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問 鐵定是要質問自己的,竇氏如何能……(2 / 2)

“世子爺方才應該也看到了,淮安侯府與我而言,竟是連相安無事都做不到。淮安侯嫌我自幼養在徐家,還惹出那麼多的流言蜚語,心裡隻怕早把我當做了汙、點。淮安侯老夫人和小孟氏,為著娘親留下的那些嫁妝,想來心裡也頗不是滋味。所以,既然他們瞧不上我,我自不會再做奉承討好的事情,這回門禮便是讓他們知道,我這輩子根本沒指望有淮安侯府這個娘家做倚仗。”

顧瀠根本沒打算瞞著陳硯青自己用了手段拿回嫁妝的事情,而且在她看來,這件事情與其有心之人添油加醋傳到陳硯青耳中,倒不如自己坦誠一些。

方才淮安侯府那些下人們暗中嚼舌根,嫁妝的事情陳硯青自然也聽聞了。

可麵對顧瀠的坦誠,他竟覺著愈發挫敗了。

在他看來,顧瀠根本不需要自己,什麼事情她都一人承擔,根本沒想過自己這個夫君。

顧瀠說完之後卻是沒有理會他越發陰沉的臉,反倒是懶懶的靠在大迎枕上,慵懶的從小案幾上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看她這悠哉的樣子,陳硯青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馬車緩緩行駛,終於停在了信國公府門口。

隻是這次陳硯青並沒有等顧瀠下了馬車,親自扶了她下來,而是隻字未言,率先下了馬車,就離開了。

倚春哪裡見過世子爺這般,一旁的代桃也是,她在大長公主院裡侍奉這麼些年,世子爺在她眼中,曆來是喜怒不形於色的,所以見著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子爺今日被世子夫人氣到先行離開,她覺著好奇的同時,竟也覺著有些好笑。

顧瀠也知道陳硯青生氣了,可她並沒有急著追上去。

於她而言,這輩子她再也不想被陳硯青左右心緒了。

後院這邊,竇氏今個兒裝病,算是全了自己的麵子,沒有在顧瀠麵前敗下陣來。

可這麵兒上她雖說贏了,她如何真的能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呢。

隻要想到兒子知曉今日回門時帶的那些回門禮,想到兒子會不會因此動怒,想到淮安侯府的反應,還有這事兒隻怕不出半炷香的時間就要傳的沸沸揚揚的,竇氏多少覺著有些欠考慮了。

她有一百個法子拿捏顧瀠,何苦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而且隻是這樣也就算了,現在顧瀠隻怕成了那個受害者,而自己卻成了京城最惡毒的婆婆。

想到這些,竇氏頭又一陣一陣的痛了起來。

一旁,陳寶茹見母親這般神色,安慰她道:“母親,這回門禮的事情如何能怪您,您可是讓顧氏親自挑選的。是她自己小家子氣,戰戰兢兢,所以才不敢挑選貴重的,如此才鬨出了今日的笑話。這事兒若要怪,那也是顧氏自己的錯才是。”

“何況,您擔心外頭那些流言蜚語做什麼,您能點頭讓顧氏嫁給二哥,已經是顧氏修了八輩子福了,這若是換作彆的侯夫人國公夫人,哪裡會讓這樣的兒媳過門。所以即便有人說您是惡婆婆,您權且當做聽不到就是。更甚者,若有人敢借此諷刺您,您直接回過去,這樣的兒媳換您您願意嗎?”

聽著女兒這麼說,竇氏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些欣慰的笑容,抓著女兒的手,道:“難怪人們總說女兒是娘親的小棉襖,可不就是這樣。我膝下就你二哥還有你三弟和你三個孩子,可比起你的兄長和弟弟,也隻有你肯和我說這些體己話了。”

“你二哥平日裡那清冷的性子,便是我這當娘的有時候都有些怵他。至於你三弟,整日裡不著調,也不知道跑哪裡瘋玩呢。哎……”

竇氏的話才說完,便見有丫鬟慌慌張張走了進來,回稟道:“夫人,世子爺過來了,這會兒已經過了垂花門。而且,世子爺臉色極其難看呢。”

雖早知道兒子會往自己院裡來,可聞著這消息,竇氏還是不由慌了。

“這……這可怎麼辦……”

竇氏素來不知怎麼應對這個大兒子,平日裡晨昏定省也隻是噓寒問暖的話,這會兒兒子明顯怒氣衝衝過來,鐵定是要質問自己的,竇氏如何能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