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朋狗友 陶心時真的很好糊弄(1 / 2)

原清文在陶心時的彆墅住了兩周,他學業繁忙,通常回到彆墅,和陶心時說幾句話就各自睡覺了,偶爾也會一起吃個宵夜,生活和在學校時倒也區彆不大。

這個周六原清文難得有一整天的空閒,就和陶心時一起窩在書房,各做各的事情。

原清文穿著簡單清爽,正坐在書桌專注從容地編程,指節勻稱的手敲擊鍵盤,發出規律清脆的聲響。

陶心時在不遠處飄窗下玩手機,整個人鹹魚癱在豆袋裡,手邊是原清文給他倒的水和切的果盤。他帶著耳機玩的安安靜靜,遊戲休息時就瞧兩眼認真學習的美人養眼睛。

他很懂得在該安靜的時候安靜如雞,畢竟他家裡三位大佬都是工作狂,小時候如果在他們忙活時不能保持安靜,他就會強行被放逐到室外去。

原清文很享受這樣平靜安寧的時光,溫暖的書房,柔軟的座椅,安靜的空間,以及遊戲玩累了,睡倒在陽光中的“戀人”。

誰會不喜歡這樣的陶心時呢?

他性格熱情率直、沒有心機,但又能貼心地察覺他人的喜好,和他相處,原清文總會覺得自己是被放在心上的。

…………

下午的時候,彆墅的門鈴打到了陶心時的手機上。

陶心時掛掉電話,嘀嘀咕咕罵了兩聲:“他們居然搞突襲!!!早知道就不告訴他們你今天在家了!我去接他們!”

然後一溜煙地人就跑下去了,也沒招呼上原清文。

被拋之腦後的原清文樂得清淨,之前的兩周裡,陶心時的朋友們來過幾次,但他都沒有遇上。

陶心時對他提起過社交圈裡的每一個人,對於小少爺的朋友們,原清文的感想就是——也許不壞,但都是奇葩,不想接觸。

或許是陶心時有著小動物一般的直覺,倒也沒有為難他接觸那些人。

隻在樓下給原清文發了個信息,說要把朋友的小情人帶上來,讓他照顧一下。

陶心時再上來時,身旁跟著兩個人。

個子高挑的那位,是陶心時的發小,青年企業家蔣懷。

個子略矮的,則是蔣懷的小情人樂思新。

這兩人的故事,陶心時略微和原清文說過。

大約就是蔣懷看樂思新長得像他死去的前任,就包|養了樂思新當替身。當中陶心時還用了一些含糊不清的描述,原清文判斷大概蔣懷還使用了什麼不正當手段。

而樂思新因為養母病重,高中起就輟學賺醫藥費,被蔣懷找上時他已經山窮水儘,為了替母治病就跟隨了蔣懷。

陶小少爺說起這段孽緣的時候,表情不太讚同,完全不覺得自己和原清文的關係和他倆其實差彆不大。

陶心時一上電梯就看到了等在門邊上的原清文,他蹬著腳跑過去,悄悄咬耳朵:“麻煩你照顧一下小樂,他每次和我們待一起都挺不自在的。你不和他聊天也行,就讓他在書房裡看書。”

原清文點頭,耳邊的頭發戳到了陶心時的嘴,陶心時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把頭發絲拿開,繼續說到:“要不……我讓他去小書房待著?”

陶心時的氣息鑽到他耳朵裡,原清文動了動耳朵,伸手將陶心時的腦袋拉近,咬耳朵回去:“沒事,我會把人照顧好。”

原清文的嗓音柔和溫潤,陶心時連忙捂住自己通紅的耳朵。

門這邊的兩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另一邊的蔣懷和樂思新則好像在開會。

蔣懷的眉心皺得仿佛能夾死蒼蠅,雙手抱胸,指尖敲打著手臂,不知在囑咐什麼。

樂思新靠著牆壁,低頭聽訓,不停地點頭,一言不發。

陶心時跑上去給了蔣懷一個肘擊:“有完沒完啊,走了走了,我男神幫你看著小樂呢,還能出什麼問題。”

說完推著蔣懷往電梯走。

蔣懷走到電梯門口,點了支煙,語氣沉沉:“你認識原清文之前,男神是我。”

陶心時吐槽道:“再之前我男神還是小安子呢!”

蔣懷冷哼:“渣男。”

陶心時:……?

