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予懷心頭一跳,強裝鎮定的看向白蕭,不明所以的問道:“這是……”
“這蘇合香隻供皇室專用,想必予懷也沒喝過吧?不如就趁今日,好好嘗一嘗。”
“……”楊予懷聽聞這話連呼吸都停滯了。他麵無表情的接過麵前的酒杯,視線在驚恐中遊離不定。
這壇酒裡有他親手下的毒,他知道那毒的藥性,又怎麼敢喝?
白蕭見楊予懷握著酒杯遲遲未動。不由的眉頭一皺。但卻極其有耐心的等著楊予懷做心裡鬥爭。
楊予懷心裡亂作一團。他懷疑白蕭已經知道他在這壇酒裡下毒了。然而待他眸光晦澀的看向白蕭之時,卻見白蕭執起麵前的酒杯,湊近唇邊。
“本王平日裡酒量不濟,甚少喝酒。今日竟然開了一壇,那本王便同予懷,不醉不歸。”
白蕭說著便要將杯中酒飲下。
楊予懷看著瞳孔一縮,反應極快的起身將白蕭手中的酒杯打翻。
白玉色的酒杯碎裂在地板上,聲音清脆悅耳。清澈透明泛著藥香的酒液灑了一地。
白蕭看著這一地狼藉,眸光閃了閃,而後凝神看向楊予懷。似乎在等他解釋。
楊予懷呼吸急促,大腦裡混沌一片,壓根沒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直到被白蕭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注視著,他才猛然驚覺。自己剛才的行為,過激了。
“這,這……”
楊予懷想抬手給自己一巴掌。
白蕭無聲的歎了一口氣,一邊叫下人來收拾桌子,一邊神情嚴肅的問到。
“這是怎麼回事?”
楊予懷的思緒在此刻轉的飛快:“回殿下的話,是這樣的。在下在取這壇酒時,不小心讓灰塵飄到裡麵去了。隻是在下怕殿下責怪,所以便硬著頭皮將這壇酒端了過來……還請殿下恕罪。”
楊予懷說著,直接跪了下來。
白蕭垂眸看著他的頭頂,沉默半響後,嗓音低沉的說到:“本王也不加罪與你。日後切記不可再做這樣沒有分寸的事情。要是生出了事端,本王也不一定保的了你。”
“……是。”楊予懷趕忙應了一聲。他從白蕭這番話中聽出了警告。一時間竟也琢磨不透白蕭現在的想法。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酒壇裡下了毒?
要是知道,他為什麼自己要喝?要是不知道,他為什麼……
“下去吧。”白蕭對著楊予懷揮了揮手,打斷了楊予懷的思緒。
“……是。”楊予懷斂下心神,躬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