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 “這滿宮的仙娥,儘數加起來……(2 / 2)

“不隻是,你看咱師父的作風——”

是時,樓燼回過眼來,輕輕咳了一聲。

“師父嗓子不舒服?”容嘉很有眼力見。

樓燼:“……為師都聽得見。”

容嘉:“……”

容嘉連忙住嘴,吐了吐舌頭,示意江灼自行意會。

江灼卻陡然想起樓燼將玉冥杯贈給班小軒的模樣,稍微放慢了走路的速度,待回過神來,容嘉和樓燼已遠遠在前了。

江灼快步跟上。

神君名喚公上胥,所居的宮殿叫做西樂宮。幾人才走到回廊,女子的嬉笑和嬌呼夾雜男子不時的低語便遠遠傳來。

容嘉和江灼皆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動靜了,兩張臉瞬間通紅。

宮殿的門甚至都沒關。

不過西樂宮的仙娥們似乎對此已然見怪不驚,見了樓燼,不卑不亢地俯下身去,不徐不疾地說:“眼下陛下有事,還請上仙稍等片刻。”

樓燼笑道:“不急。”

說是不急,但一直在一牆之隔的地方聽著也多少有點尷尬,於是樓燼讓仙娥等公上胥完事後再告知他,轉身帶著容江二人往外走。

還沒走出兩步,隻聽殿內傳來一聲朗笑:“既是稀客來訪,怎麼還沒見到麵,就要走了?”

樓燼腳步一頓,道:“不好叨擾陛下風光霽月,我們就在偏殿候著,陛下慢慢來。”

容嘉:……

這話也是可以這麼說的嗎?

卻聞公上胥笑得更加開懷,笑過了,便道:“進來吧。”

公上胥生得英姿俊爽,此時斜躺在座,衣襟大敞,堪堪係住了腰間的係帶,見了樓燼,隨意地招了招手:“隨便坐就是,來人,看茶。”

他身邊跪伏著幾個貌美的仙娥,皆是衣衫不整模樣,發髻歪在臉側,遮去了臉上的霞色。

容嘉隻看去一眼,慌裡慌張地低下頭。

對於此等情狀,江灼雖是遲鈍些,但也知道非禮勿視,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

樓燼目不斜視,至殿中行了一禮,然後真的隨意找了個沒扔衣服的座位坐了下來。

江灼低聲問容嘉:“原來神君居然是這樣的?”

容嘉紅著臉道:“他這樣是出了名的……隻不過我也是第一次見……”

早聞神君公上胥是六界第一浪蕩,沒想到竟……這麼不避諱。

這麼一比,樓燼的作風簡直可以用高風亮節來形容了。

“但他對師父……還挺客氣的?”

“聽說也是舊友來著。”

江灼:“師父交際還挺廣。”

容嘉正要說什麼,抬眼時不小心看到了仙娥的玉腿,連忙低下頭。

那幾個仙娥從地上站了起來,拉了拉斜到肩膀上的衣襟,擁坐在公上胥的身邊。

其中一個則斟了杯茶,親手送到樓燼的跟前,軟語道:“上仙請用茶。”

樓燼坦然接過,抿了一口,落盞道:“果然好茶。”

公上胥道:“茶是好茶,人也是絕色。”

“是陛下新得的佳人?”

“那是自然,”公上胥笑了,懶怠地坐起身,“你道如何?”

隻見那仙娥又往樓燼身邊湊了湊,偷笑一聲,好像起了些逗弄的心思,故意在他耳邊嗬氣如蘭:“求上仙好好答,不然陛下要罰我。”

玉潤渾圓就貼在手臂上,樓燼笑了笑,不動聲色地拉開距離,看著仙娥的眼睛道:“若我說,妹妹還不夠絕色。”

小仙娥一愣,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哦?她們還不夠?”公上胥挑了挑眉。

“夠是夠了,”樓燼的眼神隻在仙娥身上停留了一瞬,很快便轉向公上胥,“但我見過一人,最是仙姿佚貌,柳夭桃豔,可稱此間無雙。”

“是嗎?”公上胥來興致了,“比起我這裡的仙娥又如何?”

樓燼收回目光,看進平靜的茶杯中。

他想起了魔君赴煙的那張臉,還有那雙比夜色更深的雙瞳。

公上胥莫名其妙:“你突然笑什麼?”

樓燼壓了壓嘴角,認真道:“陛下明鑒,這滿宮的仙娥,儘數加起來,還不如他一個人豔冠八荒。”

他說得這麼玄,公上胥有些不信:“此等妙人,你在哪裡見到的?”

“冥界。”

“冥界……”公上胥大概是想起了班儀那張臉,笑意一凝,渾身惡寒,“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

“謔……”全天下的美人幾乎都在這西樂宮了,公上胥自然以為樓燼在胡謅,壓根沒當回事。

轉眼,見容江二人還站著,公上胥意識到是這些仙娥讓他們有些不自在,便揮了揮手,讓她們退下,這才對他二人說:“你二人也不必拘禮,坐吧。”

容嘉這才大鬆一口氣,連忙謝恩,回頭卻見江灼麵色僵硬,便湊到他耳邊低聲問:“你怎麼了?”

江灼搖搖頭。

“沒見過這陣仗吧?”容嘉很有同病相憐的意味。

“……沒有。”

江灼說這話時,樓燼又不經意地看來一眼,表情似笑非笑,惹得江灼又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