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彌:謝謝謝謝~
蔣柏圖:後天我回深圳,請你吃飯慶祝?
陳佳彌發一個“謝謝老板”的表情。
蔣柏圖:就上次那家餐廳,晚上七點。
陳佳彌:好呀。
禮拜日那天,蔣柏圖在香港觀看了車隊比賽,他的車隊贏了。比賽結束,車隊的人邀請他晚上一起喝酒慶祝,他推了。
由香港到深圳,他徑直到約定好的那家餐廳。
這次陳佳彌沒遲到,她在一樓等電梯,電梯門滑開時,裡麵赫然站著蔣柏圖,他今日穿黑色襯衫和長褲,腳上的皮鞋纖塵不染,非常光鮮。
沒想到會在電梯這兒碰上,陳佳彌微微一愣,轉而笑著打招呼:“蔣老板好。”
蔣柏圖也同樣愣了一下,他按住電梯開門鍵,勾勾嘴角算是對她的回應,等陳佳彌進來,問她:“打車來的?”
“不是,我搭地鐵來的。”
“為了省錢嗎?”蔣柏圖按樓層鍵。
“能省則省。”省錢並不丟人,她很坦蕩。
陳佳彌從地鐵站走過來的,披著頭發,脖子下悶出汗,她覺得難受,抬起手臂繞到後頸,將頭發由左至右全部撥至胸前,頸背即刻清涼舒爽。
蔣柏圖垂著眼眸,定定地望著她。
她穿黑色吊帶裙,兩指寬的肩帶,收腰設計,寬大裙擺。撥開頭發後露出一大片白皙皮膚,上麵有薄薄的汗珠,讓蔣柏圖想到那晚吻掉她眼淚微鹹的味道。她脖頸上細細的一條鉑金項鏈,微微閃著光,他想到什麼,目光落到她手腕上——
她手腕上什麼也沒戴。
他收回目光,雙手抄進褲袋,若有所思,沒再講話。
這電梯四麵光亮,能映出人影,陳佳彌看著映在前麵的蔣柏圖,才發覺自己的小黑裙與他的襯衫是情侶色。她的心微微一軟,問:“蔣老板,你周末是回香港了嗎?”
“嗯,”蔣柏圖點點頭,“去參加家庭聚會。”
“哦。”陳佳彌點頭,沒多再問,她無意打探他的家庭情況。
蔣柏圖提前訂了位,還是上次那個位子,還是上次那樣的座次。
蔣柏圖讓陳佳彌點菜,陳佳彌沒跟他客氣,點了幾樣上次沒吃過的,說嘗嘗新鮮,末了要一份冰淇淋,又問:“蔣老板,你要不要也來一份冰淇淋?”
她叫“蔣老板”越叫越順口,蔣柏圖對此無所謂,隻要不是太難聽的稱呼,他都能接受,隨她。
他說:“我不喜歡吃甜的。”
“哦……”陳佳彌把菜單給他,“我點好了,剩下的你來?”
蔣柏圖接過菜單,握著筆勾勾選選,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你什麼時候開始上班?”
“明天。”陳佳彌托著腮看外麵的夜景,從這高層望下去,夜景靡麗,仿佛整個世界都是她的。
他又問:“找的什麼工作?”
陳佳彌答:“總監助理。”
蔣柏圖沒再多問,合上菜單,招招手,服務員微笑著過來拿了菜單去下單。
平平淡淡吃過飯,沒在餐廳多逗留,依然是去蔣柏圖家,連流程都同上次相差無幾。
他們續看電影《珍珠港》,依舊沒有看完,半途又像上回一樣,雙雙陷入欲海裡。
在沙發上做這件事,其實是有些屈就的,場地不夠兩人施展,不知不覺轉移了陣地。
她光腳踩在地毯上,裙擺被推上腰間,雙手撐著玻璃茶幾,膝蓋一下下撞在茶幾邊緣。
過後躺在沙發上,陳佳彌捧著蔣柏圖的臉,看他鼻尖上細細的汗欲滴未滴,她頑劣地笑說,“這部電影時長三個多鐘,照這麼下去,我再來十次也未必能看完。”
蔣柏圖淡淡一笑,低頭輕咬她鎖骨,她一聲低吟仰起脖子,雙膝夾著他的腰,低聲抗議:“不要了,我明天要上班的。”
雖是抗議,聲調卻是軟的,恍如撒嬌。
蔣柏圖充耳不聞,繼續我行我素。他用唇堵住她的嘴,她“唔”了一聲,小小地抵抗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能抵抗住。
再次沉溺進蔣柏圖霸道的掌控裡,陳佳彌在沉淪的時刻思緒遊離。這是她第二次到蔣柏圖家來,可她都沒在他家客廳逗留過,更加未能到樓上去參觀過他的臥室。
他總直接帶她來這地下影音室,包括後麵兩個禮拜五的私會,亦是如此。
最後麵的那個禮拜五晚上,蔣柏圖送了一條項鏈給她。
那晚事後,陳佳彌側身坐在沙發上,將頭發撥至一側,請他幫忙拉連衣裙背後的拉鏈。蔣柏圖坐在她身後,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提著拉鏈頭滑上去。
拉鏈拉到頂,他手裡落下一條項鏈,吊墜是一個缺口圓形造型,上麵鑲了一圈鑽石,那項鏈在陳佳彌麵前閃著幽幽冷光。
陳佳彌不言語,他也不言不語,他專注地把項鏈戴到她的脖子上,幫她扣好項鏈扣,動作輕而緩。
陳佳彌不再問他為什麼送我這個,她摸了摸項鏈的墜子,低著頭小聲地說謝謝。
手鏈、項鏈、地下影音室,這些東西全都在給陳佳彌難堪的提示。
很久以後的後來,陳佳彌想起和蔣柏圖在地下影音室的私會,都覺得那就是她和他之間關係的隱喻——
地下的,隱秘的,見不得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