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劈裡啪啦的說完了,痛快了,沙發對麵的一對老夫妻卻差點沒被他們給氣死。
斥責他們胡說八道吧,柳明未進局子的事瞞不住,幾乎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因為這個,和謝家那邊已經是撕破臉了。
說他們幸災樂禍吧,他們字字句句又都是在為柳明未著想,儘著自家人的本分。
哪怕是見多識廣的老爺子,一時間也是啞口無言。
他都撐不住,更彆說旁邊的陳老太太了。
陳老太太是柳辛的親娘,自然是向著自己兒孫的,柳老爺子這些年偏心成這個樣子,其中就少不了枕頭風的威力。
陳老太太幾次想插話,都沒有插進去,現在人家都說完了,她再說什麼也都是馬後炮,於事無補。
於是坐著坐著,拿手扶著額頭,哎呦了起來。
【哎呦,老太太要出絕招了,一哭二鬨三上吊的,估計她也做不出來。但要是想傳出個繼子氣壞繼母的事來,還是很容易的。】
林美姿心頭一凜,很快反應了過來,對旁邊傻愣著看戲的小兒子道:
“去看看你二叔哪兒去了,老太太都被明未進警察局的事氣著了,快讓他過來。”
“哦,對了對了,我記得前麵一棟彆墅裡住著一對老大夫是吧,你也去找一趟,就說我們家老太太被孫子氣著了,請他們過來看看。”
她都這麼說了,老太太哪還敢暈,她放下頭上的手,擺手道:
“彆去了,咱們自己家吃頓飯,打擾人家做什麼?我這就是老毛病了,緩一緩就好,沒事的。”
“真的沒事?”林美姿又問。
“真的沒事。”陳老太太說著,還努力坐直了身子,“挺好的,沒事了。”
【老媽威武!】
柳長書在心裡狗腿的道。
他又看了看旁邊人模狗樣的柳長禦。
【大哥也厲害,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合作項目沒成的鍋甩了出去,扣到了柳明未頭上,不知二叔知道了,會不會吐血呢?】
【要知道改裝翻新那一條生產線,可是要花不少錢呢,也不知道他的小金庫撐不撐的住,弄不好是要打公司的主意哦!】
聽到這裡,柳成和柳長禦心中同時一緊,決定回去就把籬笆紮緊了。
柳辛還不知道親娘差點被氣死了,笑眯眯的帶著妻子張青玥走了進來。
“爸,媽,看看青玥給你們買了什麼?”
一邊說著,他一邊把一個精致的盒子放到了柳老爺子和柳老太太前麵的茶幾上,“我說不用買了,都是一家人,偏青玥說孝敬爸媽是應該的,不能因為是一家人就不懂禮數。”
說完,他把盒子揭開。
盒子底部襯著大紅色的絲絨,上麵並排放著兩個白玉墜,一個刻著觀音,一個刻著彌勒。
兩個玉墜雕工精致,每個都有小兒拳頭大小,端的是十分珍貴。
“這兩個玉墜上麵都有孔,爸和媽帶著,就像那真佛似的,也能多保佑兒子一些。”柳辛笑道。
柳成和林美姿看到了這裡,心中一緊,想到自己隻帶了一些水果菜蔬來,是不是太過簡薄了些?
【這二叔可真是鬼的很,這麼沉甸甸的兩塊大石頭,成年人都戴不動,何況是一對老頭老太太,不怕得了頸椎病哪?】
【到最後還不是要入他自己的口袋,不過是左手倒右手的戲法罷了,偏偏還說的跟真的一樣。】
柳辛一再給大房設套使絆子,饒是柳成不想撕破臉,也有些不耐了。
他看看茶幾上一對玉墜,再看看柳老爺子,笑眯眯的道:“爸,依我看,老二這玉算是送錯人了。”
自己這個大哥一貫的不會說話,聽到他來了這麼一句,柳辛的眼睛亮了起來,“大哥,這話是怎麼說的,這玉的雕工和質地,難道還配不上爸嗎?”
柳老爺子的臉色也慢慢沉了下來,肉眼都能看出不高興。
柳成看他這樣,心裡先打了一個突,像是感受到他的不安,旁邊的林美姿用手在他後背上拍了拍,表示安慰。
“我……不是這個意思,前一陣子您不就說頸椎不好嗎?這玉墜沉甸甸的,得有個小半斤。您想啊,天天在脖子上吊著個半斤重的東西,天長日久的,可怎麼受得了?”
柳成在林美姿的安撫下,越說越順暢,說完後,他又看向一邊的陳老太太,道:“不過陳姨倒是沒什麼問題,陳姨年輕,頸椎也好,倒是不怕這個。”
這話一出來,陳老太太差點暈死過去,心裡把柳成罵了個臭死,臉上卻一點不敢露出來,隻道:“年輕什麼年輕?我也年紀大了,這些東西確實戴不了,老二,你還是拿回去吧。”
“不是……媽,爸,這……”
柳辛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不明白這石頭怎麼就砸自己腳麵上了呢?
【老爸這功夫可以啊,一頓王八拳,直接砸出了老太太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