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秘書準備長篇大論之前，突然桌上的座機響了，她看了一眼立即放下閒聊的心，接起來問道：“陳總？”

“蘇今宵走了嗎？”

“嗯……”秘書看著就在他旁邊坐著的蘇今宵，猶豫了半秒，如實道：“沒有，他還在我這邊。”

陳故沒有細問原因，直接道：“讓他接電話。”

“好的。”

秘書示意蘇今宵過來，再把話筒遞到人手裡，然後雙眼冒光圍觀兩人互動，但電話裡不是她想象中的甜言蜜語，而是有些強勢的命令。

“你最近注意點，再多配些安保人員，不要做危險的事。”

蘇今宵隻感覺陳故神神叨叨，並沒有當回事，反問道：“這是給我算了一命嗎，你們做生意的都這麼迷信？”

“是科學。”陳故不覺得有比劇情修正更科學的事了，但具體的東西他告訴不了蘇今宵，隻能再次強調：

“如果你不想再坐一次輪椅，就保護好你自己。”

“……知道了。”蘇今宵感覺他是真的在關心自己，沒有再反駁，剛才複雜混亂的心情再次出現，讓他微微皺了皺眉。

電話掛斷，一直看著他的秘書察覺到他的表情不對，一邊痛心疾首，一邊下定決心當個好紅娘，開始講述陳故的事。

譬如多麼熱愛工作，私人時間少之又少，譬如極其潔身自好，男男女女都不沾身，譬如很有距離感，這麼多年她見過唯一陳總感興趣的就是……

說到這秘書表情失落了一點，小聲問：“蘇先生，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年前那會我連份子錢都準備好了，陳總隻是太忙了，對你的心意一點都不少。”

蘇今宵此時也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從秘書這了解的陳故和他印象中差距太大，讓他一時分不清哪邊才是真的。

秘書見他沉默，感覺還有挽回的餘地，出門環視一圈陳故的助理在辦公室，就立即把人叫了過來。

“幫我給蘇先生解釋一下陳總的事。”

助理一頭霧水，他不追星不關注娛樂圈，剛才開會還看見兩人在車裡親嘴的視頻，不覺得自己能對著陳總的小情人解釋什麼。

好在不需要他起話頭，蘇今直接發問：“他真的情史乾淨？”

“嗯！”助理精神一振，絕不會讓任何人對老板這方麵產生誤解，連忙道：

“真的我敢保證，想靠近他的不是一個兩個，但陳總從早上七點到晚上九點都在公司，偶爾飯局也不玩葷的，每天十一點上床睡覺雷打不動，彆說情史連私生活都不多。”

聽起來是比蘇今宵自己還嚴苛的日程安排，他思索片刻，突然抬眼盯住助理。

“你怎麼知道他幾點睡覺？”

助理被問懵了，這本就是他的工作內容，哪有什麼為什麼。

不過秘書小姐卻一臉喜色，搶著替他解釋道：“他也是生活助理，經常和陳總一起出差，作息肯定要了解的，你彆誤會。”

“生活助理…那你應該也知道陳故那些癖好？”

“呃，說實話我不知道，畢竟也沒見過陳總和誰過夜，不過他讓我訂酒店見你之後又找人那什麼你，應該是有點吧，最後看你不願意才沒有實施。”

蘇今宵跟著他的話開始回憶，發現隻有那時候陳故對他表示了明確的想法，從叫他去酒店到把他關在醴苑都表現出了急切。

等他拿著刀逼退某個特殊職業的人後，陳故就對他冷淡了很多，就算有曖昧，也不含太多欲求。

想著想著蘇今宵覺得找到了真相，陳故是喜歡他，但由於屬性不合所以放棄了，之後隻是單純給他好處沒想再和他進一步發展。

而且陳故是個臉皮薄的性格，被他撩撥兩句都直接掛電話，這些當然也不會告訴他，隻歸結於見色起意。

這麼看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某個不歡而散晚飯的心結漸消，蘇今宵對陳故的反感少了點，剩下的更多是遺憾。

但有些事不合就是不合，就算互有好感，也注定走不到一起，他最終按下更加混亂的心緒，跟兩人道謝後離開了。

陳故不知蘇今宵完成了怎樣的腦補，見完人他就收到了公關部發過來的新方案，仔細瀏覽完簽字同意。

瞬間大大小小的媒體都開始散播那段視頻，並配上種種惹人眼球的配文和解說，關注度瘋漲。

蘇今宵本身的流量，加上非常專業的營銷手段，效果好到出奇，眨眼間就完成了全網覆蓋，各個平台熱搜榜也被占據。

就在蘇今宵和人說話的一陣，記者已經出動了，當他從頂樓下來走到門口，遠遠就看見外麵堵了一堆人，保安正在維持秩序。

同時經紀人的電話打過來，蘇今宵一接起來，就是劈頭蓋臉的咆哮聲。

“你在乾什麼？！去彆人公司被拍到就算了，怎麼沒告訴我還被拍了那種視頻，這比人贓並獲還人贓並獲，什麼澄清都圓不過去了！”

蘇今宵拿遠了點手機，等抓狂的經紀人說完，才語氣平靜道：“那就不澄清了。”

“啊？！”又一聲大吼，之後經紀人也平靜了很多，認真追問：

“不是狗仔炒作？你們真有關係嗎？如果是真的就讓陳總那邊壓一壓，你剛拿獎，什麼牛鬼蛇神都在盯著你，不是公開的的好時機。”

蘇今宵想著陳故說他流氓又提醒他注意安全，嘴角不自覺抬了抬，意識到之後又恢複成麵無表情的樣子。

“就是陳故要炒作，而且我們沒什麼關係。”

經紀人沒聽懂，又沒關係又同意炒作，可不像蘇今宵能乾出來的事，但眼下私人問題都不重要，經紀人隻提醒一件事。

“你決定好了我沒問題，但你應該還沒忘接了一個真人秀的節目，直接在你家拍攝，到時候彆出亂子影響你的聲譽。”

“我們真沒什麼，陳故連我家在哪都不知道。”蘇今宵看著門外，饒是經曆過很多類似場麵也感到頭疼，“現在重要的是我怎麼回去。”

話音剛落，蘇今宵就感覺頭上一輕，回頭是陳故拿走了他的漁夫帽。

“我送你出去，你的車在哪？”

“門口停車場。”蘇今宵看著被拿走的帽子，拉住口罩邊，“這也是炒作的一部分嗎，需不需要我把口罩也摘了。”

“隨你，以後彆帶這種蓋半張臉的帽子，太影響視線，記得我讓你注意安全的話。”

蘇今宵注視著陳故，神情莫測，試探性開口：“陳總，你要真這麼迷信，又好像特彆在意我的安全，不如這幾天和我一起待著。”

說完覺得不太合適，他再開口找補道：“當然我知道你沒那個時間，所以也彆擔心過度，就算有意外也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