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你等等,你等等!”
“還等什麼?”楊予懷手上的動作不僅沒停,反而還更迫不及待了。
“你再給本王一點時間,你給本王三天時間考慮。三天之後本王給你答複。”白蕭強裝鎮定的說到。
“三天?”楊予懷眉頭一挑,似乎在思考這句話的真實性。
“對,三天。三天之後,本王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白蕭見楊予懷停下了動作,不由得鬆了口氣。
“殿下,您是個聰明人。竟然三天之後殿下會給在下一個滿意的答複,那在下為何現在要停止?畢竟現在,在下隻差臨門一腳,就能避免夜長夢多了。而殿下所說的這個三天又有幾分可信度?”大概率又是蒙騙他的托辭。
楊予懷說著,玩味的輕笑了一聲。
白蕭沒想到這楊予懷居然變得這麼難纏。他的手在床榻上悄悄的摸索了一會兒,遺憾的發現,自己並沒有在枕頭下麵放匕首的習慣。於是他靈機一動,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床榻上看過的話本。
“信不信由你。但你若要繼續下去,本王便咬舌自儘。”
白蕭說著便仰起頭張了張嘴,閉上了眼睛。作勢就要用力咬下去。
咬舌自儘其實並不會死人。但確實會很痛。
楊予懷瞧見他的動作,眼疾手快的捏住了白蕭的下巴。力道大的幾乎要將白蕭的下巴捏脫臼。
白蕭下巴吃痛,皺著眉頭睜開眼。他現在說不了話,隻能用眼神詢問楊予懷:你這是在乾嘛?你到底想怎麼樣?
楊予懷眸色赤紅的看著白蕭。他咬著牙,太陽穴上青筋暴起,下顎線繃得僵直。他極力的控製自己,不要將白蕭的下巴捏碎。以至於他的手指,都激動的顫抖了起來。
“你竟然以死要挾我……”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
白蕭隻是漠然的看著楊予懷,並未說話。反正他現在也沒什麼好說的。擺爛算了。
“好……”楊予懷妥協了,他深吸一口氣:“三天。在下給殿下三天時間。若三天之後殿下不出現,那在下便隻能拖著這整個祁王府的人,同歸於儘了。”
白蕭聽著他明晃晃的威脅,麵上雖然不屑一顧,但心裡卻緊張了起來。這祁王府內上上下下足足有上百人,他不一定每個人都護得住。但他也不是毫無辦法的。畢竟他剛剛才確認了一件事。
楊予懷雖然不怕死,但他卻怕自己死。所以他終究還是有弱點的。
楊予懷擔心白蕭不會受自己威脅。畢竟在他的眼裡,白蕭並不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這祁王府裡的侍從有沒有那個分量,能讓白蕭為了他們犧牲自己,這還得打一個問號。所以楊予懷便再次為三日後的相見,加碼。
“想必殿下也知道,您現在在朝堂上的地位。您雖然名聲極好,但論功績,論實權,您遠不如瑞王。瑞王背後有朝堂上的半壁江山。他有鎮國大將軍做後盾,又有貴妃娘娘在北溟帝身邊吹耳旁風。他的手下不僅有私兵,還有鎮國大將軍的兵權。他就算是要謀反,也有超過五成的概率能贏。相比他而言,殿下您可以說是什麼都沒有。”
他這話說的雖然難聽,但也確實是真的。白蕭同白崇文比起來,確實什麼也沒有。他的母妃是平民,還早就香消玉殞了。他沒有母族支持,也沒有朝臣投靠。除了自己手下的暗衛,相當於是孤家寡人一個。
但這也是他想要的結果。
楊予懷見白蕭陷入沉思,便以為自己是說動他了。他鬆開了白蕭的下巴,忍不住輕笑一聲。果然在白蕭心中,最重要的始終是皇位。於是他湊近白蕭耳邊,蠱惑一般說到。
“所以在下這白曉堂的勢力,對白崇文來說隻是錦上添花。但對於殿下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畢竟殿下要奪得皇位,便隻能出其不意。畢竟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在江湖上沉寂了近二十年的組織,會來參與皇權鬥爭。殿下您說是嗎?”
楊予懷最後一句話問的意味深長。因為前世白蕭就是這麼做的。他也隻是把白蕭的做法,換了一種方式說出來而已。
他相信,他這番話能獲得白蕭的側目。
結果白蕭還真的抬眸看了他一眼。
楊予懷被白蕭那一眼看的心念一動,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揉了揉白蕭下巴上的指痕。眷念的眼神仿佛是在提醒。殿下三日後,可彆缺席。
白蕭皺著眉頭躲開了楊予懷的觸碰。但態度卻不似方才那般惡劣了。楊予懷見此便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壓□□內那股蓬勃躁動的熱意。慢慢的穿上了衣服,向白蕭躬身告辭。
“殿下,在下今日就先告辭了。”
白蕭聞言微微頷首。表情疏離中帶著幾分探究。但他的心裡卻在催促,走走走,趕緊走。彆在本王這礙眼。
楊予懷順從的轉身離去。白蕭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心口一鬆。哪知楊予懷走了幾步又突然折返回來。
白蕭神情冰冷的看著他。
楊予懷眉眼含笑,緊緊的抱了白蕭一會兒。抱到白蕭不耐煩了,便迅速鬆了手,再一次轉身離去。
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白蕭看著楊予懷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範圍內。便隨手抓了一個枕頭朝地上扔了過去。
他得趕緊想辦法離開北溟了,這裡的劇情大概率是走不下去了。反正他最後的結局是客死他鄉。隻要他孤零零的死在外麵就好了。也不知道這些天,淺淵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