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錄節目，墨非白更想和陶懷璟一起去逛小吃街、在家裡不緊不慢地烹飪、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以前他獨處的時候，總是覺得一天很長，可以做很多事情。

而現在，他總是覺得時間過得飛快。

陶懷璟倒是沒什麼特彆的感受。

不管在哪裡，隻要能填飽肚子，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隻不過，在墨非白刻意又不動聲色的滲透下，陶懷璟現在已經完全習慣了身邊有墨非白的存在。

他的身上打上許多墨非白的烙印。

喝的是白澤血，身上穿的是白澤毛製成的衣服，就連他學開車、寫字等都是墨非白手把手教的。

之前陶懷璟隻認識些常用字，要是提起筆，他有很多字都寫不出來，而他能會寫的簡單字也歪歪扭扭的，難以辨認。

而現在，他的字雖比不上墨非白的好看有風骨，但也稱得上工整。

能寫成這樣，陶懷璟已經很滿意了，不打算再繼續練。

墨非白就有點失落了，為自己不能再握著陶懷璟的手教他寫字。

其實，就算不教寫字，墨非白也是可以握著陶懷璟的手的，畢竟陶懷璟向來不把這樣的身體接觸當回事。

可墨非白就是想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

在《夢回》開始錄製的前一天，陶懷璟和墨非白一起來到啟封市。

在出機場和進入清明上河園時，墨非白竟然遇到了應援的粉絲。

陶懷璟又不是真的助理，見有人湊過來，他根本不知道要攔，隻淡定地看著那些人圍住墨非白要簽名、合照。

墨非白沒有完全拒絕，隻是和他們合照一張。

有人看旁邊的陶懷璟長得十分好看，就對他舉起了相機，還問道：“小哥哥，你也是藝人，是來參加節目的嗎？”

陶懷璟搖頭，說：“我是他的助理。”

墨非白這時走了過來，伸手攬住陶懷璟的肩，對粉絲說：“遠親家的一個小孩，不可以把他的照片發到網上哦。”

粉絲們捂著嘴小小地驚呼一聲，也不知是因為兩個好看的男生這樣親密的姿勢，還是墨非白的態度。

揮揮手，墨非白帶著陶懷璟離開了。

陶懷璟問：“他們是你的粉絲？”

他覺得有點新奇，竟然有人專門跑來等一個陌生人。

“是啊。”墨非白的左手舉著將要戴上的墨鏡，側了下腦袋，不動聲色地看陶懷璟的表情。

墨非白緩緩又有些意味深長地說：“大概因為他們喜歡我吧。”

“哦。”陶懷璟應了一聲。

他確實不懂這種感情，隻是彆人喜歡就好了。

墨非白卻繼續說：“就像你喜歡好吃的，就不怕路遠，也可以耐心地等待。”

像是毫不在意地，墨非白轉個彎兒，把墨鏡給陶懷璟戴上，才開口問道：“要是哪一天，我去了彆的地方，你會來見我嗎？”

“嗯？”陶懷璟覺得奇怪，“去的時候不帶我嗎？”

他其實不怎麼會假設將來如何，就像他一直沒想過如果沒了墨非白，他要怎麼生存下去。

真到了那一天再說唄。

他一個饕餮，總不能把自己餓死了。

現在陶懷璟也沒聽出墨非白隱藏在這個問題之下的深意。

他那句“不帶我”的反問，就是字麵意思，是這些天-朝夕相處被墨非白養出的習慣，也是他真心實意的疑問。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有多在意、多喜歡墨非白。

陶懷璟並沒有認真考慮過他和墨非白的關係。

墨非白輕輕歎氣，回答道：“不是我帶不帶的問題，而是你願不願意跟著。”

陶懷璟：“我怎麼會不願意呢？”

他覺得今天墨非白又有些奇怪，皺著眉又問了一句：“你怎麼啦？要去偏遠的地方拍戲，不方便帶我嗎？”

“不是。”墨非白有點泄氣。

假設對於陶懷璟來說沒有意義，他向來不會深入思考這些問題。

墨非白想，還是找機會實踐一下吧。

太輕而易舉得到的、每天都能享受的，大概任誰都不會珍惜。

他要讓陶懷璟意識到他的重要、不可或缺。

現在他和陶懷璟的相處，其實已經有些像對彼此很了解的老夫老妻。

但是實際上呢，他沒名沒份，而陶懷璟則是沒心沒肺，大概隻把他當飯票。

他可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墨非白清楚，如果他向陶懷璟表白的，陶懷璟是會同意的，因為習慣不想改變，以及為了維持現有的生活條件。

可是，他想要的不止這些。

原本墨非白隻想讓陶懷璟留下來、離不開自己，現在他已經做到了，卻又不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