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壇 “上仙是不是還在懷疑我?”……(1 / 2)

樓燼下意識回眸,看向了江灼。

容嘉的修為尚且受不了那道金光,可這人卻神情自若,好像不受半分影響。

江灼此時正垂著眼,凝視著玉冥杯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樓燼對他道:“杯子歸你了,回去再慢慢看。”

玉冥杯的線索在這裡就斷了,樓燼決定先行打道回府,他還有點其他的事要問朱禮祖孫。

“我們要回去嗎?”江灼問。

樓燼頷首:“先走,等之後再做打算。”

“那——”江灼道,“您考慮收我為徒嗎?”

“……”

樓燼覺得這人的執著程度甚至有點匪夷所思。

他沒理江灼,對不遠處蹲著的容嘉道:“容嘉,我們先走。”

容嘉在研究撫雪尋魂的陣法布局,像沒聽到這聲似的,仍蹲著不動。

“彆看了,走了。”樓燼催促。

容嘉還是充耳未聞。

樓燼便將撫雪尋魂的陣法收起,深坑亦隨之消失,容嘉這才站起來。

他轉過身來,對著樓燼說了句什麼,但卻沒有聲音。

樓燼一怔,這才發現與容嘉之間不知何時起了一道屏障,如水如氣,無形無色。

這道屏障三人一樹劃分在了兩個空間裡,容嘉和人頭木隔在了那邊,樓燼和江灼則在這邊。兩邊聲音不通,連識海傳音都會被阻斷下來。

見樓燼沒出聲,容嘉又說了一句什麼,看口型有點像“師父”二字。

樓燼指了指耳朵,表示聽不見,又示意兩人之間隔著一道屏障,能截斷人聲。

容嘉茫然地反應了一會,嘰裡呱啦又是一連串,說得口乾舌燥,但樓燼依舊無動於衷。

看來確實是聽不到,他想了想,說了句一直想說,卻從來不敢說的話。

屏障那邊的樓燼笑了,指了指容嘉的嘴巴,示意他看口型能看懂,然後又用靈力在空中對容嘉寫了幾個字:“敢罵為師,罰一月靈石。”

容嘉慌忙擺手,沒罵沒罵,師父您看錯了。

樓燼挑了挑眉。

容嘉連忙收回目光,細細打量起這個屏障來。

他修為不高,並看不出這道屏障的玄妙之處,便祭出白玉劍,試著捅了捅屏障。

劍端才一沒入,則瞬間被化為灰燼,他嚇了一跳,連忙將劍抽了回來。

隻見劍頭處光禿禿的,好好的劍,已然成了一把平頭砍刀。

這劍好歹也是仙品!

容嘉一陣心疼。

這屏障能將所有通過的人或物都燒了,容嘉本來還想硬闖,現在傻眼了。

他是真被樓燼之前那些“處處危機四伏”的一番話嚇著了,此處是冥界,難保會不會有修為極深的惡鬼要他小命。

這下好了,唯一能保護他的師父也顧不到他了。

容嘉不想死在惡鬼手下,又不敢貿然通過這道吃人的屏障,更不敢回頭,畢竟人頭木就在他身後站著。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怎麼回人界!

於是容嘉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原地轉圈圈,口中還一直在抱怨些什麼,臉色忽紅忽白,嘴巴一張一合的。

然而這一切一絲聲音都沒有,看起來有點滑稽。

屏障對麵的樓燼沒忍住,勾了勾唇。

見到這抹不著四六的笑,容嘉真的怒了。

“您能管管徒弟的死活嗎?!”

這句話聲音之大,以至於喊出來之後,自己的太陽穴都有點疼。

然而,樓燼並聽不到。

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他在空中寫了幾個字,亮給容嘉看:

我們一並沿著屏障走,應當能找到儘頭。

寫完後,樓燼回頭,對江灼道:“你傷勢如何,還能走嗎?”

“……能。”江灼聲音有點悶。

樓燼點頭:“那你跟著我。”

江灼低低嗯了聲,跟在樓燼身後走,像一條安靜的尾巴,樓燼走快,他也走快,樓燼放慢腳步,他亦隨之而緩。

他們走了一陣,仍不見屏障的儘頭。

樓燼明白了,這個屏障大約是呈現一個巨大的半球形,首尾相連。

這樣下去不行,白白浪費時間。

這屏障斷不會無故而起,樓燼尚不知這屏障是用來乾什麼的,但既然是圓,總得有圓心。

圓心的位置大概率就設有障眼,隻要找到障眼,則可嘗試破障而出。

樓燼於是停下腳步,寫字告訴容嘉,他打算先和江灼往屏障的中心去找障眼,看能不能把這個球給破了。

他讓容嘉在原地等,也就意味著容嘉得自己保護自己了。

不過冥界也沒有那麼恐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鬼也好,妖也好,和神仙都差不多,隻不過路子不同罷了,容嘉純屬是自己嚇自己。

容嘉看起來很不情願,但也隻能答應下來。

告彆容嘉之後,樓燼和江灼一前一後往屏障深處去。

樓燼回頭看了眼,見江灼麵色不大好,問道:“累了?”

江灼搖搖頭:“不累。”

樓燼道:“你不要逞強。”

“沒在逞強,”江灼很認真地小聲反駁,“我也沒有那麼弱……其實我還挺強的。”

這話怎麼聽怎麼像在推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