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受揚穿著花襯衫白短褲,躺在沙灘椅上,一副弱不禁風又二世祖的樣子。
蔣柏圖摘掉墨鏡站到遮陽傘下,伺候在郭揚身邊的人遞過來一瓶冰水,他接來喝著,眼睛看著海麵,興致缺缺地說:“沒浪,不過癮。”
今日海麵過於平靜。
這裡有衝浪俱樂部,可以叫輛船,用船帶著衝浪,但蔣柏圖不喜歡這種衝浪方式,他喜歡自然浪席卷過來的那種不可控的絕命刺激。
郭受揚看他一眼,見他情緒不高,問了句:“心情不好?”
蔣柏圖沒回答這個問題,沉默一下說:“不如開船出海吧。”
“出海?”郭受揚來了興致,“那要叫幾個靚女一起才好玩。”
蔣柏圖慢悠悠坐到沙灘椅上,心不在焉地說:“叫女孩子來玩,你不怕你的阿曼吃醋?”
“吃什麼醋啊?叫人來湊熱鬨而已,又不乾什麼。”郭受揚看他,“你這段時間不也玩得很瘋?聽說上星期賽車你拿了第一喔。”
“不是正規比賽,跟車隊裡的人隨便玩的。過段時間要過深圳做事,趁現在有空要好好玩。”蔣柏圖喝一口冰水,語帶戲謔說,“但我跟你不一樣,出門要帶司機和保鏢,我都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玩的。”
“這麼慘啊?”郭受揚嘲笑他,“所以說你為什麼不找個人陪呢?找個人拍拖吧二少。”
“拍拖沒意思。”
“怎麼會沒意思?我跟阿曼就很有意思啊。”
蔣柏圖不置可否。
他知道郭受揚跟李安曼在一起是沒辦法的事,根本就是身不由己,按長輩的期望被迫在一起後經常吵架,哪來的有意思?
六月的天氣,日頭已經很毒辣,但就著微微海風,還算舒服。
來沙灘玩的人不少,到處歡聲笑語不斷。
蔣柏圖眯著眼掃視一圈沙灘上的人,看到一個穿白色長裙的女孩子在擺poss拍照,他覺得她跟陳佳彌極神似。
怔愣著看她一會,他想起陳佳彌在車窗外笑著朝他揮手說拜拜,一副故意挑釁他的樣子,隨口補充一句:“女人都一樣,麻煩。”
郭受揚隨著他目光看去,看見那笑得像朵小雛菊的女孩子,調侃道:“中意這一款啊?青春玉女喔。”
“癡線。”蔣柏圖說完輕笑一下,因為覺得這形容還挺貼切。
兩人就這麼瞎聊,等半天終於等來一個像樣的海浪,蔣柏圖迅速脫掉T恤,穿著沙灘褲,提著衝浪板下海去逐浪。
他身材太好,胸肌腹肌應有儘有,惹得眾多目光注視他,女孩子們看得移不開眼。
郭受揚自小體弱多病,心臟不好,不能玩刺激項目。看蔣柏圖活力四射,在海裡奔放地衝浪,像自由翱翔的鷹,他好生羨慕。
蔣柏圖玩得過癮,回來時心情大好。
“阿揚,明天出海?”
“好啊,”郭受揚起身準備走人,接過司機遞過來的遮陽帽戴上說,“你出船,我叫人,找多幾個青春玉女陪你玩。”
蔣柏圖扯扯嘴角,笑罵一聲“癡線”。
傍晚蔣柏圖送車去洗,人在貴賓室喝咖啡,不久有人拿來一條項鏈,告訴他項鏈是在他車裡找到的。
“哪個位置找到的?”
“副駕座位底下縫裡找到的。”
蔣柏圖小心拎起項鏈看,斷的。細細的一條白金鏈子,墜著一個小巧的鏤空四葉草吊墜,吊墜邊緣鑲幾粒碎鑽。
原來她的項鏈真的掉他車裡了。
是他誤會她找借口接近了?
這個時候的陳佳彌早把丟項鏈這件事忘乾淨。
那一頓早茶嘻嘻哈哈吃到中午,陳華愛回店裡去幫忙,表弟約了朋友出去玩,隻有表妹陪她。
阿怡帶陳佳彌去跑馬地看賽馬,兩人小賭了一把,結果都賠了錢。後來去購物,跑了幾個地方,幫周莉代購齊一堆護膚品和藥品。
最後去一家奢侈品店,幫周莉買名牌包包。
店員原本服務得好好的,看見有一位女客人進門,她立刻撇下她倆,笑容滿麵去迎客:“蔣小姐,您預定的那隻已經包包到了,您稍等一會,我去拿。”
“嗯。”蔣心琪看陳佳彌她們一眼,隨後無趣地移開眼神,隨手拿起一個男士錢包翻看幾眼,等店員回來,她把錢包遞過去,“這件幫我包起來。”
陳佳彌和阿怡被冷落在一旁,有點生氣,卻又沒有發脾氣的底氣,隻好眼睜睜地看著那位大小姐在店員諂媚的恭送下,昂著頭走出店門。
那位大小姐,舉手投足皆是優越感。
要不是因為答應了周莉會幫帶這款包包,陳佳彌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走進奢侈品店,來消費與自己生活水平嚴重不相符的東西。
然而,最後還是沒脾氣地買了包包。
五位數的包包,陳佳彌覺得太貴啦,不知道這包哪裡值那個錢,也沒有鑲金子在上麵呀。
還那麼多人追捧,她實在不能理解。
大包小包拎回家,已經很晚了。
陳佳彌跟阿怡擠一張床,兩人各睡一頭,委委屈屈地將就,睡前兩人閒聊。
阿怡還記恨在奢侈品店被店員區彆對待的事,咬牙切齒地說:“我以後一定要成為有錢人,買奢侈品不眨眼的那種。”
陳佳彌側著身,臉枕在手臂上笑,“不成為那種有錢人也沒關係,奢侈品又不是必需品,沒有奢侈品照樣可以過好生活。”
“但是那女人囂張跋扈的樣子,還有那個銷士狗眼看人低的樣子,我想想就來氣,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可人本來就是被分為三六九等的呀。
有錢就是上流,沒錢就是底流。
陳佳彌沒應聲,拿著手機在微信上用手機號搜索,結果顯示沒有此用戶,她隨口問阿怡:“阿怡,香港人都不喜歡用微信嗎?”
“也用,不過比較少人用,我們同學都用WhatsApp 。”阿怡有點困了,說話口齒越來越模糊。
“哦。”陳佳彌若有所思。
正想要不要下載一個WhatsApp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來電顯示名為“拽男”。
她原來把他定義為港男的,後來覺得拽男更貼切。
沒想到他竟然會打電話過來,陳佳彌心裡一樂,又有點緊張,接起的時候她拿喬,故意用慵懶的嗓音極輕地發出一聲:“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