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玩你行不行(1 / 2)

眾人尋聲看過去,楚湛也躺在轉盤上扭過頭。

包廂內昏暗,走廊卻是明亮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的,顧謹言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仿佛剛參加完某類高端會議的精英。頭發一絲不苟,打著領帶西裝革履,隻不過嘴邊叼著的煙,又透著一股斯文敗類的氣息。

背對著光,香煙焚燃的一點星火忽明忽暗,他勾著唇角,似笑非笑的表情裡帶著一點痞氣。

今晚這間包廂玩得瘋,李明和其他太子黨的保鏢們都守在門外,隻是隨著門口忽然出現的人,他們一時之間也沒細想顧謹言是怎麼進來的。

加上顧謹言這形象氣場,很明顯不是普通人。不過見他身後隻跟了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保鏢,李明等人也沒多少顧慮。更何況玩這種遊戲,中途加進幾個圈內的公子哥兒也是尋常事。

“你哪位?”李明問。

顧謹言:“八樓的。”

八樓,藍光會所的頂層,身份不言而喻。顧謹言雖沒表露姓名,但李明這幫太子黨還是客客氣氣,畢竟一個圈子裡的,今天一起玩過,改天說不準還能有利益往來。

“行啊,一起玩唄。”李明等人爽快答應。

顧謹言進門後,隨從保鏢便將大門關緊了,人卻沒出去,像一根沒有生氣的柱子似的守在了門邊。

李明疑惑:“不叫你的保鏢出去?”

顧謹言笑道:“惜命。”

李明和一幫公子哥兒都笑了。

“也行,今天也給他開開眼。”李明說,“哥們兒,看看貨色。”

顧謹言閒庭信步走到轉盤邊,將楚湛從頭到腳細細地掃了一遍。

轉盤上的楚湛格外狼狽,下午在領獎舞台上光鮮亮麗的西裝已經被剪得七零八落,線條流暢的長腿暴露在視線裡,暗色的光線下皮膚依舊白得晃眼。

額頭的血跡已經乾涸,一星半點殘留著,映襯著楚湛的臉色分外蒼白。他喝了下藥的酒,原本冷色的眼此時些許迷離。

李明將楚湛比作貨色,顧謹言還真就跟檢查貨品似的。

楚湛對上了他的眼,說真的,他有些不安,顧謹言這人保不準還真跟這群人會同流合汙。

畢竟… …顧謹言那眼神看起來真挺變態的。楚湛這都還沒被扒光,顧謹言的表情就仿佛已經將他吃進肚子裡了,且回味無窮的樣子。

楚湛如同人體盛宴,遭受著一群人的目光侵襲。他現在唯一的求救機會就是顧謹言了,他咬著牙死死盯著顧謹言。

然而顧謹言吐出一口煙霧後,笑了,“賭多少?”

“你他媽!”一句話令楚湛雙目赤紅,忍不住攥緊了拳。

“五十萬,規矩你懂不?”

顧謹言的視線一直粘在楚湛的臉上,他輕啟唇:“懂,不過今晚你們都得輸。”

李明等人一聽他的這番吹牛逼的話,全都哄笑:“哥們兒,吹牛呢嘛?你真有那麼厲害?小心第一個敗下陣來!”

“哈哈哈哈!”

包廂內曖昧下流的笑聲此起彼伏,楚湛簡直兩眼一黑,他真是撬過顧謹言的祖墳,倒了八輩子的血黴,這輩子還要給這神經病治療精神病。

一口血腥氣悶在胸間,楚湛光是眼神已將顧謹言千刀萬剮。

顧謹言瞧見楚湛這副表情,他居高臨下的同時,稍稍俯下身輕聲問:“怎麼,有話對我說?”

楚湛咬牙切齒道:“滾你媽的。”

“這麼凶。”

“滾!”楚湛撇開臉,根本不想見到顧謹言這副德行。

“好,我滾。”

“……..”楚湛氣的渾身發抖。因為顧謹言的身影真的走到那邊更暗處的沙發上坐著了。

然而他離開後,門口那位麵無表情的保鏢卻走了過來,楚湛和眾人的想法一致,都認為顧謹言體恤下屬。

這名保鏢,楚湛在現實世界裡見過,是顧謹言的特助,姓童。沒想到顧謹言構織一個催眠世界還不忘攜帶自己的下屬,真是個好老板。

李明更是調侃道:“哥們兒,怎麼著?你保鏢的賭資你出啊?”

然而童特助卻從腰後拿出一件物品,明晃晃的令在場人都為之色變。

“!你們他媽都瘋了!”楚湛盯著逼近的匕首,身體在轉盤上劇烈掙紮躲避。

李明皺起眉,對顧謹言說道:“還沒開始玩兒你就搞出人命,那我們待會兒玩什麼?”

