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層的大彆墅,住多一個人確實也可以互不打擾,但蔣柏圖不習慣住彆人的地方,仍然堅持要走。蔣柏城於是隨他的意,不再強求。
坐上車,又接到郭受揚的電話,郭受揚問:“回來了沒?私家遊艇夜遊維港喔,來不來?”
蔣柏圖本想答應,轉念一想,又說:“還在深圳,不去了。”
“不來是你損失,”郭受揚開玩笑,“今晚青春玉女特彆多。”
蔣柏圖對郭受揚口中的青春玉女免疫,依然拒絕:“你們慢慢玩,不用等我。”
掛了電話,全叔問是否即刻回香港。
蔣柏圖坐在後排沉默著低頭,點開微信界麵。陳佳彌是他唯一的微信好友,他忽然覺得好笑,自己竟然為她特意注冊一個賬號。
點開陳佳彌的頭像,兩指放大她的自拍照,清晰的眉眼,甜美的笑容,那笑是發自內心的,很有親和力,仿佛真人就在眼前。
他看得心癢,想約她出來的念頭更甚,於是對全叔說:“先不回,找個酒店住一晚吧。”
全叔知道這附近有家五星級酒店,直接開車過去,安排蔣柏圖入住。
蔣柏圖車上有備用的衣服,正好派上用場,他衝涼之後給陳佳彌發了條消息:我記得你說過要請我吃飯,不知道還算不算數?
收到消息時,陳佳彌剛洗漱完,正在房間裡吹頭發,她閱讀理解蔣柏圖這句的意思,心想他大概是想約她吃飯了。
她心裡一樂,回複:當然算數呀!我最大的優點就是講信用,言出必行哦~
很快,蔣柏圖的消息又進來:那就今晚?
陳佳彌有點疑惑,回他:可我在深圳呀,這麼晚過香港不方便。
Mr.J:我在深圳。
陳佳彌睜大雙眼看這條消息,心忽然咚咚跳起來,她頭發也不吹了,坐在床邊平息了下情緒,才問:在深圳哪裡?
蔣柏圖很快發來定位,陳佳彌一看地址是一家酒店,心又跳了起來,臉也微微地燥熱。
那家酒店離她這裡說遠不遠,搭地鐵十幾分鐘就能到。她有點慌亂,心情忐忑,卻也很想去赴約。
心裡的意願驅使著她換上最喜歡的裙子,塗上最喜歡的口紅色號,噴上最喜歡的香水,又再梳了梳頭發。
頭發還沒乾透,她沒束起來,拿條發圈套到手腕上。看了眼時間,十點多了,聽聽外麵沒有動靜,她拿上包出門。
想想又回來把房門關上,偽裝自己在房裡的假象。
她做賊一樣換上外出的鞋,腳步輕盈悄悄下樓,樓下留了一盞小燈,她看一眼廚房,幸好廚房也沒人,她心一鬆,鬼鬼祟祟地從後門溜了出去。
陳佳彌覺得自己真大膽,她從未這樣大膽過,既緊張又刺激,像要去參加一場有去無回的冒險。
轉一趟公交車去搭地鐵。
夜間地鐵人不多,陳佳彌臉頰粉紅坐在車廂裡,時不時拿手機出來看。
收到定位後,她沒有回複蔣柏圖,蔣柏圖也沒再發消息,她把上麵的聊天反複看,嘴角不自覺就翹起來,心情無比激蕩,仿佛有人在她心裡連續投下許多小石子,漣漪一圈又一圈。
到站下地鐵。
酒店離地鐵站不遠,陳佳彌跟著手機導航走一小段路就到酒店門口,她仰頭看,今晚的月亮真好,藏在這酒店建築後頭,露半個皎潔身影。
這一路她的情緒都很高漲,站定後平複下心情,然後撥出蔣柏圖的號碼。
蔣柏圖接起,淡聲:“喂?”
聽到他的聲音,陳佳彌喉頭突然發緊,緩了緩才說:“蔣先生,我在你酒店樓下。”
蔣柏圖很意外她這麼一聲不響地趕過來,他愣了一瞬,回過神來跟她確認:“在我住的這個酒店樓下?”
“對,我來實現我的承諾啦。”陳佳彌笑了笑,“你現在下來,我請你吃宵夜。”
蔣柏圖抑製不住嘴角的笑意,靜了片刻,回答她:“好,稍等一下。”
掛掉電話,陳佳彌雙手撫摸自己的臉頰。
真燙,像發高燒。
她站在路邊,盯著酒店大廳看。大廳裡燈火輝煌,亮如白晝,光線富裕地傾瀉出門外來,她沐在亮光裡,心裡預想等會兒蔣柏圖從酒店走出來的情景,還有見了麵該說些什麼。
然而盯了好幾分鐘,蔣柏圖也沒從酒店走出來,倒是手機響了起來,是他打來的。
她接起,聽他用粵語說:“轉身,看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