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換上新繃帶,再讓我看見你往傷口上淋熱水試試。”
他剛要走,alpha卻忽然堵住他出門的路,手掌猝不及防貼上溫熱的肌膚,洛星洲忽然覺得身體像竄過一道電流:“乾什麼?”
alpha的皮膚常年包裹在作戰服下不見光,加上淩野本來就白,在浴室的燈光下,更顯現出一種異樣的白。
他裸露著上半身,是多年訓練才能有的完美體型,沒有大塊大塊的肌肉,隻是在肩背腰腹處蓋著薄薄一層,無論多一寸少一寸,都會破壞這種宛如黃金分割的美感,蒼白但不脆弱,充滿絕對力量和爆發力,看著人畜無害,實際上分分鐘就能暴起殺人。
這是多少omega和beta夢寐以求的美貌和身材,傅嵐說淩野是scc公認的處花,絕沒有誇張的成分。
而此時此刻,scc處花,海洋研究所出產的最偉大的一張臉,就這麼堵在洛星洲麵前:“哥哥,我不會綁繃帶。”
洛星洲心跳了一下:“那你想怎麼辦?”
淩野思考了一會兒,忽然放開了洛星洲,徑直走出浴室,還沒等反應,對方就拎著醫療箱回來了。
“哥哥幫我,”淩野彎了彎眼睛。
他一口一個哥哥,叫得洛星洲腦袋發暈,很久之前他就發現了,他沒辦法拒絕這個小混蛋叫哥哥,就算現在那個愛哭鼻子的小孩已經長成比自己還高的alpha。
洛星洲接過繃帶,笨拙地開始動作,研究所毀滅後,他一直單獨行動,遇到陸成安之前,他已經習慣了給自己包紮,反而不習慣替彆人包紮。
淩野長得很高,他不得不彎腰,臉和那條欲蓋彌彰的浴巾離得很近,洛星洲忍了一會兒,終於深吸了一口氣,“坐到洗手台上去。”
淩野聽話“哦”了一聲。
話音剛落,身體忽然失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淩野摟著腰架到了洗手台上,他背貼著冰涼的鏡麵,兩條腿無意識地圈住淩野的腰,alpha眼神一暗,兩個人的距離又貼近了些:“這樣可以麼。”
“我說的是讓你坐上來,不是我,”洛星洲一陣無語,淩野卡在他兩條腿中間,他隻能尷尬地坐在洗手台上。
但這個高度終於能讓他俯視淩野,於是他拍拍淩野的肩膀,“放我下去。”
人從高處看一個東西,總會覺得他比原來要可愛很多,洛星洲盯著淩野垂眼時那兩排小扇似的睫毛,第無數次感慨淩野這小子真的是長了一張上帝和女媧共同偏愛的臉。
“就這麼綁,”淩野忽然耍賴。
“這要怎麼綁?”現在還不如剛才方便呢。
alpha忽然湊過來,□□的胸膛貼住他,把洛星洲按在胸膛和鏡麵之間,omega腦子裡的警鐘已經嗡嗡作響,礙於對方的傷勢,又不能下手太狠。
“你這麼抱著,我怎麼幫你?”洛星洲忽然笑了。
“感覺到了嗎?”淩野問。
“什麼?”
“我的信息素。”
洛星洲一愣。
“宋今歡說,親密行為可以讓alpha和omega互相染上信息素,哥哥,你感覺到了嗎?”
淩野貼著洛星洲的胸膛,像剛成年的獅子,熱衷於讓領地充滿自己的氣味,洛星洲繃得太緊,鼻尖剛一聞到alpha強勢的信息素,後頸腺體不受控製,清淡的蜜桃味散開來,濃度卻遠比alpha的信息素要高。
動作間不小心碰到冰冷的頸環,洛星洲的理智又回籠:“為什麼戴著它……為什麼把信息素鎖起來?”
他問過醫療部,淩野脖子上的頸環是通過檢測alpha的信息素濃度,來判斷alpha是否失去控製,一旦濃度超標,就意味著送葬人失去理智,alpha會死於頸環爆炸造成的脊柱損傷。
這也就意味著在日常生活中,淩野必須控製好自己的信息素不外泄,這更像一種枷鎖,鎖住了他的欲望,逼迫他理智。
淩野貼著他,胸口隨著呼吸起伏:“這是我和傅嵐的交易,等一切了結,我就可以摘除……”
毀掉研究所後,他力儘不支倒在廢墟裡,那時候他滿懷仇恨,scc也剛建立不久,傅嵐需要他的能力,也需要他的支持。
傅嵐是個很有野心的人,懂得如何達成一筆互利共贏的交易,她開出了很好的籌碼,淩野沒辦法拒絕。
可他現在有點後悔了。
他甚至拿不出足夠的信息素去安撫躁動的omega,第一次覺得頸環成為了他的負擔,他不想讓洛星洲去找彆的alpha,不管是陸成安還是彆人。
“哥哥,你有沒有聞到我的信息素?”他執著地問。
洛星洲察覺到他的不安,沒再追問交易的具體內容,他摟住alpha堅實的後背,蜜桃味的信息素把對方包裹起來:“疼不疼?”就像以前一樣。
洛星洲還記得淩野剛到研究所的那天,小alpha先天患有白化病,缺失色素,皮膚和頭發都是病態的白,虹膜病變成紫色,雙目失明,在一群感染體中顯得瘦小,受儘欺負。
後來下某天集體吃飯的時候,有alpha往淩野碗裡擠大團的辣椒醬,吐口水,嘻嘻哈哈地嘲笑,還騙他說這是甜點。
洛星洲那天心情不好,路過就順手揍了那群人,之後被監管拉去體罰,出來時候就看見一個小瞎子,拄著拐杖等在門口,一直在問身邊經過的人是不是叫洛星洲。
小瞎子長得很漂亮,蒼白病態,聽說是大戶人家的少爺,活到現在都受儘寵愛。上帝給了他絕對痛苦的同時,也給了他絕對的美貌,出於某種微妙的厭惡,洛星洲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才慢慢踱過去:“找我乾什麼?”
小alpha微微一笑,他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他們說你殺過人……能不能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