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喜歡的嗎?”
周嘉律按捺住將人禁錮起來的彆心,上手扣好精致的皮帶,耐心問著。
薑之泄力般躺在床上,任由自己陷入柔軟的被中,迷蒙應道:“你……你幫我挑挑吧,那麼多,我都挑花眼了。”
撒謊,明明就是亂選的。
周嘉律懲罰似的按了按,準確攀上柔軟的腰腹,似是看出他沒有退路,又變本加厲撩開被主人扣得亂七八糟的領口,在鎖骨上胡亂落下一個吻。
薑之細細顫著,不自覺鎖著肩頭,想要躲開。
“彆動。”
周嘉律壓低聲音,裡麵明晃晃的愉悅在耳邊往返,“還是這麼不經逗,以後怎麼辦?”
薑之抿抿唇,沒有說話,好不容易平穩的呼吸又被打亂。
他給不出答案,隻能抬手勾著周嘉律的腰,“原來周總這麼喜歡我。”
周嘉律微微怔愣,對他的挑逗毫不設防,笑得十分縱容。
“嗯,你知道得有點晚了。”
不等他回應,周嘉律似是如夢初醒般想起外麵的人,從他身上起來,撫平了拉扯下產生的痕跡,“我先出去。”
說完,周嘉律並沒有馬上離開,隻是細觀他的表情。
……
薑之看著空蕩蕩的衣櫃被塞滿,竟是產生了自己可能會在這裡長住的念頭。
他晃了晃腦袋,覺得不該有這樣天真的想法。
窗外的天無比陰沉,看起來是傾盆大雨的前兆。
周嘉律剛剛出門,是沒有帶傘的,但是這樣身份的人,周圍前仆後繼,不缺送傘送雨衣的。
薑之歎了口氣,把自己裹進被子裡,閉上眼。
他才不要去在意,人家又不需要,何必自作多情呢。
薑之這樣想著,動作遲緩地把手機推到枕頭底下,準備閉目養神。
半晌,薑之掀開被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枕頭下一震,來了消息。
【以前不知道你這麼有野心,怎麼不早說呢?】
是一個陌生號碼,看語氣,像是尤肅。
有野心?
係統像是要助力他的氣焰,一下子給他調出許多原主被欺負的記憶。
薑之起身坐正,默了兩秒,笑出聲來,毫不猶豫回撥過去。
“前輩,自己沒手段就彆怪人踩著你往上爬啊,而且我這不是還沒踩呢嗎?”
對麵大概是沒想到一接電話聽見的居然是挑釁,沉吟片刻,才啞然出聲。
“薑之,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薑之心底的火直燒,聽見這話,聲音更是低得冰冷。
尤肅從來沒聽過他這樣的語氣,不由得心裡一顫,想起了周嘉律的警告,試圖轉圜針鋒相對的局麵。
“我是來道歉的。”
尤肅的聲音很悶,像是躲在哪個不透氣的角落接的這個電話。
“有時候做出的選擇可能傷害到你,但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
“……”
薑之聽出他的慌張,又恍惚地接收著他沒頭沒尾的話,一種不好的預感讓他不經意間軟了語氣,“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是我言不由衷,太在意你了……”
如果尤肅的話是在表真心,恐怕也是真假參半的玩笑話。
薑之並不打算當真,隻是漠然聽著,一陣唏噓。
或許是覺得自己掌控不了後輩,未來的路又有限製,才來低頭的吧。
更何況昨天也不是沒看到周嘉律找他談話,雖然聽不見,但看著就知道對話過程並不是很愉快。
“薑之,對不起,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尤肅說得含糊,擺出一副弱者的態度。
薑之嗤笑著下了床,站在窗邊,看著陰沉沉的天,“什麼機會?”
“你說的是,拿我換機會?”薑之語調上揚,“是又讓我去換什麼給你嗎?”
“轟——”
夜色中,雷鳴之聲瞬間劃破了黑暗,撕扯著寂靜,隆隆作響。
屋子裡被閃電照亮,對麵的聲音也小了許多,具體到底說了些什麼,就算聽不見,薑之也不在意。
他看著打在玻璃上大大小小的雨滴,視線順著雨痕下移。
瓢潑大雨來得突然,再好的排水係統也會偶爾癱瘓,這雨下了才沒多久,樓下地麵已經濕得透徹,還積了幾處水窪。
估計比在屋裡看的大得多。
薑之呼出一口氣,不想再多說一句廢話。
“我要去接周總回家,沒事就掛了。”薑之不再給多餘的機會,低頭切斷通話。
他換了一身舒適的便服,拉開門的瞬間又被站在門外的人逼了回來。
“去接我?”
薑之不知所措地扯了下嘴角,“啊,以為你沒帶傘,準備給你打個電話,問問你在哪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