認識我的都叫我季銀子。”

“銀子?”寧姝玉頭回聽到這麼奇怪的稱呼,“為何會這樣叫?”

季頌上下打量她的著裝,“你是誰家的大小姐吧,叫銀子還能有什麼原因,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了,這京城裡麵又不是每個人都衣食無憂。”

話說的嗆人,但寧姝玉感覺得到,語氣裡麵並沒有那種憤世妒俗的感情,反而很平靜。

“若我想找你辦事,可又不知道你的能力如何?這該怎麼辦呢?”寧姝玉試探問道,單從這牌子上隻能看出他字寫的不錯,其他方麵還尚未可知。

“你莫不是專門來找麻煩的?”季頌麵上有些不耐了,“這街上大大小小的鋪子,連帶著那畫舫旁的風箏店都找我幫過忙,若是想知道我的能力如何大可以去隨便找人問。”

聽到“風箏店”三字時,那日買下的紙鳶又忽然在腦海中浮現,寧姝玉一邊覺得不會這麼巧吧,一邊又不想放過這次機會,忙繼續追問道:“你說風箏店找你幫忙?他們找你做什麼?”

季頌不理解她這突如其來的興奮,還是覺得這小姐非是真心誠意來的,“你到底有沒有事?沒有的話快讓開,彆擋著我繼續做生意!”

寧姝玉正想解釋,前方街道卻突然嘈雜起來,原本於道路中間行走的百姓,紛紛向兩邊四散逃開,還有不少尖叫聲,哄鬨不已。

側目看去隻見一輛馬車正在路上以極快的速度奔來,橫衝直撞全然不過其他百姓的安危。

寧姝玉也隨著眾人的動作向牆邊靠近,那馬車卻突然變了方向直直朝她衝來,隻感受的腰上一緊視線昏花,整個人便被一股大力帶起。

騎馬者蒙著麵彎腰伸手快速將她攬起又丟到馬車內,做完一切又更用力抽著馬匹,向城門外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