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慕把碎骨的左手放在桌邊,等它自己恢複,用另一隻尚能活動的右手吃東西。
她吃完一盤糕點,左手已經恢複如初,摘星樓的丹藥非常好用。
報名人沒有騙她,獵魔賽確實很危險,但是……
連慕又看了看乾坤袋裡的五千靈石,頓時覺得什麼傷痛都不重要了。
“聽說了嗎?咱們場子裡那個新來的,一進去就拿下了十年懸賞令上的靈植。”
“那個新人的同伴也不錯,才一月工夫,就被掛上了懸賞令,據說是嘴巴太欠,招惹了不少人。”
“不知道讓他碰上那位白什麼會怎麼樣,肯定被暴打。”
“那位隻和劍修打,估計不會和體修芳齡十八歲交手,而且他許久沒來摘星樓,聽說已經打遍咱一層的所有劍修了。”
連慕邊吃邊聽,聽見有人被掛上了懸賞令,有點好奇:人也可以被懸賞?
怪不得報名人讓她不要在外暴露身份。
連慕吃完幾盤子糕點,覺得還是不夠,又去用膳區狂吃,一個人把整張桌子吃完了,然後又打包了幾份塞進乾坤袋,在旁邊人驚悚的目光下淡然離開。
她去另外兩麵牆前逛了逛,才理解剛才聽到的八卦。
原來懸賞令不僅能懸賞魔獸,還能懸賞一些稀有靈植,靈植懸賞和魔獸懸賞不同,隻要摘到即可。
一株靈植有許多不同的可用部位,有些懸賞令上隻寫了需要某靈植的根或花,魔獸懸賞令也一樣。
連慕想:那豈不是,剩下不要的部位可以自己拿走?
連慕看了看之前接的懸賞令,上麵隻說要金獸的靈甲,其他不要。
連慕頓時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一頭魔獸值錢的部位不少呢。
她在藏書閣看丹修的書時,無聊也翻了翻器師的書籍。
丹修煉丹靠靈植,器師鑄器則靠魔獸,一件靈器的誕生除了需要器師的技術以外,還少不了各種魔獸身上的材料。
這也就是當器師最燒錢的原因,魔獸材料的獲得過程很危險,低階的魔獸材料就已經貴上天,某些高階魔獸的材料,更是有價無市,找都找不到。
連慕心中算了算。
僅僅是一件五品階的完好靈器所需要的靈石,起碼要她接一千單懸賞令,等她打完,估計人都走不動路了。
然而她還缺一把劍。
不,她缺得不止一把劍,入門複試需要一把,往後修煉,她還需要更好的劍。
歸仙宗雖然會給正式入門的弟子發一把劍,可許銜星說了,劍也是分品階的,三品階以上的劍隻能天靈根和單靈根用,她是三靈根,也拿不到多好的劍。
連慕沒覺得三靈根有哪裡不如彆人,在她眼裡,做任何事情,隻有不會做的垃圾人,沒有天生做不了的差天賦。
她沒有錢請器師為她鑄劍,那她可以自己學。
連慕心中升起這個念頭,覺得可以試一試,她現在也是能自由進出藏書閣的人了,不學白不學。
至於需要的材料……
連慕看向掛滿懸賞令的那麵牆,這一瞬間,所有的懸賞令仿佛都變成了可見的魔獸材料,在向她招手。
“快去看,那個嘴欠的體修回應自己的懸賞令了!”
“要打架了!”
“好想看他被打,嗬嗬,我都恨不得自己衝上去和他打。”
一樓的人忽然轟動了,第一道聲音在人群裡傳開後,一群人紛紛往外衝,去看外麵的懸賞台。
連慕的思緒被打斷,看見人都出去了,於是也跟出去湊熱鬨。
摘星樓外麵還有一個懸賞台,專供被懸賞的人和接懸賞的人在上麵比試。
人的懸賞令和魔獸懸賞令不同,懸賞範圍隻限於參加獵魔賽的人,懸賞令發出去,不僅要有人接,而且需要被懸賞人回應。
有點類似於花錢搖人去揍自己看不順眼的人,揍贏了就拿錢,揍輸了對麵拿錢。
懸賞台上,站著一個窄袖白衣的符修,似乎是接懸賞的人。
中間站著一個黑衣人,手上沒戴手鐲,應該是摘星樓內部的人。
“請‘體修芳齡十八歲’上台應戰!”黑衣人拿著名冊喊道。
有人在下麵呐喊:
“上台應戰!”
“有種就站出來!”
“嗬嗬,這就怕了?體修芳齡十八歲就是孬種!”
連慕:“……”
看來這人真拉了不少仇恨啊。
在眾人的呼喚下,被懸賞的那位體修芳齡十八歲終於上台了。
他和自己的留名絲毫不符合,是一個身形修長的高大男人,穿著體修特有的衣服,兩隻精壯有力的手臂暴露在外麵,頭發剛過耳朵,臉上帶著一張……粉紅色的麵具。
“我就是體修芳齡十八歲。”他走到懸賞台上,站在另一邊。
他的聲音十分清冽,乍一聽還以為是什麼鄰家好少年。
下一刻,體修芳齡十八歲朝對麵的人做了個手勢,唇角上揚:“就是你發的懸賞找打?小爺滿足你。”
太囂張了!!!
眾人怒目而視台上的人,恨不得用眼神生吞活剝他。
黑衣人一聲令下,比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