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大當家娶了葛曼曼,自己和一幫“兄弟”在議事堂喝喜酒,他想等時機到了,就給守在寨子外的小師叔傳信。
後來怎麼就暈過去了?
他壓根兒就沒喝下了迷藥的酒啊。
孫東站起身,感覺腰酸背痛,後腦勺還一陣發涼,嘶,在地上躺一晚上的滋味兒真他娘的不好受。
他從柴房出來,發現這裡是葛曼曼住的小院,進屋四處看了看,裡頭空空如也,不僅人沒了,裡頭的東西也都不見了!
葛曼曼她們人呢?
孫東跑去了議事堂,路上一個人沒遇見不說,到了議事堂,他徹底傻眼了。
議事堂竟然成了一片黑黢黢的廢墟!
一看就是經曆了一場大火。
而廢墟裡,是一具具被燒得麵目全非的屍體。
這些屍體,不會就是寨子裡的土匪吧?
難道這一切是葛曼曼做的?
孫東在整個寨子找了一圈,都沒能找到葛曼曼,倒是在寨子後麵看見了一群女子,一群本該被關在桃花洞的女子。
這會兒她們正手持鐵鍬、鋤頭之類的農具,在開荒鋤草砍樹,忙得熱火朝天,精神頭看起來很好的樣子。
儼然要在這裡重新建設出一片家園的景象。
當看見他時,這些女子不約而同停了下來,齊齊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孫東被看得莫名有種壓力,很怕她們會對他群起而攻之。
幸好並沒有。
樓娘越眾而出,走到他麵前,“孫東,聽葛姑娘說,你並不是真正的土匪,而是臥底在這裡的捕快,對嗎?”
孫東:“……”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對,我真名鄭北,是武陵縣衙門裡的一名捕快,以往臥底時對諸位多有得罪,我在這裡向你們賠個不是。”
他深深彎下腰,衝著眾人鞠了一躬。
樓娘又問:“以往你每次來桃花洞,都會將女子打暈,實際上你並沒有對我們做什麼,對嗎?”
孫東耳朵通紅,神情尷尬地點點頭,好在他臉上胡子拉碴的,也看不大出來。
他的確沒有真的侵犯過任何一個女子,但是之前為了裝得像一個土匪,他也不好表現得過於清白,所以也會時不時到桃花洞“快活”。
隻不過快活的時候,他會將女子打暈,然後自己在那裡“唱雙簧”。
得益於從小聽他爹唱戲,他耳濡目染著,在唱戲上也頗有天賦,一人扮兩角,唱一出“鴛鴦戲水”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一直也沒被人識破過。
當初那樣做,是為了鏟除匪寨這項光明而正義的事業,所以他演戲時也很敬業,帶著一股舍我其誰的信念。
但是現在站在當事人麵前,那叫一個無地自容。
羞恥得他腳指頭都能原地摳出一座武陵縣了。
樓娘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來遞給他,“這是葛姑娘離開前讓我交給你的,她說你看了信之後就會明白一切了。”
孫東忙接過來,走到一旁的大樹下,拆開信封看了起來。
“孫東,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帶著小荷遠走高飛了。
“我想你此時心裡一定有很多疑惑,那我就來好心地告訴你吧,其實我是上天派來助你鏟除匪寨的仙人,那些土匪都是被我施展法術弄暈的……
“好吧,不開玩笑了,早在出嫁前,我就交給了小荷幾根迷煙蠟燭……”
看到這裡,孫東恍然大悟。
原來小荷點燃那幾根蠟燭的用意是這樣的!
“……議事堂意外起火,寨子裡大部分土匪都被燒死了,不過大當家和二當家這兩個罪魁禍首還在,你應該已經看見他們了。
“另外,寨子門樓上還有三個成了太監的土匪,這幾個人也足夠證明你鏟除了匪寨立下功勞了。
“至於樓娘她們,我問過了,她們不想下山,希望以後就在山上安安靜靜地生活,了此殘生,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也沒彆的要求,隻希望你下山後不要跟人說起她們的事,也儘量不要讓彆人來打擾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