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會場裡的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8號?那不就是謝錫東嗎?】
柳長書一愣,朝身邊謝大佬手裡的號牌瞅了一眼,先是有些詫異,接著又很快坐直了身子,整個人洋溢出喜悅的氣息來。
【啊哈,今晚第一個倒黴蛋出現了,恭喜你喜提白銀手銬一對!】
這話一出,會場裡的掌聲一頓,然後很快沉寂了下去,隻剩下稀稀拉拉幾個。
大家都在竊竊私語,想知道聲音是從哪兒來的。
謝錫東左邊的兩個家夥,尤未知覺,還在劈裡啪啦鼓著掌,順便探著身子恭喜他。
最右麵的譚桐至已經笑得不行了,使勁掐著自己的大腿,才把聲音憋了回去。
後麵一排的兩個人似乎是認識,他們相互詢問著。
“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哎,你也聽到了?是誰在說話?”
“……”
【謝家真是太接地氣了,你們這種大人物,不是應該喜歡梵高畢加索的嗎?怎麼還拍上這種東西了呢?】
【難道真的是天意難違,間歇性倒黴症發作?】
【算了算了,估記沒多大事,最多在警察局裡待上兩天,吃上兩天便宜飯,還給你家省錢了呢!】
謝錫東嘴角抽了又抽,手裡的牌子拿著也不是,藏起來也不是,一頭的霧水和冷汗,還有淡淡的尷尬。
怎麼又跟警局扯上關係了呢?
難道自己真該找個大師去看看?
右邊的譚桐至悄悄的動了動身子,往柳長書的身邊傾斜了一點,想聽得更清楚。
柳長書朝謝錫東側過半個腦袋,假作恭喜,實際在暗戳戳的觀察他的頭頂,看是不是又黑又濃。
【這一屆的年輕人呐,嘖嘖……】
【你追我趕的往警察局子裡鑽,難道是因為快到了橘子大量上市的季節?空氣中的“酸/性/犯/罪/分/子”格外多一些?】
【唔,看來下次出門,有必要戴個口罩。】
謝錫東一時不知道該做點什麼才好,想來想去,決定看住自己的手,絕對不再多事了。
他不舉牌,身邊的兩個家夥卻是舉的不亦樂乎,不光把自己的照片拍了回來,還拍了一些其他的作品。
謝輝亮狗腿的對謝錫東道:“大哥,這三幅作品是給老爺子和伯父伯母的,不值什麼錢,是我的一點心意,一會兒還要麻煩大哥一起帶回去。”
說完,還呲著兩排小狗牙,笑的十分諂媚。
柳長書撫住了額頭,難耐的呻/吟一聲,往譚桐至那邊轉過身去。
【沒眼看,真是沒眼看。】
【小狗子送的汪汪大禮包,你是收呢,還是不收呢?哎嘿嘿嘿,這下有熱鬨了!】
【不過,以謝如蔥烏雲蓋頂的氣運,他是一定會收的。到時候,一大波警察找上門去,也不知他們說得清說不清?】
謝錫東擦了擦手心裡的冷汗,堅強的拒絕,“不……不了,家裡人不喜歡這種,你自己留著吧。”
謝輝亮笑吟吟的狗臉垮了下來,“……那老爺子喜歡哪一種?”
不等謝錫東說話,他先眼睛一亮,“我記得拍品裡有一張非常特彆的,我猜老爺子一定會喜歡。”
說曹操曹操到。
話音剛落,那幅特彆的、與眾不同的、格外奪人眼球的作品就被拍賣助手帶了上來。
“這幅作品名叫《星空》,是攝影師最為喜歡的一張。”拍賣師介紹道:“它的出現極為偶然。”
這張照片裡麵,三分之二多都是星空,大片的璀璨,上麵有密密麻麻的星點,也有流星雨劃過的軌跡線,交織在一起,令人目眩神迷。
星空下麵,是一頂橘黃色的帳篷,帳篷外麵,有兩個黑色的人物剪影,他們架起望遠鏡,似乎也在觀察星空。
“這幅作品裡麵,星空和人物相輔相成,它讓我想起了卞之琳先生的《斷章》,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拍賣師微笑著道。
“這幅作品的起拍價是15萬,每次加價不得少於5000,現在請開始叫價。”
“15萬。”
“16萬。”
“20萬。”
……
“53萬。”
柳長書聽著耳邊不停上漲的數字,眼睛亮晶晶的往後扭頭看去。
【讓我看看是哪個聰明的倒黴蛋,拍到了這張沒用的、卻價值千金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