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等她開口,竇家老夫人就道:“這婚事如今已是惹的京城議論紛紛,這若傳出顧氏一直未有身孕,你猜外頭人會怎麼想,肯定第一個就疑心是你動了手腳。這婚事到底是老國公爺和老淮安侯定下的,就衝著這個,你若動這樣的手腳,第一個便會惹了大長公主殿下動怒。”
“何況,內宅這樣的肮臟事,不也影響你的賢名。長房那邊,到時候肯定會借機添油加醋,弄得更是家宅不寧。既如此,倒不如你什麼都不做,等這顧氏誕下孩子,你大可以直接把孩子抱在身邊養著,教導規矩,如此彆人也不會說什麼。至於顧氏,你就當她是這府中的擺設,也能彰顯你的大度。”
“母親!”竇氏怎麼都沒有想到,母親竟然會這樣勸自己。
見女兒猶自有些不甘心,竇家老夫人又道:“有些事情啊你隻能勸說自己是造化弄人,我雖惱火大長公主殿下應了這婚事,可我心裡也不糊塗,殿下之所以應下不過是因著帝心難測四個字罷了。所以,你也彆再妄想著什麼時候逼著顧氏和硯青和離,再替硯青娶了高門貴女。”
顧瀠並不知道信國公夫人和竇家老太太的這番談話。
她在一片喧囂和竊竊私語聲中進了信國公府的後院,又被扶著進了新房。
隻是等她才剛坐下沒多久,便聽外頭一陣腳步聲傳來,半晌之後,就聽外頭有嬤嬤請安道:“二姑娘,您來了。”
這嬤嬤口中的二姑娘正是竇氏的嫡女陳寶茹。竇氏育有兩子一女,陳硯青是長子,而幼子陳寶緒和幼女陳寶茹則是一對龍鳳胎,這事兒在京城彆提多惹人羨慕了,都說竇氏是個有福氣的。
而今日婚宴,作為小姑子的陳寶茹往新房來,也算不得意外。畢竟,外頭都在揣測陳硯青不滿意和顧瀠的婚事,自然也沒誰會特意過來鬨洞房。陳寶茹這個時候過來,至少新房不至於太過冷清。
上一世,顧瀠聞著陳寶茹這個時候過來,緊張到指甲都要陷入掌心了。
她雖未見過陳寶茹,可也知道她是自己的小姑子,她必定也因著外頭那些流言蜚語不喜自己。
可即便有這樣的心理準備,顧瀠還是沒想到,陳寶茹會一進來便陰陽怪氣鬨騰了一場。
“我二哥一表人才又得皇上倚重,京城多少世家貴族的姑娘想嫁給二哥,可偏偏,你竟然霸占了這門婚事!你真是個不知羞的,知道自己聲名狼藉,還不直接攪了頭發往庵堂當姑子,反倒是舔、著臉嫁到我們信國公府!你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呢?”
“我寧願二哥娶個粗魯的村婦,也不會承認你做我的嫂子的!”
陳寶茹素來驕縱,雖顧瀠早就有心理準備,可她還是被嚇傻了。
可她上一世,除了害怕和委屈,竟是沒有反駁半個字。
也因此,大婚這晚陳寶茹往她房裡鬨騰的事情,不過一夜的功夫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也因著此事,她彆提有多抬不起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