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決冷淡地應了一聲,先解開了容戎嘴上的禁製,問道:“你叫什麼什麼名字?”
“嗷嗷嗷!嗷嗷。”容戎就發現自己突然能說話了,興奮地嚎了兩嗓子,聽到霍決問他名字,果斷閉嘴。
本狐狸的名字豈會隨便告訴你?哼。
霍決不以為意,揉了揉他軟乎乎的頭頂,“沒有名字嗎?總叫你狐狸也不方便,看你毛絨絨的,就叫你絨絨吧。”
“嗷嗷嗷!”
容戎急得直叫。
才不是!老子叫容戎,戎!兵器!很厲害的那種!才不是絨絨那種毛團子!
霍決終於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故意道:“好,既然你這麼滿意,那以後就叫你絨絨吧。你乖乖待著,我去給你搞點吃的。”
說著,他將容戎身上的禁製也解了,轉身準備去廚房。
容戎正氣得跳腳呢,冷不防能動了,下意識就朝霍決撲去,沒想到沙發那麼軟,起步的時候後腿歪了一下,直接下墜跳到了霍決腰上。
霍決隻覺得下半身一涼,裹著的浴巾就被一個毛茸茸的爪子扯了下來,他心中一驚,連忙用手去拉,忘了抵抗,就感覺臀部一陣輕微的刺痛......
容戎坐在地上,嚇得臉色發白,絨毛都不亮堂了,剛剛他不小心撓到了霍決的屁股,三道血痕清晰可見。
師父說,老虎屁股摸不到,人類想必也是一樣。
他將霍決的屁股撓出血來,不曉得霍決會怎麼報複他。
霍決在第一時間就施訣將浴巾重新裹在了自己身上,但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他一把揪住逃跑的容戎的尾巴,將他提到自己眼前。
惡聲惡氣道:“看來你是野性難馴了,那我也就不用把你當人一樣好好交流了。”
容戎在他掌心中瑟瑟發抖,霍決此時近距離盯著自己,他才發現對方的眼瞳漆黑如墨,眼底像望不見底的幽潭一樣,深不可測,看著令他背脊發寒。
霍決的黑發上還帶著潮氣,容戎的鼻翼還能聞到他身上散發著的冷香,也不知道是不是嚇得,那味道讓他有些頭暈。
霍決本來準備大發雷霆,給那小東西一點教訓,沒想到剛把人抓起來,對方就嚇暈了。
霍決:......就這點膽量還敢襲擊人。
容戎再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鐵籠子裡,身下墊著一個軟墊。
他伸出爪子晃了晃欄杆,籠子很穩當,上麵還被貼了符篆,尋常人碰不得。
“嗷嗚嗷嗚。”容戎小聲地叫,他團起來,頭埋得低低的。
好委屈,沒有一點狐狸尊嚴。
不論一百年前的事情,雖然我這次不小心撓了你,可是你也把我扔到草叢裡了呀,那草叢裡麵那麼臟,待在裡麵很難受的。
而且你還打了我的肚子,肚子是最軟的地方,一般狐狸都不給碰的,你不僅碰了,還打疼了!
“咕咕咕”,容戎小聲嗚咽,法力低微就是要被人欺負,他不能哭,他要好好修煉,有朝一日能夠騎在霍決身上!
霍決家常年不開火,因為他早已辟穀,不需要吃東西,剛剛從門外拿了快遞到家的食材回來,就聽見絨絨把自己藏起來,哭個不停。
霍決不準備管他,徑直走到廚房。
他的公寓是開放式廚房,正好能看見容戎的方向。
聽了一會兒,見容戎聲音變小了,正在切雞胸肉的手不停,霍決朝那邊瞟了一眼,發現對方狐狸尾巴顫個不停,估計還是抽抽噎噎的,手中不由一頓,心中莫名開始煩躁。
入道這麼多年,誰敢在他麵前哭哭啼啼?
於是凶道:“不準哭了,哭得我心煩。”
容戎本來自己已經勸好自己不哭了,可是一聽霍決叫他不要哭,心裡一下升起更大的委屈,兩隻小爪子捧著臉,繼續嗚嗚地哭起來,周圍的絨毛都被打濕了。
霍決無奈地放下刀,想了一會兒又重新拿起來,抿著唇一言不發。
其實容戎有在偷偷看霍決,要是霍決真的發怒,他會馬上停止哭泣,既然對方沒有做什麼,就讓他好好宣泄一下吧,狐狸如果太委屈的話,是會憋壞的。
正在這時,他突然看見霍決蹙了下眉,容戎馬上開啟十二分的戒備關注他,發現他隻是切到手了。
然後,霍決用右手一抹,左手手指上的血痕就消失不見了。
容戎:!......他明明隨便就能將傷口愈合!!!
“嗷嗚!!!”
容戎哭累了,又睡了過去,直到一陣香味鑽進鼻子裡,才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