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桑還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靳訣的話適時響起:“怎麼看出來的?”
祝青桑還有些懵,反應了會兒才發現原來他剛才把自己心裡麵的想法不自覺說出來了。
來不及去震驚,祝青桑理了理表情,隨即明白因為無人坐的課桌那邊的信息沒有共享,所以靳訣不清楚。
“教室中唯一空著的位置書桌下麵的筆記本封皮是紅色的,還有教室裡麵那雙嶄新的舞鞋也是紅色的,她喜歡紅色。”
祝青桑拿起桌麵上一支紅色的鋼筆,“紅色。”
暫時沒有發現更多的信息,由顏色得出的聯想也不算太牽強。
“可以先放進去,剩下的……”門邊那個暗格被劃分成五格,需要找五樣物品作為“鑰匙”,靳訣低眸看著桌上擺放的其餘物品。
“拿的思路基於屬於呂思思的物品。”靳訣道。
祝青桑聞言眸子快速掃了靳訣眼,隨即點頭:“對。”
他事實上還有些沉浸在剛才將腦內思考說出來的不敢置信中。
這種自己和自己對話的習慣祝青桑知道自己有,但是這件事的前提卻是旁邊沒有人,在一個獨處的空間中。
難道他沒把靳訣當人?祝青桑沒想通。
靳訣不知道自己來玩個鬼屋在某人眼裡麵真的有成了“鬼魂”的趨勢,對著祝青桑挑出的物品大手一攬,先將物品全部往暗格處拿,過程中順便核對了下,id卡上麵有呂思思的名字。
祝青桑也蹲到靳訣邊上:“塑料花是舞蹈大賽獲得第一名的獎品。”祝青桑指了指牆麵上貼著的一張海報,宣傳獎品那裡的塑料花和祝青桑手中的完全一樣,隻不過舊了一些,“這是根據垃圾桶裡麵的舞鞋猜到的,她是藝術生。”
剩下的兩樣是古錢幣和錢包。
靳訣注意到,這兩個東西並不是紅色的,也沒有明顯的身份信息。
前麵三件屬於呂思思的物品或許他可以找出來,但是錢包和錢幣卻是沒有信息量的。
也沒等祝青桑繼續解釋思路,五樣放在暗格感應區的東西開始讓空間有反應了,四方的白熾燈開始忽明忽滅,原本上鎖的門緩緩打開。
“那我猜對了。”祝青桑語氣裡帶上笑意,“這兩個其實是瞎猜的,因為那麼多東西中,隻有這兩樣是節目組刻意做舊了的,其他道具都是新的。”
按照時間線,呂思思是在1993年讀的大學,而現在是2023年,他們需要找出1993年的物品。
現在的光線不太好,靳訣不能重新去觀察那些散亂在木桌上的零碎物品,不過靳訣有預感,即便有了這樣的方向,對物件新舊程度的判斷也沒有祝青桑口中這麼容易,大概率還漏掉了一些線索。
方才祝青桑挑選物品的時候,靳訣就注意到密閉空間中的土地非常鬆軟,像是特地做舊讓人可以挖掘的。
但雖然空間不大,掘地三尺地找線索還是需要花費時間或者運氣。
靳訣相信祝青桑,因此在他做出了判斷之後便沒有分心嘗試。
“學以致用,很厲害。”靳訣說。
他情緒的波動向來很小,現在這麼一說會讓人很想誇他。
祝青桑略抬眼尾:“你記得我大學的專業?”
祝青桑大學學的是古董鑒定,和娛樂圈八竿子打不著的專業。
正是因為習得的知識在娛樂圈並沒有多少用武之地,很多黑粉一直在罵他花瓶,而忽略了,其實祝青桑在進入娛樂圈之前,也是年年專業第一的學霸。
他自己也慢慢忘記了,難為靳訣記得。
兩人並沒有太多說話的功夫,四方空間中的燈明滅越來越頻繁,祝青桑拉著門,想示意靳訣去把感應裝置內的物品全部拿出來,一個眼神交流,靳訣便自動過去了。
其他的物品或許還沒有那麼明確的指向性,但是紅色的筆異常特殊,祝青桑和靳訣都記得,兩人到004號房間是要玩筆仙遊戲的,那支紅色的鋼筆是他們遇到的唯一的筆。
004號房間的麵積比上一個四方空間還要小。
空間逼仄的同時,正中間還放著一張三角形的實木桌,其中一個角頂著牆,將狹小的空間再次隔斷成兩份,桌子的中間點燃著一根火光搖曳的蠟燭,它的邊上散著一張白紙。
靳訣剛進入就試著抬了抬桌子,看看能否移動,結果隻有燭火搖動得更加厲害,桌子被固定得紋絲不動。
“算了。”祝青桑說,從桌子的搖晃程度看來,祝青桑不懷疑再給靳訣一些時間他可以將桌子移動,但如果是這樣節目組的道具老師大概真的會哭暈。
靳訣依言收手,隻是這樣的話,兩人會被迫分開。
三角形劃分的兩個空間,任何一邊延伸的空間都沒有辦法站兩個人。
靳訣站在靠門的這邊,祝青桑卡在門口,剛才還開著的門突然強勢地關閉了,祝青桑和靳訣腿幾乎是挨著的,如果不是上半身各自傾斜,接觸麵積還會更大。
這樣的姿勢過於彆扭,祝青桑往頂著牆壁的那個角對應的邊挪,發現這邊的空間異常狹窄,祝青桑的腿都有些擠壓感。
如果是靳訣來大概隻能硬卡過去。
“我過不去。”靳訣掃了眼之後也有了自己的判斷。
祝青桑緩慢移到另一邊,燭火晃動的橘光兩人彼此對視,莫名就多了幾分詭異感。
“幾點了?”祝青桑問。
“2:43。”靳訣精準道,“我開始了。”
冊子上麵寫的召喚筆仙的步驟是,在那張桌子上的白紙上先寫下“0”和“1”,數字下方加上“是”和“否”的選項。
靳訣將那根蠟燭移到了邊上,在白紙上寫好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