顧謹言隻在暗處的沙發上抽著煙漫不經心地說:“既然是玩變態的,沾點血才好玩兒。”

楚湛瞠目欲裂,緊接著旁邊一道銀光閃過,他本能反應緊閉上眼,也好,極致的痛覺能令催眠結束,也省得他自己咬舌了。

“操!!!”眾人驚得一聲低呼。

“………”然而預想中的劇痛並未如期而至,也沒有噩夢一場的驚醒。

楚湛冷汗淋漓,心驚膽顫地睜開眼,卻見那柄匕首鋒利地割斷了他身上束縛著的皮繩。

李明眼神立即不滿地掃向顧謹言:“哥們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沙發上的顧謹言笑了笑,道:“這個小明星不行,換個人。”

“他媽我們玩的就是這個小明星!”

“你他媽想吃獨食是吧!?”

這幫公子哥兒算是看出來了,顧謹言哪是對遊戲感興趣,分明找茬來了。

隨著童特助解開了楚湛身上束縛,接著扶到沙發上坐下後。

顧謹言的視線重新移到這群人臉上,他揚了揚唇角,索性攤牌:“我嘴裡的東西,你們彆肖想。”

李明這群公子哥兒,哪能任由他人囂張到自己的地盤上,雖說八樓下來的顧謹言可能身份不一般。但這幫公子哥們的背景大大小小加起來,底子夠硬,而且他們平時嬌生慣養,囂張跋扈慣了,此時被顧謹言這麼一激,更是火氣上頭。

幾名公子哥欲上前教訓,卻被童特助強壯的胳膊一擋,保鏢手裡還有一柄銀亮的匕首。

李明不屑道:“單槍匹馬帶個保鏢就敢來這撒野,你他媽以為你是誰!?”

說罷,李明當下就招了門外的保鏢進來,頃刻間,無數的皮鞋聲響起,幾十名黑西裝的保鏢衝進包廂,黑壓壓地將沙發圍了一圈。

楚湛現在頭腦極度混沌,連抬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他癱靠在沙發背上。現在的形勢緊迫,可鼻端若有似無飄進顧謹言身上的煙草味時,卻令他莫名心安。

李明站在一幫人前邊,他盯著顧謹言狠戾道:“你他媽的砸場子的啊!行啊,老子今天就連你們一塊兒收拾了!看你們誰能走得出去!”

包廂內一時間暗潮洶湧,危機四伏。

在幾十雙凶狠的眼神注視下,顧謹言卻絲毫不見慌亂,他挨過身詢問楚湛:“怎麼辦?我們好像出不去了。”

楚湛怒瞪:“你他媽問我!?你不是有一群保鏢嗎?”

“來的急,沒帶。”被吼的顧謹言一臉無辜。

“……..”

山雨欲來風滿樓,四周的人一步步逼近他們,仿佛巨大的黑色雲層遮住了包廂內本就暗沉的光。

楚湛現在喪失力氣,隻能緊張地看向站在一旁的童特助。

然而這位特助大概是喪失麵部神經,不論目前形勢多緊迫,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張表情。

楚湛看不出他是假裝淡定還是真淡定,於是將目光轉向旁邊的顧謹言。現在隻能寄托在這倆人身上了,希望他們的拳腳功夫能夠以少勝多,帶著他殺出重圍。

結果這一眼,他直接震驚住。冷汗由脊椎一路電馳風擎直攀腦門。

光線還是非常暗沉,隻有他先看清楚了顧謹言手中似乎在擺弄什麼東西。

荒誕的事情這兩次的催眠世界裡見識了不少,可眼前的情景更是扯蛋。

顧謹言這個神經病居然擺弄著一把黑漆漆的槍,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正漫不經心地給槍口擰上了消/音/器。

“操!他他媽有槍!!!”有人大叫一聲,挨近的其他人也看清了。

霎時間,眾人不敢輕舉妄動。

在麵對遠射程的危險武器時,儘管李明人多勢眾可也不敢掉以輕心。

“你他媽有病吧?!”李明盯著顧謹言不疾不徐地擰好消/音/器,“你的槍也就幾發子/彈,你還能把我們所有人都乾翻?”

李明是不太相信顧謹言能乾出什麼事,畢竟在藍光會所四層以上的人物,牽一發都能在金港市激起不容小覷的風波。他頂多覺得顧謹言隻是在虛張聲勢,苟延殘喘罷了。

顧謹言抬起眸,持著槍對他而言仿佛就跟拿著筷子一樣平常,他慢慢將槍口對準了李明,語氣懶散:“七發子/彈能不能乾翻一群人我不清楚,但能不能乾翻你,你可以試試。”

李明見他神色自若的樣子,不敢冒險。他不動聲色後退了幾步後,半個身體閃到一名黑衣保鏢身後,接著將人往前一推,忽地大聲喝道:“他媽的,給我上!”

他就不信了,顧謹言的槍法能準到在一群保鏢裡頭找準他。就算他持有武器,幾十名的保鏢拿下這三個人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其他公子哥們也迅速退到保鏢身後,口中還張狂指示著保鏢們。

然而,幾十名保鏢麵色冷硬,不論李明等人如何催促大罵,紋絲不動,依舊包圍著沙發,可是身體卻全都改變了方向,集體看向了李明等一眾人。

楚湛心裡陡然疑惑,他看向顧謹言,隻見顧謹言站起身,逛街似的慢悠悠地穿過兩邊的保鏢們,走到了李明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