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彌收到蔣柏圖的消息時,姐夫在診間裡補牙,她既要抱侄子又要看管侄女,簡直要瘋,手機放在包裡,她根本沒空看。
直到傍晚時分回家後,她才有閒心玩手機。
看到蔣柏圖的消息,她很意外,那麼久不聯係,她以為他已經把她忘了。
看看時間,跑到窗邊看了看,香樟樹下陸陸續續有人走過,大多是來光顧她家生意的,她爸媽都在店裡忙,她不幫忙還跑出去玩指定要挨罵。
轉念便想到出門的借口,她飛快打字問:你在深圳?
蔣柏圖很快回複:對。
又說:請你吃飯。來嗎?
緊接著他發來一個餐廳定位,說:七點,餐廳見?
上一次也是約飯,然後……
那晚的香豔畫麵陡然浮現,陳佳彌一下子紅了臉,她開始慌亂地找衣服。今日在外麵熱出一身汗,她必須先洗個澡,並換一身適合約會的衣服,才能去赴蔣柏圖的約。
她給他答複:好的,七點見。
她如此輕鬆地答應,蔣柏圖卻沒有絲毫喜悅的感覺,他放大她的頭像看好半天,多麼明媚漂亮的一張麵孔,不知道天使麵孔下是怎樣的一顆心。
蔣柏圖收起手機,下班回家。
他回家衝過澡,穿上外出的衣服,手指勾著車鑰匙出門。車子停在彆墅的車庫裡,是一輛內地版本的庫裡南,黑色。
路況並不好,下班高峰到處都堵車。
時間還充裕,蔣柏圖不慌不忙開著車,等紅燈時接到郭受揚的電話。
郭受揚問:“在做什麼?”
蔣柏圖說:“去吃飯。”
“跟誰?”
“自己一個人。”
“這麼慘?”
蔣柏圖似笑非笑說:“沒老婆又沒女朋友,一個人在這裡就隻能是這樣了。”
“不是吧?”郭受揚極不正經,“這麼寂寞,為什麼不約那個阿may?她在深圳的是吧?”
蔣柏圖臉上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輕咳一聲,調侃說:“你記她那麼久,喜歡她啊?”
“癡線!我關心你而已。”郭受揚一本正經,“我就要結婚啦,我很專一的。”
蔣柏圖哼笑,沒戳穿他。郭受揚看起來可不像專一的人,花花公子一樣到處拈花惹草。
郭受揚笑笑說:“對了,你不休息的嗎?禮拜日喔今日。”
蔣柏圖淡淡地說:“工作很忙。”
“真是淒涼咯,堂堂蔣家少爺,連休息日都沒有。”郭受揚打趣完又說,“過幾日我過深圳去探望你,怎麼樣?”
“想來就來吧。”綠燈,蔣柏圖繼續前行,聽到那頭李安阿曼的聲音,她讓郭受揚彆講電話了,快點去吃飯,蔣柏圖秒懂郭受揚剛才為何在電話裡表忠心,嗤笑一聲說,“不說了,去吃飯吧。”
蔣柏圖到餐廳時,尚未到七點。
秘書給他訂了靠窗的位子,蔣柏圖坐下,不見陳佳彌的身影,他不急也不催,先要了杯檸檬水,人愜意地靠著椅背,一邊喝水一邊欣賞窗外的夜色。
外麵霓虹燈火閃爍,車尾燈川流不息。這個城市熱鬨而繁忙,比起香港絕對不遜色。
他就那麼坐著,眼看到七點,陳佳彌仍未現身,他依然不催,盯著手機若有所思。
她是良心發現,決定就此斷了?
或是……
正想著,陳佳彌的消息進來了,告訴他路上堵車,要晚一點才能到,他紳士地回她:不急,慢慢來。
晚些時候,陳佳彌風塵仆仆地坐在他麵前時,他態度依然溫和,隻是看她時,他眼神帶著幾分審視。
她太年輕,從頭到腳沒有一處像當了媽媽的人。
陳佳彌接過服務員遞來的濕毛巾,擦著手,一邊打量這家餐廳,餐廳環境優美,裝潢很高級,裝飾也很有情調,很適合情侶約會。
這餐廳她知道的,曾看過美食博主來探店的視頻,價格是真的貴,吃飽人均四位數。
打量完餐廳看蔣柏圖,他今天穿煙灰色商務休閒襯衫,五官在氛圍燈渲染下越發深邃,濃密黑發上鍍了金邊似的。
她很開心,無所畏懼地看著他,開玩笑說:“上次我請你吃街邊攤,這次你請我吃高級餐廳,你太虧啦蔣老板。”誰請吃飯誰就是老板。
蔣柏圖勾起嘴角淡笑,沒說話。
他若有所思,依然在審視她,試探著問:“最近都忙什麼?我不找你,你就不打算聯係我?”
“忙……”其實也沒忙什麼,整日渾渾噩噩的,她不太好意思地撒謊,“忙著找工作。”
蔣柏圖輕挑眉梢,順著她的話問:“還沒找到工作嗎?”
“沒有。”陳佳彌苦惱鼓起臉,雙手托著腮傾訴起來,“現在找工作好難,我想做的工作人家看不上我,能接受我的工作我又不喜歡。反正就是高不成低不就,很難辦。”
蔣柏圖鬆弛地靠著椅背,一隻手隨意放在桌上,瞧著她問:“你想做什麼工作?”
“秘書、助理之類的吧。”陳佳彌眼睛亮了一下,笑眯眯地問,“蔣老板要給我介紹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