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橋西把銀行卡放在兼職處的櫃子裡,每天看著裡麵逐漸增多的數額而逐漸心安。
這樣的日子他過得很安心,但是霍見臨的心情卻一天比一天差,每天都很焦慮、煩躁,隻有在葉橋西身邊他才好一點,也正因為如此,他對葉橋西的依賴本程度比之前更高。
晚上葉橋西趴在床上,咬著枕頭問霍見臨:“可以了嗎?我好累。”
霍見臨的大手桎梏住他的腰,把他拉起來坐在自己腿上:“你每天少出去玩一些就不會累了。”
每次說到這種問題,兩個人都不可避免地發生一些爭吵摩擦。
反正怎麼吵都是葉橋西吃虧。
霍見臨惡劣的動作更大,葉橋西隻能被迫抱住他的肩膀,狠狠咬住牙才沒有把那些不堪的聲音泄露出來。
“你最近怎麼了?”終究是承受不住,葉橋西手指狠狠撓在霍見臨背上,撓出幾條血紅的印子,“你最近都好凶。”
霍見臨的動作頓了頓,把葉橋西按在床上,拉著他兩條腿纏在自己腰上,然後捧著他的臉逼他接吻。
葉橋西表現出來一點關心他的傾向都讓他內心變得柔軟。
“霍震霄要過生日了。”
他最後咬了一下葉橋西的嘴唇,然後用指腹去揉搓葉橋西發紅的嘴。又看見他汗涔涔的額頭,憐惜地用手把貼在他額頭上的濕發撥開,支起身子,深情款款地盯著他看了很久。
“誰?”葉橋西問。
霍見臨又覆上來,咬他的喉結,感受到他喉結敏感地滾動就更興奮:“誰也不是。”
葉橋西還想再問什麼,卻因為霍見臨突然的動作而驟然瞳孔失焦,無助地把手抵在霍見臨胸口,企圖抵擋他的攻勢。
葉橋西最後還是沒能知道霍震霄是誰,他沒有打聽霍見臨家務事的興趣,卻總覺得霍震霄這個名字很耳熟。
結果三天後,霍震霄自己找上門來了。
當時正是中午,飯點已過,葉橋西滿頭大汗地從窗口裡走出來,天氣越來越熱,待在廚房裡像擠在蒸籠裡。
老板給他炒了炒飯,還給他準備了一碗冰粉,他坐在空調下麵一口炒飯一口冰粉地吃,時不時還抬手用肩膀上的衣袖擦額頭的汗。
霍震霄就是這個時候來的,他沒有穿西裝,是很隨意的打扮,但是整個人有有些不怒自威的氣勢,站在葉橋西麵前叫葉橋西的名字。
葉橋西迷茫地抬頭去看他,一瞬間好像透過他看見了某個人。
“我說霍見臨的父親,還忙嗎?我想跟你聊一聊。”看似在問葉橋西的意見,其實最後用的是陳述句,他篤定葉橋西會跟他走。
他的眼神隨意且鄙夷地掃過葉橋西以及葉橋西麵前的食物。
葉橋西突然肯定這一定是霍見臨的父親,他們兩個人的眼神簡直如出一轍。
“好。”葉橋西點頭。
迅速把剩下的炒飯吃完,收拾好後去跟老板請了一個假,雖然談話不知道會持續多久,葉橋西還是穩妥地請了假讓老板叫彆的兼職來。
霍震霄直接帶著他去了霍家老宅,一路上,霍震霄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撇過他,然後發出嘲諷的笑容,偶爾還因為他給出的一些回答而產生不可思議的表情。
葉橋西的手抓緊了大腿,突然明白他這些表情是為什麼做出來,他打心底裡看不起葉橋西。
到了老宅,霍震霄先帶他去霍見臨的臥室看了一圈,讓他看那些霍見臨獲得過的獎項以及霍見臨參加各項活動的照片。
那是葉橋西沒見過的霍見臨,十五歲以前都霍見臨,舉手投足之間都精貴得與常人有天壤之彆,他站在那裡,照片的中心點就在哪裡。
十五歲以後的霍見臨也是葉橋西沒有見過的,與葉橋西分彆後,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清冷疏離,他依舊是人群中的焦點,但是看起來卻孤僻了很多。
“他回來以後就想過要找你,但是我不同意,你是乞丐,他不是。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麼魔力,讓他惦記了這麼多年。”
“一開始他隻是說要接你回來,要你做他的弟弟,我其實根本不在意你。直到他成年,我開始為他找尋婚配對象,他卻告訴我他這輩子隻能跟你結婚。”
“我以為他早就忘記你了,因為這麼多年他也沒有提起過,但是那天,當著眾多人的麵,他告訴我他要跟你結婚,也隻跟你結婚。”
“我打了他一巴掌,然後他就從老宅搬出去了。我再次從他嘴裡得知你的消息,就是你們登記那天,他拍了你們的結婚證告訴我,你們結婚了。”
霍震霄掃視著葉橋西,目光如同探照儀,把葉橋西身上所有的缺點都掃射出來了,於是他更嫌棄葉橋西。
葉橋西被他這種眼神打量著,原本很拘謹的心突然變得隨意起來,無所謂地站在他後麵,目光落在那堆照片裡唯一的合照上。
那應該是霍見臨二十幾歲的時候拍的,他疏離地站在鏡頭前,身旁是一個笑容明媚穿著白西裝的男孩,霍見臨穿著黑色的西裝,鏡頭下,他們好登對。
男孩看著明媚大方又溫柔知性,雖然霍見臨有意保持距離,他也主動地湊的很近。
“這是我給他選的結婚對象,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很優秀,有自己的工作室,知性講理。而不是你這種,連高中都沒有畢業……”
霍震霄的話戛然而止,沉默地看著葉橋西,言有儘而意無窮。
葉橋西從他輕飄飄的一句話感受到了巨大的羞辱,他可以尊重霍震霄,但不代表霍震霄可以高高在上的隨意踐踏他的尊嚴。
“霍見臨最好喜歡上他。”葉橋西捏緊拳頭仰視霍震霄,“我從來沒說過我願意嫁給他,你在這裡敲打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能跟霍見臨結婚是霍見臨動的手腳呢?”
葉橋西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件事,從再次與霍見臨見麵的第一天就這麼認為。
葉城雖然賭,但是膽小怕事,口袋裡摸不出來幾個子的人,怎麼會賭進去這麼多錢。
空氣凝固了幾秒,霍震霄半張著嘴愣著看著他,對上他不屑的目光:“我不知道您高高在上地踐踏我的尊嚴有什麼意義?是要讓我知道我有多不堪多配不上霍見臨嗎?”
“可是我沒想過要配上霍見臨,我們兩個之間,說難聽點,是霍見臨硬貼上來的。他不動手腳,我們這輩子不會再見。”
說到這裡,葉橋西上前一步,氣勢洶洶,個頭上雖然比葉橋西高,卻被葉橋西逼得退後了一步。
“還有,我以前確實是乞丐,那又怎麼樣?我也救過霍見臨一命。可是您沒有感謝我,霍見臨也沒有,你們對我做的一切都是恩將仇報!”
霍震霄嘴唇顫抖,霎那間噤了聲,無言地看著葉橋西。
葉橋西也捏了捏拳頭,後知後覺自己其實很緊張,後背發涼,手心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