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卓昭慈眼睫顫了一下，反而忐忑起來，他推了一下鏡片，語氣變得堅定道：“多謝大人，我會繼續努力。”

努力成為您身邊的第一得力下屬。

“加油。”原瑢不知道卓老板立下怎樣的雄心壯誌，他轉過身，扼住原咪的後頸肉，帶它去訓練。“聽著，不許偷懶。”

原咪依依不舍地回頭，看卓昭慈口袋的貓條。

卓昭慈笑了一下，從書房離開準備去處理文件，結果在門外撞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小瑞？”

卓瑞瞥了他一眼，立刻扭頭跑開。

臥室裡，卓瑞滿心複雜地坐在床沿，刷著卓昭慈剛剛提到的幾則報道，不知不覺，臉色有點沮喪。

原瑢他們談話從不避諱他，卓昭慈外貌變化又那麼大，傻子也發生知道發生什麼。爸爸變成能力者，他卻沒被瞧上。

這時，吳瀾發消息叫他出去玩，卓瑞不去，回了句沒意思。

【吳瀾：沒意思？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轉性了？有漂亮妹妹，給你牽線=vO，快來。】

【卓瑞：說不去就是不去！】

卓瑞丟開手機，鬱悶地捂住了臉。

“吱呀”一聲臥室門被推開，卓昭慈在門前站定，休閒的襯衣顯得他身形挺拔。

“又偷聽我們談話？”

卓瑞不答。

卓昭慈歎一口氣，不再興師問罪，溫聲說：“還沒睡呢。”

卓瑞鬱悶：“睡不著。”

他看向卓昭慈，問道：“爸爸，我不可以也成為吸血鬼嗎？”

“......”

卓昭慈：“你知道變成吸血鬼就不再是人類了。”

卓瑞：“我不在乎！可以長壽，不當人又怎樣？而且變成吸血鬼後我就不怕病毒了！”

卓昭慈：“你不能見陽光。”

卓瑞：“陽光了不起嗎，我可以當宅男！”夜晚行者，聽起來多酷哇！

卓昭慈聲音冷冷：“你要以血為食。”

卓瑞歡呼：“我不怕！我讓朋友研究血族可以喝的奶茶！”

卓瑞：“爸，你說話啊，同不同意我當吸血鬼。”

卓昭慈無言以對，嚴厲地注視他，“都怪我，把你養得太天真。”

溫文爾雅慣了的麵龐，生起怒意來像黑沉的陰天，他壓抑著情緒道：“你明白成為吸血鬼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要戰鬥！要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去殺死敵人，你的任何弱點會被敵人牢記，用來擊潰你。你從前的朋友、情人都不可以再接觸，因為你不知道會對他們有什麼影響。”

“這些你是否有考慮過，是否做好為大人賣命至死，一輩子以他為尊的準備？如果無法接受這種不平等、這種力量帶來的生命威脅，小瑞你憑什麼讓大人將你轉換為血族？又憑什麼獲得與自己不匹配的力量。”

“我....”卓瑞低下頭，被訓得紅了眼圈，卓昭慈從未對他說過這麼嚴厲的話，“對不起，我....我隻是，想和你一起。”

一陣寂靜，卓瑞感覺臉龐在難堪地灼燒。

過半響後，他頭頂才響起熟悉的聲音：“你自己想清楚，如果真的想成為血族，我不攔你。怎麼打動大人是你自己的事，就這樣吧。”

“好。”卓瑞深吸口氣，抹了抹眼睛。他捏著拳頭暗中下定決心，他一定要讓原瑢初擁他，證明自己，絕對！

幾日後。

不出原瑢的預料，蟲卵事件開始發酵。

一些新聞陸陸續續地爆出，怒意上頭的民眾們很快扒出了提供蛋源的養雞場，養雞場被查處。同時，各地頻出關於蟲子的話題，比如南方某省份的居民感慨，最近家裡很久沒蟑螂的蹤跡，其餘居民紛紛附和，驗證話題的真實性。

原瑢不知道上頭注意到了多少，又準備采取什麼措施。如果有能力，他也不介意搭一把手。

看完新聞，繼續低頭吃飯，卓瑞坐在原瑢身旁，貼心地給他勺了一塊毛血旺。

“謝謝。”

“瑢哥，不用謝。”

對上他視線，卓瑞露出一個大大滴笑容。

又來了。

原瑢日常作息一般從晚上開始，晚九點左右出來用早餐。按理說和普通人作息不一樣，可最近好幾天都能見到這家夥。

嗯....

吃完飯，他起身去訓練。卓瑞再次跟上，在原瑢訓練完後遞毛巾送水。

.....吸血鬼不會流汗，這小子也太笨了吧。

原瑢接過礦泉水，忍不住看他一眼。卓瑞完全沒自覺，美滋滋地等他喝一口，頂著一頭亂糟糟紅發，眼睛崇拜地看他，滿眼寫著“瑢哥好棒！”

“你不困？”原瑢淡淡問道，已經淩晨五點，正常人該睡覺了吧。

卓瑞猛地搖頭：“不困、我白天已經睡飽了！哥，我給你打掃房間衛生！”

硬生生將生物鐘反過來，卓瑞連哈欠都不敢打，就怕被趕走。

腰細腿長，穿著牛仔褲的俊俏青年開始跪地擦地板。黑暗中大眼睛亮亮的，還時不時偷看他一眼。

“.....”

原瑢：“你先出去吧，我需要一個人安靜。”

“噢。”卓瑞眼神一瞬間黯淡下來，很快又振奮起精神，說：“好！如果瑢哥你有需要叫我哦，我就在門口。”

原瑢看了他一眼，答應下來。

等對方離開後重新開始訓練，和變回人形的原咪對打了兩個小時，原瑢把右手護腕摘下來，伸手一握，鋼筋被輕鬆擰成兩半。他現在每天都要學習新的格鬥技巧，嘗試趁手的武器，有想過木倉械，但不好搞到。

一天枯燥的活動過去，下午三點，陽光最猛烈的時間，一人一貓離開訓練室。打開大門，一眼便發現坐在門邊盤著腿、頭栽倒打瞌睡的紅發青年。

原咪貓胡子一抖，發出嘲笑的聲音。

原瑢手動了一下，把人從地板上抱起來瞬移到樓上臥室。卓瑞蒙在毯子裡，嘴巴發出含糊不清的夢囈：“彆走，我、我要做吸血鬼....爸....”

他望著人黑暗中的麵孔不說話。

其實內心也沒什麼情緒，原瑢眨了一下眼睛，冷靜地將人塞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