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個土匪手裡拿著一把血淋淋的刀,還在往下滴血。
但他的地位明顯要更低,因為他站在高個土匪身後,看起來像跟班的。
“這新娘子看著怪嚇人的,一張嘴紅得跟吃了小孩兒似的,再加上一身大紅衣裳,要是再把頭發散下來,怕是跟女鬼有得一拚。”
矮個土匪說。
他一開口,葛曼曼就認出來了,他就是剛才一嗓子嚇得她從樹上掉下來那貨。
那麼高個土匪就是他口裡喊的“東哥”了?
東哥,難道是後門土匪罵的“孫東”?
感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高個土匪挑了挑眉,走過來,伸手捏住葛曼曼的下巴,抬起她的臉仔細打量了一番,而後長臂一伸將她扛在了肩膀上。
“嘖,怎麼這麼輕,還沒有老子養的一條狗重。”
葛曼曼:“……”
高個土匪扛著葛曼曼在前麵大步地走,矮個土匪在後麵一路小跑跟著。
“東哥,你走這麼快乾嘛?哦,我知道了,你是趕著去和新娘子洞房吧?”
矮個土匪擠眉弄眼,笑得一臉曖昧。
孫東一腳踹過去,“洞你爹!新娘子是要帶回去給大當家享用的,老子可不敢跟大當家搶女人。”
“那東哥這是要扛著人乾嘛去?”
“她臉上的妝太寒磣了,我怕帶回去醜到了大當家,重新找個地兒給她捯飭一下。”
“哦,那東哥你儘管放心地去,剩下的事兒就交給小弟我了。”
“行,你領著弟兄們抄家,務必要把這座宅子裡值錢的東西都搜羅出來。”
“東哥,這還用得著你說?”
“你可悠著點,宅子裡的女人不準動,到時候是要帶回去給大當家先挑的,至於那些男的,你看著辦,老實的就留下帶回去當苦力,不老實的就地解決。”
“得嘞。”
葛曼曼被“東哥”帶進了一個空房間,丟到了床上。
她火速爬起來,手裡握著神鋒刀,準備隨時給他來一下。
東哥看她一臉戒備的樣兒,嗤笑一聲,“你放心,我對你這樣渾身沒二兩肉的女人不感興趣。”
葛曼曼不爽,但慶幸。
隻要這土匪不打她的主意,就是被他損上幾句也沒啥大不了的。
孫東身上斜挎著個布包,他手伸進去不斷往外掏東西,各種型號的小刷子,瓶瓶罐罐,依次擺放在桌上。
而後下巴朝她點了點,“去把臉洗乾淨。”
葛曼曼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目前來看他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她也就聽話地照做了。
這屋子看起來是女子住的,梳妝台旁邊有個臉盆架子,上麵正好放著一盆清水。
葛曼曼走過去,捧起水將臉洗乾淨。
洗完她沒用架子上搭著的布巾擦臉,畢竟也不知道這是誰用過的,直接用袖子擦了擦。
朝梳妝台上立著的銅鏡照了照,澄黃鋥亮的鏡麵中映出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
五官倒是生得不錯,皮膚因著先前加了1點屬性點,比原先白了許多。
就是太瘦了,乾巴巴的,實在說不上好看。
唉,一朝穿越,她那張貌美如花的媽生臉也沒了。
孫東朝她招手,“過來。”
葛曼曼看著他擺在桌上的那一堆東西,他先前說要給她捯飭一下,不會真要給她化妝吧?
見她杵在那兒不動,孫東不耐煩了,長腿一跨走過來,伸手叉在她腋下,抱小孩似的將她叉過來,放在桌子上。
“彆動,老子不會對你做什麼,隻是重新給你化個妝而已。”
葛曼曼瞠目,他還真要給她化妝?
這是什麼大離譜事件?
土匪抓了她不是要對她不軌,而是要給她重新化妝?
他先前說怕她醜到了大當家,這樣看來,土匪頭子是個顏控?
雖然但是,給她化妝總比跟她洞房要好。
葛曼曼袖子底下的手緊緊捏著神鋒刀,暫時按兵不動。
這人真的很高,即便她坐在桌子上,他站著,也比她高出一頭還多。
給她化妝時,他直接就蹲起了馬步。
手上動作不停,下半身卻穩穩當當的,紋絲不動。
這核心力,杠杠滴。
葛曼曼不可避免地近距離對上了他的臉,看得比先前更清楚了。
“叫什麼名字?”他忽然問。
“葛曼曼。”巧得很,二丫跟她同名同姓,同名穿書定律果然沒騙人。
旋即她也跟著問:“大哥怎麼稱呼?”
“孫東。”
他報出名字的那一刻,葛曼曼腦海裡靈光一閃,陡然想起來為何覺得這個名字熟悉了。
特麼的孫東不正是她之前聽過的一本小說的男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