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玻璃杯裡麵的水還是溫的,應該剛出去沒多久。
她提著包進了她的房間,屋裡麵的陳設還是跟她走的時候一模一樣。不過看得出來,日常打掃沒斷過。
賀厘今天主要回來其實是為了確定自己的一個猜測。
昨天那頓飯,結合之前的細節,賀厘懷疑可能她高中的時候真的認識付嶼。
她房間鋪著厚厚的地毯,賀厘平時都是赤腳進房間的,乾脆也就席地而坐。
她媽媽之前一直有幫她把上高中期間照片都洗出來並且整理進相冊裡麵。
她把高中時候用過的筆記本、日記本以及那個相冊全翻出來。
筆記本都是那個時候的學習筆記,沒什麼參考價值,賀厘看了兩眼就把筆記本扔到另一邊。
日記本基本都是記得當時的一些碎碎念,而且隻記到了高二剛開學第二個月。
賀厘擰著眉翻完日記本也沒找到什麼線索。她的目光停留在最後一個相冊上麵。
裡麵大部分照片是她和弟弟賀堯遲的合影和賀厘的單人照片,賀厘翻到班級合照。她高中一共待過三個班,三個班都有全員班級合照。
看照片找不到一點參考價值,畢竟這麼久過去了變化都那麼大。
賀厘乾脆直接照著照片背麵的名字一個一個找過去。
沒有。
連姓付的都沒有。
賀厘舒了一口氣,把照片全塞回去。
在合上相冊的時候看見她比著剪刀手的背景角落裡麵的一道人影。
賀厘想起付嶼一開始那個清純男大的玩笑。
大學生?
她現在突然想起來一個。
賀厘把被自己扔到一邊的筆記本撈起來,後麵每次試卷分析部分分彆是兩種不同的筆跡。
一個是她的,另一個是……
賀厘使勁在腦海裡思索,終於從記憶夾縫裡想起來那個名字。
沈同矢。
不是付嶼。
賀厘把筆記本合上,又仔仔細細看了一下照片角落坐著輪椅人的樣子。
雖然說過去和現在可能長變了,但終究還是有參考價值的。
賀厘把照片上的人和付嶼對比。
名字對不上。
氣質……氣質也對不上。
賀厘認識沈同矢之後他就一直坐著輪椅,應該是身體上有殘疾。付嶼……看不出來一點殘疾的樣子。
脾氣……脾氣也不像。
賀厘合上相冊,在兩個人之間畫上了不等號。
她又翻找了一遍。
最終篤定她的確實不認識付嶼的想法,手機密碼的事應該真的隻是巧合而已,雖然概率小,但並不代表發生不了。
賀厘把被她翻出來的所有東西往回裝,就聽見叮叮當當的聲音下,她的房門被推開。
她媽拿著菜刀、鄰居阿姨拿著掃把、樓上阿姨拿著棍子堵在她門口。
“?”
賀厘被這個陣仗嚇了一大跳。
外麵的人看見賀厘卻好像鬆了一口氣,她們手上的工具全放下去了:“是你閨女啊,那就行,不過該防範還是得防範,真是嚇死我們了。”
賀厘媽媽忙道謝,然後去廚房放下菜刀,把兩個阿姨送出門:“烏龍一場,今天真麻煩你們了。”
關上門,賀厘忍不住問:“……你們剛才那是乾嘛呢?”
媽媽喝了口茶幾上的水:“還不是你,回來都不知道給我說一聲。前幾天隔壁小區有人家裡被盜了,那人回去的時候剛好撞見小偷在偷東西,差點直接被殺人滅口。幸虧因為她隔壁住了個健身教練,弄的動靜太大了被隔壁聽見了,才被救下來。”
“那你們多加防範一點確實是應該的。”
媽媽納悶道:“我記得你們還沒放寒假,怎麼突然回來了?也沒給我說一聲,現在家裡連口熱飯都沒有。”
賀厘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想回來就回來了唄,我家還不能回來了,我早上吃過了,你不用操心。”
“胡說什麼,這是你家,你當然什麼時候想回來就能回來,隨時歡迎……”媽媽的視線落在賀厘脖子上,話頭突然頓住了一秒。
略不自然地移開目光,轉移了話題:“你這都工作了,平時也怎麼不打扮一下自己,你看那些街上的小姑娘化著妝,穿著裙子。站在那就吸引人眼球。”
賀厘無奈:“我每天都在學校裡麵,化妝給誰看?”
媽媽嘟囔:“給應該看的人看。”
她聲音太小,賀厘沒聽清:“嗯?你說什麼?”
“沒什麼,你回你房間去吧,我也要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