電梯門關上前,陶心時給原清文雙手合十,擠眉弄眼比了個拜托的手勢。

原清文點頭讓陶心時放心,等電梯下去後,笑著對身側粉雕玉琢的男生道:“請進。”

房門關上,原清文把人帶到飄窗邊的沙發上,一同落座。

原清文這才打量起了這位“同行”。

說是同行也不太準確,畢竟樂思新和他這種純粹為錢賣|身的人不同,是為了給母親看病才跟著蔣懷的。

樂思新長相精致漂亮,下午的陽光溫暖和煦,灑在樂思新的身上,襯得他像個洋娃娃。

他身量不算太高,身材纖瘦,臉小膚白。穿著打扮更在極力放大這樣柔弱纖細的感覺。

白色蕾絲襯衣上裝飾著許多容易阻礙行動的飄帶,白色西褲還沒過膝,露出一雙潔白修長的小腿。纖長的脖子上帶著個白色皮圈,發絲間還夾著幾個鈴蘭墜飾的發卡。

樂思新其實不太適應這身裝扮,他農村出生,服裝的標準就是耐穿便宜。

即使他現在跟著蔣懷已有半年,出行時被換上這樣的衣服依然覺得整個人都不像自己的了。

他落座的時候生怕弄壞身上的衣服,手忙腳亂地將飄帶全都撈起,再將褲腿坤平,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原清文平淡溫和地問對麵的男生:“喝點什麼?茶水還是飲料?”

樂思新的坐姿有點佝僂,兩個手握拳放在膝蓋上,小聲回答:“白開水就可以了。”

原清文嗯了一聲,從茶吧處接了杯水,放在樂思新麵前。

樂思新雙手捧過,道了聲謝謝。

原清文自己也坐下,喝了口茶水,問道:“平時在家都做什麼?看書?玩手機?”

他想通過樂思新的回答給他安排之後的活動,樂思新卻沉默了會兒,輕聲道:“書房……我進不去,蔣先生也不給我用手機。我一般就發呆睡覺,或者……和ai說說話。”

他撩起衣袖露出一截細白的手腕,上麵帶著個天藍色的兒童智能手表。

……兒童智能手表。

雖然兒童智能手表的功能並不比手機差太多,甚至還能用來玩遊戲,但兒童表隻要被父母管控起來,就隻能單方麵地接電話,看時間,或者和ai對話。

顯然樂思新的通訊和活動,時時刻刻都受到蔣懷的控製,以至於他的娛樂活動隻有睡覺和跟ai對話。

原清文看了兩眼那塊手表,沒有表態,樂思新也就放下衣袖,繼續沉默地坐著。

過了會,原清文輕輕對樂思新說道:“你去找點書看吧。”

樂思新應了一聲,慢吞吞起身,走進一排排書架之間。

時間過去一刻鐘,樂思新沒有回來。

原清文坐在桌前,叫了兩聲“樂思新”,仍然沒有回應。

他隻能走進書架之間,尋找起來。

一直走到最裡麵的牆角,他才看見半靠著牆壁認真看書的樂思新。

原清文叫了聲“樂思新”,對方驟然覺察,把《高二數學要點》往懷裡一揣,驚慌失措地望了過來。

原清文歎息:“這裡燈暗,你出來讀書。”

樂思新順從地低著頭,沉默不語地跟著他走回落地窗前。

窗外陽光明媚,樂思新覺這光線得亮的刺眼,他呆在狹小的地方太久,能暗處看兩眼熟悉的知識都仿若夢幻,一旦走到陽光下,好像這夢也就做不成了。

樂思新翻開書,開始發呆走神。

原清文的手指在茶幾上點了兩下,輕輕道:“我不會看不起你,我和你是一樣的。”

樂思新抬起頭來,看著原清文。

原清文道:“如果我媽也生病了,我和你是一樣的。”

一樣會選擇輟學,一樣會推就於強權,一樣隻能身不由己。

樂思新表情怔怔的,他動了動嘴,甚至不知道自己開口說話了:“其實也……還好。但他……不給我和媽通電話……”樂思新忍了一會,兩行眼淚落了下來,“他隻給我看錄像,我甚至不知道媽現在是不是還活著……我好怕媽其實已經死了,他是在騙我……”

樂思新抽了張紙,為了避免弄花臉上的妝,隻是輕輕摁掉眼淚,他哭的很克製,沒兩下就停了,也不打算繼續用自己的煩惱給彆人帶來不快。

樂思新又沉默了下來,通紅的眼睛也在恢複清澈,好像一切又歸於平靜。

原清文垂眸思量了會兒,道:“我會一點程序,可以幫你破解管控模式。”

樂思新瞪大眼睛,窗外的陽光投射進他水汪汪的雙眼裡折射出瑩亮的碎光。

他很快冷靜了下來,帶著點小鼻音道:“不用了,謝謝你,原哥。如果被蔣先生發現了,會影響陶先生和你的關係。”

“不會……陶心時不會。”原清文回答時語氣淡淡的,眼睛看著窗外,手指攥在手心裡,輕輕磨蹭著。

樂思新聽道原清文篤定的回答,也就放下心來,將表盤上的搭扣解開,遞交給原清文:“我一定會小心不讓蔣先生發現的!……萬一被發現,我也一定不會供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