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帝翎(十四) 楊予懷眼見著……(2 / 2)

“來人!快來人啊!有人從樓梯上滾下來了!”

一樓大廳的人慌忙呼喊。聲音很快傳到了三樓。

白蕭似有所感,沉吟一瞬。而後起身朝一樓走去。

張風遙現在渾身是傷,裸露在外的皮膚淤青遍布。他現在還沒暈過去,全憑著祖宗保佑。

他現在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看著楊予懷把自己從三樓推下,又看著他撲過來當自己的墊背。他不知道這個人有什麼目的,但他卻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個人的可怕之處。

楊予懷隻覺得後背一陣刺痛,大概是舊傷又複發了。他輕笑一聲,趁著最重要的人還沒趕過來,低聲對張風遙說到。

“丞相大人以為,今日你和我家主子的相遇,是偶然嗎?有些事,丞相大人不該做的,最好不要做。不然下場就不會像今天這麼簡單了。”

“……!”張風遙聞言眼眸睜大。

楊予懷點到即止。張風遙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該怎麼理解自己這番話的意思。

白蕭慢悠悠的趕過來時,醫師也抬著擔架趕了過來。

張風遙躺在擔架上,他在暈過去的前一秒看到了白蕭,便腎上腺素狂飆,一把抓住了白蕭的袖子。

白蕭亦是緊張的看著他:“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去換衣服嗎?怎麼突然……”

張風遙壓根沒聽清楚白蕭在說什麼,隻是咬著牙,執念一般問到。

“在下並未得罪過王爺,為什麼……”

腎上腺素並未支撐到他把話問完。最後他還是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白蕭歎了一口氣,不明就裡的將張風遙的手放回了原位。

楊予懷除了扭傷了腳踝之外倒是沒什麼大礙,隻是舊傷複發。他強撐著走到白蕭麵前,委屈的說到。

“方才張公子的話是什麼意思?明明是在下救了他,他怎麼還記仇呢?那壺酒,真的有那般重要嗎?”

這裡所有人都看到了,是他給張風遙做的墊背。祁王殿下自然沒理由再責怪他。

白蕭聞言側眸看了楊予懷一眼。

他知道是楊予懷做了什麼,但他目前為止隻能看著。等他後期意識到自己培養的這顆棋子其實是一匹會咬人的孤狼,已經為時晚矣。他雖然儘全力去報複反擊了,但已然是強弩之末,隻能被動接受自己成王敗寇的結局。

所以,聽聞楊予懷抱怨的話,他隻是淡淡的說了句:“誰知道呢?”

是啊,誰知道呢。

白蕭神情悵然。但暗地裡卻眉頭一挑,心情無比愉悅。隻是辛苦了那張風遙,怪無辜的。今後他多去看看他,多給他送些補品吧。也不算崩了他想結交丞相大人的人設。

丞相大人受傷,在朝廷上無疑是一件大事。丞相府對外聲稱,丞相大人是騎馬時摔傷的,並向北溟帝告了個長假。

北溟帝抽空出宮去看了丞相大人一回。見丞相大人是真的受了重傷,便準了假期。

依舊是那座亭台樓閣。白崇文一邊喝著茶。一邊等著楊予懷前來傳遞情報。

“屬下見過瑞王殿下。”

楊予懷在白崇文身邊,身份已然進階了。

“起來吧,不必多禮。”白崇文放下茶杯,頗為意外的看向楊予懷。

“想不到僅憑你一人之力,便切斷了丞相府和祁王府的聯係,本王還真是小看你了。”

楊予懷聞言淡笑一聲說到:“可是祁王殿下仍舊沒有放棄不是嗎?”

“是啊……”白崇文輕歎一聲:“他現在天天給張風遙送補品,送拜帖。說不定什麼時候,張風遙就心軟了。”

他那個皇弟,隻要願意認真討好一個人,要成功也隻是時間問題。隻是他卻從來沒有討好過他。

“瑞王殿下放心,屬下不會給張風遙心軟的機會。”

白崇文聽聞這話抬眸看向楊予懷,見楊予懷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冰冷狠厲,突然有些好奇。

“你似乎很討厭祁王,為什麼?他可是第一個對你好的人。”

白崇文這句問話戳中了楊予懷的痛楚。他努力穩住心神,微微一笑反問到。

“難道瑞王殿下希望屬下喜歡祁王殿下?”

“……那倒也不是。”白崇文表情有些怪異。

楊予懷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略略思索後又問到。

“屬下聽聞,最近瑞王府內公務繁忙?”

白崇文點點頭:“本王最近在府內新建宮殿。本王給它命名為,摘星樓。”

“摘星樓?”楊予懷聽聞這個名字隻覺得耳熟。

摘星樓……

那不是前世瑞王爭奪皇位失敗後,自焚的宮殿嗎?

直覺告訴楊予懷,那座宮殿裡一定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