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問她問題的那個新弟子,此時正吊在樹上。
辛宛白:“?”
她皺了皺眉頭,走過去,斥責道:“這麼快就放棄了?”
連慕剛把繩子綁在腰間,然後猛然跳崖,她晃了晃身體,在半空中蕩了起來。
真的像蕩秋千一樣。
辛宛白:“……?”
“下來!”辛宛白有些生氣,“這上麵不是給你玩的地方。”
連慕的聲音在風中飄蕩:“尊長,不要乾擾我!”
辛宛白感覺自己看錯人了,正想飛出去一劍把繩子斬斷,連慕已經達到了最高點,她還沒動手,對方自己解開繩子,飛了出去。
辛宛白有一瞬間的茫然:“……”
連慕在空中鯉魚打挺一般翻了個身,然後精準降落在對麵的崖岸上。
還在底下爬岩道的弟子,隻感覺頭上一道陰影飛過去,然後抬頭一看,連慕已經趴在歲秋峰的崖岸上。
其他弟子們:“???”
剛才發生了什麼?
辛宛白也愣了一瞬,她帶弟子這麼多年來,從來沒見過這樣過懸崖的方法。
她以為對方已經放棄,沒想到好戲還在後頭。
但這樣並不能達到這堂課的目的,辛宛白看見連慕全程都是閉著眼的。
“你怎麼回事?回來重新過!”辛宛白衝著對麵的連慕喊。
連慕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站起身來,風聲太大,她沒聽見辛宛白說什麼,隻看見對方嘴巴動了動。
還用想嗎,肯定是誇她機智。
連慕笑了笑,朝尊長揮手:“多謝尊長!”
不過她還要去藏書閣看書,沒那麼多時間耽誤了。
於是轉頭就走。
隻留下岩道上呆若木雞的一眾弟子和崖岸對麵的辛宛白:“……”
關時澤抬頭看了看辛尊長的臉色,一陣沉默:“……”
是他小看連慕了,一來就能得罪兩位尊長,實力不容小覷。
……
“你們聽說了嗎?今天寒來峰有個弟子,上辛尊長的課,直接把辛尊長氣得臉色蒼白。”
“哈哈哈哈我就在下邊,笑得腹痛,我怎麼沒想到用繩子蕩過去!她太會就地取材了。”
“看來辛尊長的繩子掛早了,應該等結束後再掛上去。”
“尊長讓她回來,她還挑釁尊長,直接就走人了。”
膳堂裡,幾個弟子坐在一起交談,歡聲笑語。
坐在他們背後的慕容邑:“……”
那幾個弟子走後,他立馬用魚雁石聯絡辛宛白,問:“今天是哪個弟子?”
對麵的辛宛白知道他在問什麼,麵無表情回答:“遲到的那個。”
慕容邑:“……沒想到她居然還敢犯事。”
“也不算犯事。”辛宛白說,“她沒違反規矩,但就是……”
辛宛白不知如何去形容,今天完課後,她回想起這件事,隱隱感覺這個新弟子不是個善茬。
說她沒規矩,她的一切行為都在合理之中,說她有,又和彆人的作風完全不相同。
“……算了,不能怪她。不管如何,她也是第一個過關的人。”辛宛白說。
慕容邑掐滅了魚雁石,拿出隨身攜帶的名冊,按照列隊,找到了這個弟子的名字。
——連慕。
他記住了。
“尊長,你找我?”
一個穿著丹修門服的女子在慕容邑對麵坐下。
慕容邑見人到了,收起名冊,露出溫和的笑容:“最近怎麼樣,還習慣嗎?”
“歸仙宗挺不錯的。”
慕容邑:“嗯,那便好,今年入門的丹修裡,你資質最優,心中有拜師選擇了嗎?”
對麵思索片刻,答:“唔……還沒有,再看看吧。”
“我帶你去見引香峰峰主,他一直想見見你。”慕容邑起身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