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把灰狼吸引了過來,明阮點開執行官每日報告,開始演戲。
謝格溫看著明阮對著日誌冥思苦想了好一會,然後忽然像一塊剛出鍋的舒芙蕾一樣崩潰的倒沙發上,棒讀,“啊!好難寫啊!”
謝格溫:“……”
他明明之前每一天都寫的很快。
果然,下一刻,少年可憐兮兮的望著他,眼睛眨巴眨巴的:“要是灰狼先生可以幫我寫就好了——”
謝格溫的狼臉瞬間掛上了不讚同。
認真對待工作是每個人的責任。
雖然這樣想著,但謝格溫還是拿捏著與少年之間的距離,保證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根毛會和少年接觸,顯得客氣又有分寸的湊過去看了一眼。
日誌裡,有一些隻是簡單的數據整理。
還有一些看起來很專業,他也並不了解。
如果是獸化前,他確實可以給明阮提供一些幫助,就算是感謝這麼多天的收留與照顧。
但他狼形的他如果不借助光腦,連說話都做不到。
而獸化者每一次使用光腦,都是對精神的嚴重刺激。
謝格溫平靜的走回了原來的地方蹲著。
沒想到少年也跟著湊過來,在他耳邊大聲叭叭:“不過沒關係!隻要灰狼先生在旁邊陪我,我努力一下也能寫出來的啦!”
謝格溫當議事長的時候,都沒有這樣頻繁的無奈和歎氣。
或許這隻是少年心性,來拉近與自己距離的一些小手段吧。
但明阮做的遠不止此。
從某一天開始,明阮就像逗灰狼上癮似的。
他會在吃飯時說:“要是灰狼先生能給我做飯吃就好啦。”;會在巡林時故意問灰狼:“寶寶這麼聰明,能不能開飛輿呀。”
星網觀眾都隱隱覺得有點怪異了。
【明阮好像那種,小學時候扯喜歡的女孩子辮子的那種人】
【唉我的做精老婆】
【之前外星係不是有個什麼!pua!什麼的嗎,明阮不會是在搞這套吧?】
【好沒情商,他不會覺得這樣釣人很特殊吧,我果然還是討厭他】
謝格溫長這麼大,也是第一次‘被迫’發現自己竟然有這麼多做不到的事。
他一開始無奈縱容,後來偶爾還會齜牙嚇唬一下明阮。
直到某一天,在明阮又一次發表:“灰狼不會做飯也沒關係啦,隻要我會做,我們就餓不到的。”這種話時。
他忽然品出了一點其他什麼。
狼望著明阮忙前忙後的身影,琉璃般清透的眼中微微閃動著光。
……
又是尋常一天,尋常的巡林。
明阮照例在午飯時將飛輿停下來,從空間鈕中取出提前做好的還熱騰騰的飯菜。
“我好累,就麻煩狼警戒一下啦!”明阮一屁股坐在撐起來的氣墊上。
在午飯開始前去周圍巡邏警戒一圈,是謝格溫每此都會做的事。根本不用明阮特意提。
灰狼掃了掃尾巴,身影沒入了森林。
深冬,枝頭已經少見鳥兒,風路過時,也再也沒有樹葉的沙沙聲。萬籟俱寂。
明阮正很有儀式感的鋪開一塊布,將一盒盒美食擺開。
直播間觀眾也百無聊賴,在彈幕中聊著今天中午喝哪個口味的營養液,還有人希望裁決官趕緊把明阮辭退了,放他出來開個飯店造福群眾。他做的飯看起來真的很香。
正此時,明阮聽到了一聲樹枝斷裂的脆響。
咦,壓到樹枝了嗎?
明阮掀起野餐布探頭進去看。
下一刻,直播間氣氛忽然一變!鋪天蓋地的歎號和無意義的‘小心臥槽臥槽啊啊啊’蓋滿了畫麵。
明阮感受到身後襲來一陣風,緊接著,他感到肩膀處傳來一陣力道,他四肢一輕,整個人離地而起,眼前的景物開始飛快移動!
等等!他的飯!他的車!他的狼!
明阮瞳孔地震。
被叼起來的明阮四肢離地並不遠,為了不讓腿在地上絆來絆去,他隻能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
一個念頭忽然不合時宜的浮出了腦海:
他好像一隻被叼著的小貓崽耶!
明阮不方便回頭去看,但看腳下,有四隻黑白條紋的爪子飛速交替奔跑著。
身後有急促的呼吸聲,背部被叼著的地方熱熱的,但是沒有什麼難聞的氣味傳來。
他的心跳後知後覺的加快。
是什麼,老虎嗎。
是住在療養院裡的顧客?還是普通的野生動物?
從哪裡冒出來的?為什麼忽然把他擄走?
不過明阮並不是非常擔心。
在上次被灰狼嚇了一跳後,他就佩戴上了療養院給執行官提供的護具。護具隻要檢測到他受到攻擊,就會自動展開一個屏障,將他與危險隔開。
況且。
明阮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太自信了。
雖然這隻白虎將他擄走的很突然,但他其實沒感受到什麼攻擊性。
就跟當初遇見灰狼時一樣。
於是明阮也沒有特意去反抗,避免在高速移動中弄傷自己。
一人一虎就這麼飛馳了許久。
茂密的叢林逐漸減少,泥土與地形逐漸出現變化,耳邊甚至傳來水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