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的腹誹一下就煙消雲散了,他很愛吃水果。
不過眼前這個顏色漂亮的水果他還從來沒吃過呢。
救世主還是挺好的。
月流開開心心地接了過來,沒有一絲懷疑地塞進了嘴裡。
一股奇怪的味道在嘴裡蔓延開,隨後馬上變成了劇痛。
“嘶……”月流瞪大眼睛,眼眶通紅,就想要吐掉這個奇怪的東西。
卻看見麵前的救世主無辜地歪著頭,似乎是疑惑地道,“咦,聽說隻有喪屍不愛吃這個水果,我們都很喜歡吃呢。”
月流聞言,呼吸一滯,強忍著嘴裡痛苦的味道,笑了笑道,“謝謝哥哥,這個好好吃,我隻是第一次吃這麼好吃的東西,有點激動了。”
月流覺得自己隱瞞地很好,殊不知臉已經被小米椒的辣味辣得通紅。
祁星眼裡含著笑意,半信半疑地哦了一聲,然後轉過頭去又摘了不少。
月流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見祁星轉頭,連忙把嘴裡的東西吐了然後大口呼吸。
他現在甚至想抓一把土在嘴裡,洗掉那貼著舌頭的味道。
正努力呼吸地月流看見祁星突然轉過頭,馬上又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地笑。
隻是牽強得無法控製臉上的肌肉,看起來有些齜牙咧嘴。
祁星笑盈盈地把帆布袋遞給月流,“小月幫我拿一下,我們再去摘點彆的。”
月流連連點頭,眼角都被辣出了生理鹽水。
他慌忙擦了擦。
卻突然感覺眼睛一陣和嘴裡類似的劇痛。
月流忍不住啊了一聲,他捂住眼睛,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大概是把那個水果的汁液弄進眼睛裡了。
祁星說喪屍才會討厭這個味道。
於是他又隻能放下手,任由眼睛的刺痛蔓延。
祁星看見月流可憐兮兮的模樣,一隻眼睛通紅,嘴唇也被辣得多了些血色,已經猜到他乾了什麼。
他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水杯,倒了一瓶蓋的水,說給月流衝洗眼睛。
月流隻好乖乖站在原地,等祁星拿著瓶蓋湊過來。
他現在個子小,祁星還得蹲在地上才剛剛好能給他洗眼睛。
對方突然靠近時,周身清冷的氣息幾乎要化為實質。
月流感覺自己好像在冰原上一般,冷冽的風裹挾著雪花拂過他的臉。
祁星用手扶著月流的臉,他的手也冰冷,卻莫名讓他感到舒適,手上拿著瓶蓋小心靠近他的眼睛上方。
救世主的臉不是第一次距離月流這麼近,但是是第一次這樣沒有敵意。
月流不知為何,忍不住將眼前的場景和之前廝殺他貼近祁星的時候聯係起來。
眼前的場景有一瞬的恍惚,他想起自己曾經挑起祁星的臉。
下一秒,冰冷的水流過眼瞼。
眼睛裡的刺痛緩解了許多。
月流回神,祁星已經拉開了距離。
他開玩笑般地道,“第一次看見有人滴眼藥水不眨眼的。”
月流沒聽懂,眼藥水這個詞語有些陌生,他下意識地歪了歪腦袋。
祁星看著對方像是賣萌的動作,眸光微微閃爍,然後自然地道,“這個水果雖然好吃,但是會傷眼睛,下次不要碰了它再去碰眼睛了。”
月流哦了一聲,心下卻忍不住鬆了口氣,還好沒被判定成喪屍。
他用涼水衝洗完眼睛後感覺好了許多。
冰冰涼涼的感覺緩解了那火辣辣的刺痛。
月流眼巴巴地看著祁星手裡的水杯,想著嘴裡的刺痛是不是也可以用水緩解。
“渴了?”好在祁星沒有任何懷疑就遞給他了水杯。
月流馬上喝了一大口。
舒服多了。
果然祁星還是好人,隻要不被發現是喪屍就行了。
緩過來後,祁星帶著月流越走越遠,帆布袋裡的食物裝得滿滿當當的。
已經有月流半個身子大了,他不得不從提著袋子,改成抱著袋子。
祁星還在往裡丟東西,這讓月流都快看不見前麵的路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圖畫書裡,伺候公子的小奴婢。
月流心裡忍不住再次謾罵起對方。
他當喪屍王的時候,哪怕用念力挪動東西都嫌麻煩,身邊的下屬都會辦妥。
這個村莊的地形多丘陵,所以四周都環繞著矮山,祁星拍了拍手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視野裡閃過一尾漂亮的羽毛。
祁星忽然抬了抬手,一隻長尾羽的飛禽落了下來。
祁星走過去提起那飛禽,笑道,“有野雞突然掉下來了,今晚能吃肉了。”
月流知道祁星用了異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在其他人麵前要隱瞞這個事情,卻並沒有瞞著他。
就這樣,兩人大包小包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