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 驚豔四座(2 / 2)

鬱嘉木難以置信地看向他,這麼重要的一個機會,沒有伴奏簡直必被淘汰,他們才認識半個小時,薑維穀居然願意幫他。

他拉住薑維穀的衣袖,理智告訴他,自己不應該連累薑維穀,可鬱嘉木卻說不出拒絕的話。

一想到奶奶的醫藥費,他……

薑維穀拍拍他,“沒事的,我本來也不會被選上。”

說罷,薑維穀上了台,情況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不僅是伴奏和音響出了問題,就連吉他和貝斯都走了音。

薑維穀鎮定地望向四周,而後走向了角落裡一架前麵選手幾乎沒用過的鋼琴。

底下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他瘋了吧,這是選樂隊選男團,他居然會選古典鋼琴,這絕對要落選了。”

“總比清唱好吧,更何況貝斯和電吉他也壞了。”

“隻能怪他運氣不好,就這麼一首歌的時間,偏偏輪到他,等會備用音響就拿來了。”

連燈光師都懶得給他打光,幾乎認定這是一場必敗局。

薑維穀沒有管那些,他靜靜地坐到鋼琴凳上,在角落暗處,他因為刷盤子開裂的手,又重新摸到了鋼琴,彈琴這件事簡直像他的本能,畢竟他曾經為了奶奶,那麼用心地學。

他閉上眼睛,仿佛回到了茶雲鎮,那時候奶奶招呼著老姐妹來家裡,笑容滿麵,和老姐妹一個一個地炫耀他的琴技。

茶雲的天很藍,星空很亮,東西很好吃,笑聲很甜,人情溫暖。

是他的避世桃花源,可如今奶奶不在了,他再也回不去茶雲了。

薑維穀伴著鋼琴聲低聲吟唱,是茶雲的一首鄉語軟調,黑白琴鍵在他手下被按成詩,那麼美,卻又那麼……絕望。

與其說是他在唱歌,不如說他在用鋼琴哭。

思念,遺憾和懊悔,全都化在了這首歌裡,明明是那麼苦痛的一首歌,唱的人卻偏偏有一副清泉般的清冽靈動嗓音。

歌在他的吟唱下,是會流動的,在人的心上淌過,無端泛起漣漪。

在頂樓的林有鹿頓住離開的腳步,仿佛被人射了一箭,動彈不得,這就是他一直尋找的聲音。

如此靈動如此淒美……

他發誓一定要讓這人來唱他寫的歌,隻有他才唱得出來。

林有鹿沉醉在這歌聲裡,直到最後一個尾音彈出,他才反應過來,瘋了般地往樓梯下跑。

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他一定要見到他。

……

一曲結束,薑維穀起身,不管出於怎麼樣的緣由,一旦決定要做的事他便會認真對待,琴鍵是不能被怠慢褻瀆的。

台下的人似乎還沉浸在這動人的歌聲中,直到薑維穀要下台,海選的經紀人亦才反應過來,“132號選手,恭喜你合格了。”

如果眼前這人能夠加入林有鹿的團隊,她有信心,一定能將這個團塑造成第一天團。

眼下,她是如此急切地想要留下他。

然而薑維穀顧不上這些,隻是徑直下了台,找到在角落裡的徐東後,向他走了過去。

林有鹿下了樓後,竟然完全找不到剛才那歌聲的主人,他有些懊惱地皺了皺眉,他跑得太慢了,就這麼錯過了他。

他第一次如此迫切,如此著急地想要認識那個人,結果林有鹿四處打量,卻看到了讓他最為不恥的一幕。

“兩千塊給我,我按你的要求做了。”薑維穀看向徐東。

徐東頗為不忿,“你彆以為你能晉級是憑實力,不就是因為你這張臉嗎?那娘們看上你這小白臉了。”

“錢給我。”薑維穀隻是重複著這句話。

“給給給,給你個白眼狼。”說罷,徐東頗為憤怒又惡劣地將二十張紙幣摔在薑維穀臉上,而後揚長而去。

而後輕飄飄地落了地,明明他努力了一個月的成果,就這麼輕而已。

薑維穀蹲下去一張一張地撿,他的頭是低的,但背挺得筆直。

林有鹿看不下去,徑直走了過去,“你是錢奴轉世嗎?你這個人有沒有自尊的啊,他都這麼羞辱你了,你還撿,你是不是有病啊?”

林少爺有錢嬌縱,還愛管閒事。

他抬起薑維穀低著的頭,看到他臉的時候微微錯愕,“這張臉倒真是有走後門的資本。”

“不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空有一副皮囊,但完全沒有實力的人,以色侍人算什麼本事?

林有鹿拍了拍薑維穀的臉。

“就算你過了第一輪海選,等著吧,第二輪我就將你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