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瀠似笑非笑的看著,顧瑾寧愈發一陣心虛。不過好在,顧瀠並未再多說什麼,所以顧瑾寧多少還是放下心來。畢竟在她看來,若顧瀠知道自己的秘密,那便不可能隻是點到為止。她怎麼著都得利用這件事情威脅自己吧。
可她沒有,所以方才她那番話也隻是不小心觸及到了自己的秘密。
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顧瑾寧再次變得好鬥起來,怒道:“我能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我看大姐姐你才是該費儘心機,討好世子爺和信國公夫人,否則苦日子還在後頭呢。今個兒回門鬨出這樣的笑話,我猜世子爺肯定不知道吧,這一切該是國公夫人的意思才是。”
“國公夫人這般不喜大姐姐,在她眼中,你一輩子都是上不得台麵的商戶女,是聲名狼藉的女人。所以有這樣的婆母,大姐姐真正難過的日子還在後頭呢。大姐姐彆以為,瞅著機會勾著世子爺和你圓了房,有了孩子,日後就可以母憑子貴了。就國公夫人那樣的性子,未嘗不會效仿大長公主殿下,把孩子接在自己院裡養著,到時候,即便有人議論紛紛,但誰也不敢攔著她的,畢竟當年大長公主便是這樣做的,誰這個時候若站出來反對,不是得罪了大長公主殿下嗎?”
顧瀠倒沒有想到顧瑾寧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隻是她並沒有生氣,反倒是微微眯著眼睛,輕笑一聲,起身就準備離開了。
顧瑾寧原本以為顧瀠會惱羞成怒,戰戰兢兢,所以看她這樣雲淡風輕,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子,她氣的心口一疼,下意識便要追上去再較高低。
隻是許是因著真的動了怒,她才剛邁出一步,便覺眼前發黑,她忙扶著身旁的琥珀,好半晌才恢複過來。
琥珀見她這樣子,勸著道:“姑娘,您何苦和大姑娘生這口舌呢?大姑娘便是騙了您,您如今也不可能嫁到信國公府去了,至於那些嫁妝,連老太太都拿大姑娘沒轍,姑娘又能有什麼法子呢?”
“所以姑娘當務之急,是想想肚子裡的孩子該怎麼辦才好。”
琥珀近身侍奉顧瑾寧身邊,哪裡能不知道姑娘肚子裡的是個定時炸、彈,這若什麼時候被人察覺了,姑娘家的清譽可就沒有了。
可比起這個,琥珀更膽戰心驚的是,這幾日裡,姑娘竟然讓自己找了京城那些尚未婚配的世家子弟的名冊,姑娘莫不是要在這些人中擇婿?可怎麼會呢?姑娘肚子裡的孩子可是太子殿下的,姑娘怎麼敢做這樣的事情呢?
畢竟姑娘和太子殿下連孩子都有了,即便不能做了太子妃,哪怕是太子側妃,那也是極好的前程呢。姑娘怎麼能鋌而走險,選彆的路呢?
何況,即便是選彆的路,那也不該留著腹中的孩子啊。這真是把琥珀弄糊塗了,在琥珀看來,自家姑娘怕不是真的魔怔了,行事才這樣不符合常理。
可琥珀也知道自己身份低賤,說多了反倒是惹了姑娘動怒,所以也隻敢偶爾提及提及孩子,畢竟這孩子漸漸長大,就怕到時候遮掩不住,鬨出醜事來。
聽琥珀提及孩子,顧瑾寧的臉色更白了。
若沒有重生一世,依著顧瑾寧的性子,必是要吃了落胎藥的。可經曆過上一世的她,如何能拿孩子冒險。她便是逃離了太子,可若落得一輩子沒有子嗣,日子隻怕不比上一世好多少。畢竟,這京城哪個世家貴族會允許當家主母不能身孕。
到時候,納妾還是小的,隻怕會鬨出寵妾滅妻的事情來。顧瑾寧怎麼能容許自己被那樣踐踏。所以,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她說什麼都不能拿掉的。
可是,到底該找了誰認下這個孩子呢?想到自己明明可以嫁給信國公世子,這一切也就不會讓自己頭痛了。可偏偏,顧瀠那樣欺騙自己,顧瑾寧真的恨不得殺了顧瀠。
可她也知道,再怎麼恨顧瀠,如今也已經是木已成舟。她確實該另謀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