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用手指擦掉她臉頰上的奶油,這個動作讓芙蕾雅忍不住睜大雙眼,他有些粗糙的指腹刮在她柔軟嘴唇的上方,讓她癢得想要用舌頭舔過她碰到的位置。
他將手指放到唇邊,輕輕在唇瓣上抹上一抹白色,而後伸出舌頭將奶油卷入口中。
她覺得這樣的動作已經完全超過朋友範疇,但提姆卻像是無時發生一樣,不緊不慢地,用餐巾擦掉拇指上殘留的奶油,而後看向她,笑著說道:“嗯,確實很好吃。”
芙蕾雅覺得,是她想太多了,他大概可能或許,真的隻是想幫她擦掉臉上的奶油,順便嘗嘗蛋糕的味道,所以才這麼做的。
畢竟他們是朋友嘛,她和戴安娜或是娜塔莎在一起的時候,也經常會做出這樣親昵的行為,她可不覺得她們對自己有意思。
提姆怎會有壞心思呢,一定是她想歪了。
提姆觀察到芙蕾雅並不抗拒,但他也深諳溫水煮青蛙,青蛙才不會因為感覺到熱,所以跑掉的道理,他喜歡循序漸進的感覺。
還是要適可而止。
他拿起西裝外套披上,看向芙蕾雅笑道:“我送你回家吧。”
芙蕾雅遲疑片刻之後,點頭道:“好。”
芙蕾雅回家的路上,已經全然忘了方才的插曲,她又開始歡快地說著昨天的趣事,末了她才想起昨天就是紅羅賓讓提姆來找她的。
他是不是已經聽過這些了?
她皺著眉頭問道:“提姆,紅羅賓是不是已經和你說過這些了,我還拉著你又說一遍,會不會很無聊?”
提姆搖搖頭,笑道:“他並沒有告訴我細節,而且,從你口中聽到這些故事,還有你寫報道的思路,都讓我覺得很有意思。”
“真的嗎?”
“真的。”
芙蕾雅的雙眼之中就像裝了滿天星辰一般,即便沒有開燈,也很難忽視她眼中迸射出的光芒。
提姆將車停在公寓樓下的同時,抬起手十分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我送你上去。”
芙蕾雅搖頭道:“不用啦,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我總是麻煩你的話,我都不知道怎麼回報你好了。”
提姆挑眉問道:“男朋友就可以嗎?”
他本是想看她慌亂的表情,誰知道她伸出手指搖了搖,一本正經說道:“當然也不行,要是一直理所當然接受對方對自己的好,任誰都會被寵壞掉的。”
他先她一步拉開車門,她行動不便所以下車動作也慢,當提姆拿著一雙漂亮的黑色球鞋,來到她麵前的時候,她才剛剛扶著車門起身。
芙蕾雅盯著眼前的鞋盒,這才想起自己方才開心的都忘了,作為弄丟他送的高跟鞋的賠禮,本應該是她來請客吃晚餐的,結果她還沒‘賠錢’呢,提姆又拿出一雙新的鞋子。
“不行。”芙蕾雅義正言辭拒絕道,“提姆,我不能總收你的東西。”
提姆笑著說道:“芙蕾雅,其實我覺得,你被寵壞掉也沒關係的。”
提姆在她腳邊蹲下i身,他已經給她買過高跟鞋,自然知道她的尺碼,但還是將鞋子在她邊上比劃了兩下,抬頭笑道:“很合腳。”
芙蕾雅對上他藍色的眸子,還這樣認真地看著她,她不住紅了臉,卻還不忘連連搖頭道:“總之不行,弄丟你送的高跟鞋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不能再收你送我的鞋子了。”
提姆舌頭抵著上頜,很快編好一個無傷大雅的謊話,他說道:“其實紅羅賓順便把你丟掉那隻鞋子,撿來給我了。”
芙蕾雅扭了兩下身子,臉頰變得愈發通紅,她抑製不住喜悅的情緒,問道:“真的嗎?紅羅賓人好好哦,鞋子在你那裡嗎?我把另一隻還你,你還是去退掉吧。”
提姆倒也沒再提,高跟鞋作為她寫出報道回禮的事情,畢竟紅羅賓壓根不記得,將灰姑娘丟掉那隻水晶鞋撿回來這件事。
他拿不出另一隻鞋子,想要維係謊言,當然隻能順著芙蕾雅的話繼續說下去。
他又將鞋盒向前推了推,他用手指敲了兩下邊上的logo,笑道:“小姐,這雙球鞋雖然價格並不昂貴,但勝在十分舒適,還是請你不要拒絕了,好嗎?”
芙蕾雅有些猶豫,她看著鞋盒裡頭躺著的樸素黑色球鞋,遲疑片刻之後,甜甜笑道:“提姆,謝謝你!”
“嗯,它很耐磨,你跑新聞應該能穿。”提姆說道。
他沒有告訴芙蕾雅,這雙鞋子並不昂貴,但在經由紅羅賓之手改造過之後,它完全算是‘無價’之物。
耐磨隻是一個方麵,更方便的是,如果她遇到危險,它甚至還會向將求救信號,發到他的手機之上。
芙蕾雅雙手抱著鞋盒,笑得十分開心,於是張開雙臂想要給提姆一個巨大的擁抱,但她邁開腿的時候顯然忘了她有一隻受傷的腳,於是,她一個踉蹌摔進提姆懷裡。
鼻子撞上他的胸肌,又疼得眼冒淚花。
“好疼。”
提姆眼疾手快摟著她的腰幫她站穩,語氣無奈道:“你是想讓兩隻腳都扭到嗎?這樣你就再也不能拒絕,我明天早上要送你去上班的請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