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腦中的記憶越發模糊不清,眼前是迷蒙的昏暗狀態,心尖還被萬隻螞蟻啃食般的疼,疼得眼眶不禁泛紅。
身子搖搖晃晃,害怕身後有人置他於死地,咬牙堅持了數米。
他不知走了多久,身體剛脫力靠在某個宮門上,門忽然就被他倚靠開了。他當即選擇進去,在眩暈的情況下仍是警惕地把門關上。
然而,剛走到屋內便頭衝地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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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芫鶯摸著黑,一臉懊惱地錘了錘腦袋,後悔道:“早知便不繞道而行了……”
剛剛,她僵直在拐彎處,記憶中的道路已然回想不起來,半響後,她糾結著選了其中的一條道。
結果一直到現在都沒找到禦膳房在哪。
她鼓著腮幫子繼續前行,如今的她是又累又餓,身上濕乎乎的,非常難受。
“好餓啊——”
她正抱怨著,一抬頭,卻發現了印象中的禦膳房正紅漆色的側門。
蘇芫鶯刹那間瞪大了圓眼,欣喜地無以言表,收傘激動地跺了跺腳。
如今暴雨已轉成了淅瀝的小雨,不打傘也淋不濕衣裳的程度。
“吱呀——”一聲,門便被推開了,門中探進一個圓溜溜的腦袋,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撲閃撲閃。
蘇芫鶯心道,真棒!找對了。她一般進禦膳房有兩條路,一條是她經常鑽的狗洞,另一條便是側門了。側門常常無人看守,並且不常上鎖,輕輕一退方能推開,隻是鮮少有人知曉。
她沒帶火折子,隻能摸著黑順著牆壁向裡走。
憑著記憶,她推開了最右邊的木門,躡手躡腳的進去並關上了門。
一進到屋內,她隨處摸了個圓凳坐下,累得吭哧吭哧的。第一件事情她不是找吃的,而是把被雨水浸潮的鞋襪脫了。
幽暗的房間內,白色的羅襪緩緩被褪下,露出晶瑩透潤的玉足,如同上好瑩白的暖玉脂,讓人忍不住在手心把玩。小巧的腳趾可愛蜷起,在空氣中不自然的動了動。
卻不知,黑暗中一道視線猶如狼鷹般銳利,直勾勾地盯著她,緊盯她的每一個動作,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地方,而她毫無察覺。
潮濕的鞋襪脫了之後,蘇芫鶯舒服多了。
“外衣也好潮濕啊。”她小聲自語。
她嫌棄身上的外袍裙擺沾滿了雨水泥灰,於是抬手把外衣也扯了褪了下來。
外袍裡麵是一件抹胸襦裙,她的發育過於良好,能明顯看出來她玲瓏的曲線美。
少女的軀體在這一刻展露無疑,幽幽昏暗中,白得泛光的肌膚玉體橫陳,在黑暗中幽瑩發光。從圓潤的肩膀,到骨感明顯的鎖骨,再接著往下。
純真稚嫩的眼神配上曼妙的身姿,真真是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寶。
黑暗中在一旁窺視她的人,見此瞳孔一縮,喉結上下滾了滾,身側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褪完了潮濕的衣衫之後,她整個人清爽了許多,立即爬起來覓食。
蘇芫鶯摸著黑,小心翼翼地按照記憶去尋找灶台,眼中垂涎欲滴,若是能找到一份剩下來的美味大餐,今日便是她燒高香的大吉之日!
沒走兩步,一隻冰冷地手掌倏然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之大,讓她頓然喘不過來氣。
她張大嘴巴試圖呼吸,兩隻手死死拽住脖子上的大手,光.裸的腳不斷地踢身後之人的小腿、踩他的靴子,但是力量懸殊巨大,她的反抗根本無濟於事。
她撕拽,拍打,甚至張口欲咬。緊接著她雙手,被他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輕鬆鉗製住。
“……放,放,手……放手。”蘇芫鶯艱難地從嗓眼中吐出兩個字。
已然喪失理智、雙目通紅的孟寇嶼聽見略微熟稔的聲音,手上用力的動作忽然一頓,稍微的放鬆了一些力。
“咳咳,咳咳咳——”蘇芫鶯被掐得咳個不停,差一點嗓子就廢了。
緩了幾息,她後知後覺地惶恐不安,是刺客嗎?無冤無仇為何要殺她?
她那一雙大眼睛是藏不住的心事和憂愁。
刺客緊抵著她,兩人挨得特彆近,嬌小的蘇芫鶯後背完全契合在他胸口,身後人身上硬邦邦的,同時一股冰冷的寒意從他的身上傳來。
除了涼意之外,身後人的身上還傳來淡淡的冷香,蘇芫鶯隻覺得味道好熟悉,熟悉到好似在哪裡聞過。
“額啊……”心臟猛地瘋狂緊縮,劇烈地疼痛襲上心尖,孟寇嶼忍不住地痛吟了一聲。
蘇芫鶯動了動耳朵,聽出來他聲音中飽含強烈地痛意,便小聲詢問:“你現在很痛苦嗎?”
孟寇嶼扣著她細嫩脖子的手,又下意識地摩擦她的脖頸,暴戾到想要殺人,想要毀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