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金芸愁眉苦臉道:“皇後娘娘,臣子們吵得厲害,妾聽說那範諷範大人說娘娘入主中宮九年,尚無一子,理應當廢。”
誰都知道,那範諷便是宰相底下的人,他的意思便是代表了宰相的意思。
葉湘雅倒是無所謂,任他爭任他吵,朝中又不是沒有不讚同廢後的臣子,等他們兩派人吵完後,她早就實行完她的計劃了。
她是有意願跟宰相和好,但是不是在這個時候,這個時候的示好不是錦上添花,而是自討沒趣,宰相本就得罪原身了,在這種情況下她還向宰相示好,正常人都會懷疑這是不是糖衣炮彈,沒必要。
“娘子們怎麼樣了?”葉湘雅擔心的不是臣子們那邊,而是擔心後宮娘子。
雖說兩個挺討官家歡心的美人被禁足了,可剩下那些人和皇後感情不好,未必不會念著將恩寵搶回。
“娘子們——”韋金芸仔細想了想,發覺還真有幾個比較躁動,但這幾個是屬於平日裡不大受官家喜愛的,倒是暫時不用顧忌,麻煩人還數尚美人和楊美人。
於是她搖了搖頭。
當然,她不用說話,葉湘雅便將她心聲都聽進去了,這些日子她能將官家哄得順心,不外乎是有這讀心術的技能在,即便她自個兒認為沒有這讀心術,她也能看出大部分人的心思,但看不出究竟是不如讀出來的具體準確。
葉湘雅道:“隻要這幾日彆出現在官家麵前,其餘日子想怎麼找官家都隨便。”
她眼神微凝,此刻她已經思緒著官家要廢她後位後會將她封為什麼位份了。
人總得給自己留條退路的,她平時運氣是有些好,但不是次次都走運,她要在官家廢後後,再度迎娶新後前奠定自己宮裡僅在皇後之下的位份,這樣才有更大可能追回曾經的地位。
“是,娘娘。”韋金芸點頭,沒過多久便讓一嬤嬤過來了,這是娘娘特地找的擅長按摩調養身子之道的嬤嬤——眾所周知,皇後在得知官家有意廢後時暈倒過幾次,按這個道理來,皇後身體虛就很正常了。
既然身體虛了,那在宮外找一個擅長調養的婦人有什麼問題?
那嬤嬤以順時針的方式在葉湘雅腹部輕柔的按著,這感覺有些酸爽,葉湘雅隻好跟韋金芸講話轉移注意力,不然她怕自己會癢得笑出聲來。
就這樣時間又過去半個月了,官家承諾的一月之期過去了,那被禁足的尚美人和楊美人也被放出來了。
不過兩位美人的心情算不上好,畢竟被禁足許久,加上皇後這一個月跟官家日日相對,聽說感情都好了不少,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官家很快就滅了廢後的心思。
可不廢後後,皇後頭一時間對上的不就是她們這兩個罪魁禍首嗎。
而且,她們當初既然有心思對上皇後,無非是想著官家廢後之後,會在她們之中選出一個皇後,她們一個有姿色,一個有家世(楊美人跟官家嫡母劉太後有一點拐彎抹角的關係),何愁不能成為皇後。
而其他娘子們麵對一整個月獨守空房的待遇,早就升起了對皇後的不滿,隻是之前膽子小,不敢出現在皇後麵前罷了,但現在有了壯膽的人,何愁不能扳回一成。
於是,在臣子們爭論廢後一事正劇烈時,尚美人和楊美人等娘子過來給葉湘雅請安了。
正在此時,葉湘雅十分驚喜地發現自己這個月月信未來。
韋金芸同樣震驚並驚喜,她有些手無足措,“娘娘,娘娘真是太好了,我們正陽宮終於有靠山了,您終於——”“噓!”
葉湘雅示意她彆出聲,揚眉,“出去迎接客人吧。”
外邊一大堆心聲真是吵得她心煩意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