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深吸一口氣,保持微笑:“這樣的話,我們就沒辦法了,您看還有什麼人可以來幫您付款,不然我們真的沒有辦法放您離開。”
陶懷璟:“我沒錢、沒朋友。”
他隻是在陳述事實,隻是略顯真誠的語氣在當下的場景中聽起來有些欠揍。
這時,經理帶著保安推門走了進來,給出陶懷璟兩個選擇:刷盤子或蹲局子。
陶懷璟還記得自己剛步入人類世界就進過警察局,小警察和他說過,蹲局子吃不飽飯。
他思考片刻,正想問“刷盤子管飯嗎”,就看見一道無法忽視的身影。
對於饕餮來說,“無法忽視”不是因為顏值或氣度,更不會是因為那一頭耀眼的白毛,而是,他聞起來很好吃。
陶懷璟確信,不管是人類的食物,還是妖獸,他從沒遇見過這麼香的。
對上陶懷璟那直白、毫不掩飾食欲的眼神,墨非白樂了。
他離這家酒店還有一段距離時就感受到饕餮的氣息,特意來看熱鬨。
沒想到,真是初生饕餮,竟然連他都想吃。
墨非白還沒進入房間就已經事先了解原委,但他還是敲敲門,很有禮貌地問:“這是怎麼了?”
聽完經理簡短的解釋後,他就很自然地說:“我幫他結賬吧。”
從墨非白出現到付完錢,陶懷璟一直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脖子。
墨非白有些無奈地提醒:“走吧。”
陶懷璟動了,走過去,直接緊緊地扣住了墨非白的手腕。
某隻涉世未深的小饕餮想:前兩隻妖讓他們跑了,這隻如此美味,他一定要看牢了。
墨非白感受到右手腕上那微涼又軟綿的觸感,有些新奇,倒也沒有掙開,隻是帶著笑意問:“你拉我手乾什麼?嗯?難不成是想賴上我?”
陶懷璟點頭,做了個吞咽的動作,說:“你很香。”
他的眼神清澈又帶著灼熱、專注而虔誠,仿佛他的全世界隻剩下墨非白。
墨非白明知他的話裡沒有彆的意思,對他隻有食欲,可他數萬年平靜無波的心還是起了一絲漣漪。
清咳一聲,墨非白又故意湊近了一點,壓低聲音:“所以呢?”
陶懷璟現在隻在乎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完全get不到某獸的調戲和悶騷。
他認真而又禮貌地問:“我可以吃了你嗎?”
“那不行。”墨非白沒覺得被冒犯,反而饒有興致地陪著陶懷璟玩。
“如果你把我吃掉的話,那我還怎麼活?”
“而且,我死了的話,你以後還能找到這麼可口的食物嗎?”
墨非白說起這些略顯血腥的話,尤其是還把自己稱為食物,沒有一點為難,反而像是在調情。
他不動聲色地手上施力,帶著陶懷璟往外走。
陶懷璟滿心都是吃,若不是顧忌在現在是大庭廣眾之下,他都要忍不住動口了。
他已經沒辦法留神其他的事,就順從地跟著。
聽到墨非白的問題,他垂眸思索起來:
這個白毛妖死了倒是不關他的事,但他真的可能再也找不到這麼美味的食物了。
人類好像會養殖食物,比如把小豬崽養肥了再殺。
那他也可以把這個白毛養起來,反正妖獸割點肉又不會死。
陶懷璟覺得自己想到一個好主意,就道:“那我以後養著你吧。”
他的尾音上揚,透著很明顯的愉悅。
陶懷璟並不知道墨非白是白澤。
他隻能看出來比他弱的妖的原形,白澤太強了,而他又不像彆的妖獸那樣,一靠近就驚駭不已,所以他就隻把墨非白當成一隻普通的美味的獸類。
墨非白從沒遇見過這麼真誠的、不害怕、不討厭他的獸,覺得十分好玩,就笑眯眯地應道:“好啊。”
想他堂堂白澤,以前是受萬民供奉的,現在竟然要一隻小饕餮養著。
且這隻小饕餮還心懷不軌。
墨非白心中腹誹,麵上卻不動聲色道:“我才從深山老林裡出來,連身份證都沒有,還不知道今晚住哪裡呢。”
“我有!”陶懷璟揚起下巴。
得意完,他意識到不對:“那你哪裡來那麼多的錢?”
墨非白眨眨眼:“找人借的,不過,被借的人不太樂意。”
陶懷璟琢磨一下,驚訝地問:“那你這是搶啊?”
墨非白心中樂不可支:這是哪裡來的凶獸?竟然這麼正直?
“沒關係,等我有錢了,還會還給他的。”
“哦。”陶懷璟若有所思,下次他沒錢的時候也可以效仿。
他們一起走到附近的一家賓館。
其實陶懷璟本想睡公園的,可墨非白勸住了他。
陶懷璟用自己的身份證開了一間房。
而墨非白是通過特殊手段進入了房間,他一進去就被陶懷璟撲倒。
指腹撫著墨非白的脖頸,柔軟的唇擦過他的下頜,陶懷璟說:“好香,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