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葛曼曼又抽查了十幾個人，無一例外，這些人都挨了棍子。
打一棍子再給個甜棗，才能收服人心。
葛曼曼慢悠悠地點了二當家的名，二當家那躍躍欲試的自信眼神，她可沒瞧錯。
果然，二當家站起來，準確又流暢地將那些數字讀了一遍。
葛曼曼：“很好，仇遠同學是第一個將所有數字都讀下來的，來，獎勵你一朵小紅花，再接再厲。”
她從包裡拿出一朵小紅花，遞到了他手上。
小紅花是用紅紙剪的，不值錢的小玩意兒，但是它足夠特殊啊。
就算是二當家這樣的人，捧著那朵不值一文但獨一無二的小紅花，心裡也不由得升起了絲絲愉悅。
他是第一個獲得小紅花的人！
彆人都沒有就他有！
“叮！獲得仇遠好感度+2，積分+20”
其他人：切！不就是一朵小紅花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然而他們嘴上無所謂，心裡卻酸得不行。
雖然小紅花不值錢，但是他們也想要！
葛曼曼又丟出了一顆更大的“紅棗”：“集齊10朵小紅花，可以兌換一張用餐券，用餐券可以到我那裡用餐，紅燒肉、糖醋排骨、炸雞……可都等著你們呢。”
一聽有好吃的，眾人學習的熱情瞬間高漲。
“彆攔著我，我今晚一定要把這些數字學會了！”
“不是想到葛夫子那裡吃好吃的，隻是我天生愛學習罷了。”
“下一朵小紅花一定是我的！誰都彆想和我搶！”
……
“好了，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回去之後你們要多花時間練習，用樹枝在地上寫也好，用木炭在石板上寫也罷，總之要儘量將這十個數字學會——會讀會寫。
“明天我會抽查各個小組的學習情況，能夠將所有數字都學會的小組，可以全員獲得一朵小紅花。”
此時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半，葛曼曼不動聲色地拖堂了半個小時。
宣布下課後，又布置了課後作業。
眾人先是一陣哀歎，聽到有獎勵後，又打了雞血似的振奮起來。
“小紅花，我們一組拿定了！”
“切，我們七組可是二當家帶隊，所以小紅花一定是我們的！”
“等著瞧吧，明天課上我們五小組一定會驚掉你們的眼珠子！”
一群土匪赫然化身為小學雞，互相打起了口水仗。
“仇遠，你跟我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葛曼曼收拾了東西，當著眾人的麵對二當家說了這麼一句。
打著嘴仗的眾人紛紛起哄叫嚷起來，朝兩人投去八卦曖昧的眼神。
大當家的臉一下子黑如鍋底，他本打算一下課就將葛曼曼扛走，誰知她居然將老二單獨叫了出去。
她要跟他說什麼？
有啥事不能明天白天說？非要這大晚上的說？
他不由分說跟了上去。
今晚月色很好，照得天地間一片清澈明朗。
葛曼曼抬頭看了看月亮，這古代的月亮明顯比現代的更大更圓更亮，像一個天然的大燈泡。
“今晚的課，二當家聽得可還滿意？”
二當家：“進度太慢了，若是隻教我一人，那十個阿拉伯數字我早就學會了。”
葛曼曼：嘖嘖，學會這麼點東西就給你驕傲上了，你咋不上天呢。
“二當家，雖然你毀容了，但到底還是個男人，我若是隻教你一個人，到時候咱們孤男寡女的，可就說不清了。”
二當家：“……”
“是我考慮不周了，葛姑娘叫我出來，是想跟我說什麼？”
葛曼曼不著痕跡地看了身後一眼，大當家壓根兒就沒掩飾他跟上來偷聽的舉動，腳步聲明晃晃地綴在後麵。
她也沒掩飾自己的聲音：“我想跟二當家做個交易，我給你開小灶補課，你幫我攔住大當家，讓他彆來騷擾我，如何？”
大當家一聽這話就火了，想衝上去質問她，他咋就騷擾她了？
卻見二當家背在身後的手衝他做了個手勢——彆過來。
大當家隻好壓下怒火，憋憋屈屈地繼續跟著。
二當家似笑非笑地看了葛曼曼一眼，“給我開小灶補課，就不怕孤男寡女惹人閒話？”
葛曼曼：“這不是還有小荷麼。”
跟在她身後的小荷默默加重了腳步聲，宣示著自己的存在，沒錯，還有我呢。
二當家略沉吟了下，就答應了：“好，成交，在你給我補課期間，我會幫你攔著大當家，不讓他……騷擾你。”
這個詞他是頭一次聽說，但一下子就領會了它的意思。
葛曼曼一走，大當家就冒了出來，不滿地控訴：“老二，你為啥要答應她？這樣下去，我啥時候才能把人辦了？”
二當家頗有信心道：“放心，不會讓你等太久的，葛曼曼掌握的算術，我要不了多久就能學會。”
若是葛曼曼還在這兒，聽見了他的話，必定會嗤之以鼻。
她腦子裡的數學知識雖然沒剩下多少，但也夠他一個沒啥基礎的古人學上一年半載的了。
有了和二當家的交易，葛曼曼終於不用再應付大當家了，白天給二當家開小灶，晚上給寨子裡的一群土匪上大課。
她依舊奉行“打一棒子給顆甜棗”的方針，用大棒將一群土匪虐得死去活來，又用小紅花和美食勾得他們樂在其中，欲罷不能。
幾天下來，他們就對她又敬又畏了，再也不敢拿那種輕浮下流的眼神看她。
而在這個過程中，她陸陸續續進賬了不少積分，她打算效仿上一次，等攢夠一萬積分再來抽一把大的。
二當家學到了知識，土匪們得到了棒子和獎勵，她則得了積分和清淨，唯有大當家啥也沒撈著。
唯有他一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這天晚課結束後，二當家拿出了一個小本本，本子上麵赫然粘著10朵小紅花。
“我掐指一算，今日適合兌換用餐券。”
身為第一個集齊10朵小紅花的人，二當家臉上的表情四分淡然，五分驕矜，剩下的一分是蔑視，對其餘人的蔑視。
——和聰明的我相比，在座的都是渣渣。
葛曼曼看著突然中二起來的二當家，露出一抹讚賞的笑容，眼神如看幼兒園小朋友：“仇遠同學真棒，這麼快就集齊10朵小紅花了，喏，用餐券，再接再厲哦。”
二當家眼神閃爍了下，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
“叮！獲得二當家好感度+3，積分+30”
葛曼曼挑了下眉，哇哦，原來二當家喜歡的是這個調調嗎？
大當家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一張剽悍硬漢臉活脫脫成了怨夫臉。
孫東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三人，感覺自己似乎成了局外人。
他越來越看不懂葛曼曼的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