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羅賓一本正經道:“你下次可以把窗戶一起鎖上。”
芙蕾雅吐吐舌頭,用期待地目光看著他,說道:“我如果把窗戶也鎖上,那你以後要是想來,不就沒法進來了。”
她這句話裡還隱含著彆的意思,紅羅賓不可能聽不懂,但他隻能裝作聽不懂,他轉而問道:“你家裡有藥箱嗎。”
芙蕾雅完全不用普通中庭人用的藥物,她倒是有備著神盾局的特質藥物,但這是不能告訴紅羅賓的部分。
“我家裡沒有。”她不擅長說謊,緊張地拽進裙擺,扭頭看著窗外說道,“我明天去買。”
紅羅賓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後,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點子。
他點頭道:“好。”
紅羅賓離開了,二十分鐘之後,提姆焦急地敲開了芙蕾雅的門。
“提姆,你怎麼來了?”芙蕾雅拉開門,一臉疑惑地看向一臉焦急地提姆。
提姆提著一袋常用藥,擠進芙蕾雅的家門,他走到沙發邊上,才低著頭將目光落在她的腳踝上,他皺著眉頭不讚同道:“芙蕾雅,我很擔心你,要不是紅羅賓告訴我,他已經把你送回家來了,我都想要報警了!”
芙蕾雅早就知道紅羅賓和提姆認識,這時候也不覺得奇怪,心裡反倒為,紅羅賓擔憂自己,特地讓提姆給她買藥,而感到雀躍。
但她也知道,方才不告而彆確實會惹人擔心,於是歉疚道:“對不起。”
提姆聳聳肩,無奈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他拍拍一旁沙發,看向她說道:“坐到這兒來,我給你上藥。”
芙蕾雅哦了一聲,赤著腳一瘸一拐走到提姆身邊坐下,在提姆的手指剛要觸碰到她的腳踝之前,她像是觸電一樣收回腳。
紅羅賓剛才也是這麼捏著她的腳,現在又換做提姆,怎麼想都覺得有些奇怪。
芙蕾雅麵對提姆疑惑地表情,她抿抿嘴唇,眼神閃躲道:“我可以自己上藥的。”
提姆的手懸在半空中,他也沒急著收回去,反倒又一次向前精準抓住她的小腿,他的手掌相較於她纖細的小腿而言,實在算得上是寬大,他很輕鬆便能隻有一隻手握住她腳踝上方位置。
提姆的手帶著一絲涼意,芙蕾雅被凍得又想往回縮,但一不小心牽扯到疼痛的地方,她疼得又吸起鼻子來。
提姆也沒客氣,抓住她的腳踝就開始擦藥油,芙蕾雅也不管什麼不想被人碰到腳了,她疼得嗷嗷叫,忍不住抬起另一隻腳踹在提姆胸口。
提姆被突如其來的大力踹得一聲悶哼,她的力氣比想象中還要大一些,但他依舊牢牢拽著芙蕾雅的腳,無奈道:“芙蕾雅,忍忍好嗎?要不然明天腫得更厲害,我儘量輕一點。”
提姆果然放輕了力道,但他的力氣越是輕,手掌繭子刮在她腳踝上的癢意,便越是難以忽視。
他手指的觸感,與他身上自帶的味道,這讓芙蕾雅的大腦在短暫的幾秒之內,居然將提姆和紅羅賓的身影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不不不,芙蕾雅這是不對的,要玩替身文學也不能找好朋友呀。
提姆看著她緊皺地眉頭,還以為她又疼得厲害,他想著開口聊天也能轉移話題,便笑著說道:“你這麼怕疼,當時從韋恩塔掉下去的時候,怎麼就沒半點害怕?”
“你怎麼也看到啦?”芙蕾雅覺得這事被提姆點出來,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偷偷做了什麼蠢事,結果正好撞見好友的尷尬感。
“哥譚沒人沒看見你掉下去,然後又能在底下和紅羅賓‘談笑風生’,說真的,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膽大,畢竟要是換做彆人,怕是少不了要接受一段時間,心理醫生的輔導,怎麼,不怕跳樓會麵臨的痛苦,反倒怕起扭腳的痛來了?”
她才不會告訴提姆,跳樓的時候她可以用魔法減震,所以她基本上不會感覺到疼呢。
芙蕾雅理直氣壯說道:“畢竟掉下去死掉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但像是現在這樣,可是持續不斷的折磨。”
提姆挑挑眉,壞心眼說道:“但人跳樓墜落的時候,運氣不好會半身不遂,即便是死亡,也不是立即來臨的,因為——”
“啊啊啊!!!”
芙蕾雅用尖叫指住提姆的話,她指著他指責道:“不許說這麼可怕的事情。”
雖然她能用魔法保護自己,但聽見提姆說的事情,她還是忍不住泛起一身雞皮疙瘩。
他收回手拿起紙巾擦掉上麵的藥油,倒是笑得溫和:“既然知道害怕,以後就彆再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你知道今天我有多擔心你嗎?”
提姆說這話的時候身子微微前傾,他靠得並不算太近,但芙蕾雅評價自己良好的視力,居然能夠看清他每一根睫毛。
她又開始覺得心跳加速,吞吞口水,試圖轉移話題,卻說出她並非來自本意的指責:“反正,反正我本來不會受傷的,怪你送我高跟鞋,嗯!”
她說完便開始後悔,連忙解釋道:“提姆我不是那個意思——”
提姆的歉疚倒不摻雜演技,而是發自內心地自責。
他認真說道:“你會扭傷確實是我的錯。”
他剛才就想過了,明知道她會到處亂跑,還要送她高跟鞋,確實是他考慮不周。
紅羅賓沒能保護好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提姆抬起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他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他很喜歡這個短暫的‘最佳搭檔’,但他確定,更不希望她再次陷入危險之中。
他不喜歡因為得知她可能遇到危險,所以心臟驟停的感覺,一點也不。
有短短一個瞬間,他覺得,嬌弱的花朵一定不會願意隻待在溫室之中。
為了保護花朵,他應該把溫室的門鎖上才是。
隻有將她的四周都築起高高圍牆,才沒有人能夠傷害到她,不是嗎?
不過那也太變態了,簡直就像是,把長發公主束之高閣的巫女,他可不是巫女。
“我該走了,晚安,芙蕾雅。”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