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瑢緊緊按住懷中獵物,感受著唇下的柔軟,脈搏甜美的跳動,思緒已化為最原始,隻剩下撰取食物的本能。
“雲岫!”方南弦倒吸口冷氣,憤怒又驚恐地看著這一幕,眼睛蹭地充了血,“混蛋你放開我妹妹!”
原瑢慢悠悠鬆開方雲岫,享受地舔了下嘴角。他發現,方雲岫脖子上被他咬出的兩個小洞洞正在愈合,幾秒後,小血點徹底消失,隻留下一點紅腫的痕跡。
胃部有點不舒服,對方是治愈係覺醒者,能力屬於光明一係,吸了對方的血他會不會生病?
方雲岫眼睛通紅,捂著脖子,想手撕了原瑢,一股被男性咬脖子的羞恥感讓她火燒臉頰,既怒又羞:“你!你....”
她想罵原瑢你是不是有病,但觸上他的眼睛脖子就跟火燎一樣,哥哥又倒在一旁,隻好咬唇扭過頭。
方南弦被方雲岫扶起身,不甘地怒瞪原瑢,發現這怨崽種還對著他們懶散笑。
可惡!
拳頭再次邦硬兒,可打又打不過,方南弦隻能被妹妹扶起灰溜溜地離開。
兄妹二人一走,原瑢便彎腰蹲在地上。帽簷下,他雪白的尖牙微張,因吸允過甜美的血液而不肯收回,急促地收縮著。
呼,還是有點勉強了....
為了讓方家兄妹忌憚,他剛剛透支完了體力,要趁著太陽不算太猛的時候離開,找個地方恢複。
如果方南弦等下找人回來,他又被陽光照出不對勁的話....
“同學,同學?”一道清雋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卓昭慈愣了愣,為原瑢蒼白到過分的膚色,天氣這麼熱,這孩子竟然一點汗都沒流,臉色也白得嚇人。
“你沒事吧,小同學。”他問道。四十多歲的成年男人,身穿一襲深灰色西裝,鼻梁掛著副銀絲邊的眼鏡,如隱匿於薄霧中的青山,眉眼溫和成熟。
原瑢本來抱著膝蓋難受,也不想搭話,結果他抬頭見到對方的臉,動作一頓,然後變了語氣:“嗯,不舒服。”
“身體不舒服?....這樣吧,小同學,我送你去醫務室。”
“不。”
原瑢毫不客氣道:“麻煩直接送我去醫院。”
“....”卓昭慈詫異,眉頭也緩緩皺起來。
他看了一眼原瑢。
卓昭慈不太喜歡得寸進尺的人,但總歸是他的母校,這孩子也不能放著不管,隻好答應了。
車內空調沁涼,散發淡淡香氛,將灼日光線擋在窗外。
卓昭慈開著車,看見原瑢在後座,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不由搖頭,隻覺得初生不怕牛犢,平常人見到他這個大公司老板連聲招呼都不敢打,隻有這小子,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太單純,還是故意這麼做?
他輕輕敲擊下方向盤,鏡片下的眼眸深了些。無論這孩子有什麼想法,他將對方送到醫院已經是最大的善良。
原瑢繼續閉目養神。
他當然察覺到前方的視線。卓氏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長,這張臉也許不出名,但其公司的主打產品卓耀手機全國聞名。此人精通商業,如果沒有在靈氣複蘇前死亡,也許未來還能有一番作為,可惜了。
他並不了解卓昭慈,知道他的結局要多虧對方的兒子卓瑞。
卓瑞在卓昭慈去世後瘋狂報複同行,即使父親被警方判定意外身亡、並無他殺嫌疑也不肯放棄,瘋狂的舉動難免被認為是瘋子,直到靈氣複蘇後卓瑞的異能讓想要傷害他的仇家紛紛倒黴,才使真相大白。
他對卓昭慈的死不感興趣,但對方的身份能讓他接近一樣東西——
一樣能讓他保命的寶貝。
“陳秘書....對,我在路上。”男人耐心地接電話,“公司有什麼事。”
“嘟”的一聲通話被單方麵掛斷,卓昭慈頓了下,以為信號出了問題,反撥回去卻依舊未接通。
奇怪,現在應該是高層開會時間,秘書為什麼要打電話過來關心他在不在車上?
“不是古怪,人家想要你的命。”一個慵懶的聲音響起。
卓昭慈怔住,過了幾秒,才開口說:“小同學,彆開玩笑了。”
“你知道我是不是在開玩笑。”
“卓老板。你有個兒子,是前妻留下來的愛子,對麼?”
卓昭慈一驚,條件反射地看向戴著婚戒的右手。
“彆緊張,”原瑢放輕聲音,臉龐在昏暗中顯得愈發詭秘,露出的眼睛像是磁鐵一樣牢牢地吸引目光,他翹起唇角:“我知道的秘密不止這點,我還知道,你得了重病,是....”
“你是誰。”卓昭慈目光暗沉下來,有些心驚膽戰,他的病是個秘密,普通人不可能知道,難道機構泄密了?
麵對男人猜疑的視線,原瑢好整以暇:“卓老板,如果你覺得是泄密的話,你不妨猜猜,除了我誰最有可能。”
卓昭慈第一時間有了猜測對象。
原瑢沒說話,他在賭,賭書裡卓昭慈死亡後兒子那麼快被奪權,其中沒有貓膩他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