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聽了這話便滔滔不絕說起阿紆的“罪狀”,待他說到今天白日裡又有個村民被阿紆打了時,旁邊的阿紆終於忍不住了。
“明明是他先要摸我的!”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皆是震驚,不乏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聽到有婦人說道“她怎麼能就這麼講出來了,真是不知羞恥。”
阿紆沒被世俗裡的女德約束過,不禁氣惱。明明就是那個人的錯,怎麼旁人的語氣中透露出的情緒好像是她的錯一般。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李術猛地一把拉進懷中,隻見他眸色深沉如墨,低沉的嗓音似是壓抑著怒氣:“你剛才說他怎麼你了?”
阿紆剛要再重複一遍剛才的話,又聽眼前的人快速加了一句:“算了,不用再說了。”
饒是阿紆這樣遲鈍的人此時也能感覺到身邊人的怒氣,不禁有些害怕。她試著將自己的手腕從李術的手中掙脫出來,卻被對方抓的更緊了。
場麵陷入了僵局,村長看出來眼前這位貴公子是不會相信“妖女”之說了。隻是此次行動聲勢浩蕩,若是就這麼讓他把人帶走了,他這個村子豈不是顏麵儘失。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傳來一群吵鬨聲,緣是白日裡被阿紆踢打的混混聽說人抓到了,趕忙和自己的親友們趕來。
隻聽來人罵了一句臟話,嚷嚷道:“那個妖女人呢?老子今天要讓她死!”
混混找人心切,絲毫沒在意當場除了有他們村裡人還有幾名亮出刀的陌生麵孔,隻當是村子裡雇的人。
是以,當他看到阿紆被李術抓著手腕時便直直的走過去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好你個小囗囗——”
隻是還沒來得及靠近阿紆便被一旁的張愷一腳踢翻在地。
阿紆被嚇了一跳,剛才那個人還在遠處怎麼就突然過來將人踢開了。而她旁邊的李術對此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顯然平日裡沒少有人想要暗中靠近襲擊他。
李術連眼神都沒有從混混身上掃過,隻是淡淡的問向阿紆:“就是他嗎?”
雖然沒有明說,但二人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見阿紆點頭,李術又道:“是哪隻手……罷了,張愷!”
張愷接到李術的眼神,心中已然知曉他的用意,他雖然跟著李術許久心中還是驚詫,不免開始思索被太子抓著的女子究竟和太子是什麼關係。
心裡雖然在思索,動作卻依舊利索。張愷手起刀落,隻聽噗呲兩聲眼前的混混雙手已經被斬下,而周圍的人都還未反應過來時,李術早已在張愷動手前便捂住了阿紆的眼睛。
“啊——”混混發出一聲慘叫在地上打滾,兩條斷臂交叉在胸前仿佛還想用已經滾落在一旁的短手抓住傷處。
周圍的村民見狀也不乏有發出尖叫者,更有甚者已經開始彎腰嘔吐。剛才氣勢洶洶的人群如今已經偃旗息鼓,毫無剛才要討伐“妖女”的氣勢了。
阿紆聽到周圍的聲響努力扒掉李術覆在她眼上的手,待看清了眼前發生了什麼時也是一聲慘叫往後退了兩步。
“你,你!”阿紆震驚得看著眼前的人,而他神色如常仿佛無事發生一般。
“不是不讓你看嗎?”李術這才有了一絲不悅的情緒。這讓阿紆眼中的恐懼更深了。
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自己當時在山裡救的那個待人疏遠卻有禮的人嗎?
阿紆此時很想甩開李術的手讓他離自己遠一點,隻是眼下自己身陷囹圄好像也隻能待在他身邊了。饒是如此阿紆還是不禁慢慢的將身子向旁邊挪了挪想要離身旁的人遠一點。
李術見旁邊的村民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氣勢便要拉著阿紆走。
村民們雖然心中不忿,隻是再是無人敢上前去阻攔。就在這時一個淒厲的聲音又從人群中響起,是混混的父母族人們。
“天殺的還有沒有王法了——”
一群人連滾帶爬的衝到村長麵前:“村長,此女先是傷了我家兒子,這又仗勢行凶,你可要為我們討回一個公道啊!”
聽到這話,本來竊竊私語的人群此時又沸騰起來。是啊,他們或許打不過眼前的一群人,可是律法在此,就算他們收拾不了這些人還有官兵呢。
李術聽到隻覺得這些人吵鬨,正當他要下令時一隊官兵突然從一處圍上來。
村民看向從一眾官兵中間冒出來的馬車,馬車上下來一個身著青色官服的男子。
“長水縣縣令陳元,參見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