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邀請 一個來自殺手集團的邀請……(1 / 2)

晴空若霽 夢已微涼 3332 字 10個月前

其實完全沒必要參加校慶表演的,畢竟自己一點也不想當班長……

何若霽坐在放學時的車上,看著窗外的景色飛快地向後退去,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不由思緒萬千。

……參加的原因,是因為夏曉荷——那個從高一下半個學期開始就處處和自己作對的女孩子。依稀記得放學時她對他說的話。

她說:“以前我和你作對,以後也會。”

她說:“雖然每次都是你穩占上風,可你終究還是會輸給我的。”

何若霽沒理她,隻是覺得她最後那句“你就是個什麼東西都搶的強盜”有些不堪入耳。

強盜嗎?原來一直被彆人搶走東西的他,也會被叫做強盜啊。

何若霽感受著車窗吹進來的風,笑了。

——既然彆人說他是強盜,那他不去搶彆人的東西,豈不是太虧了?接他的小轎車就在他冷豔的笑中駛進了何家的住宅。

何若霽打開房門,意外地發現家裡空無一人,連個仆人都沒有。

此刻的太陽已然偏西,光芒卻多了一份恬靜的美。

何若霽站在陽台上,看著漸漸變紅的夕陽,胸口滿溢著說不出的情緒。

是傷感?還是怨恨?都無從得知。

一張銘黃色的便箋在他手中皺成一團,然後又慢慢舒展開來,上麵的黑色墨水有些渙散,浸透著何若霽掌心的汗水。傍晚的風涼涼的,小心翼翼地撫過陽台上的身影,吹亂了幾縷黑發。  一雙年少的眼睛望向天際,看著遠處的地平線以及有些微醺的火燒雲,眼底裡,似乎有些淚光在閃爍。

——我親愛的爸爸媽媽,你們又在懲罰我嗎?何若霽很想哭,卻發現自己已經忘了什麼是真正的哭泣。

風開始有些大了,卷起地上的少許塵土,帶著它們人類肉眼所看不見的憂傷,在地表上默默地起伏了幾下。

——隻是起伏了幾下,爾後,又歸於平靜。

何若霽有些失神,沒由來地失神,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矯情。唇角綻開一抹笑。待他轉身走後,那張銘黃色的便箋靜靜悄悄地落到陽台的地麵上,映照著血紅的落日。

上麵隻有幾句簡單的話——

我和你媽媽還有若雨一起出去了。今天的晚飯,你自己解決吧。你的信用卡裡麵還有很多錢。

最後麵的那個“錢”字似乎是被何若霽的指甲劃到了,裂了個口子,墨漬模糊了字跡。

恍若失明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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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傷心也不能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何若霽深諳這個道理,所以到超市裡買了一大堆食物,以此來安慰自己。或者說是安慰自己的胃。

沒人陪他吃晚餐,他躲在房間裡一個人慢慢地吃著,將那種被家人排除在外的淒涼感和著食物一起下咽。

從小他就是一個敏感而脆弱的男孩,可是身邊的人對他的態度注定要讓他變得堅強,變得早熟。

他的母親從小就不喜歡他,動不動就對他擺臉色,從來不會關心他,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她親生的。可那張和母親有九分相似的臉無時無刻不在諷刺著他。何若霽小的時候一直以為是自己做得不夠好,所以母親才會討厭自己,因此,他總是想儘了辦法討母親的開心。他認真地讀書,將自己的智商發揮到極限,連跳數級,小小年紀就上了高中,可是他的家人並沒有從此改變對他的態度,倒是他自己,因為跳級而成了身邊的人眼中的另類,受儘排擠。到了高一的時候,何若霽終是明白自己的努力都是徒勞,便不再跳級了,他試著去改變他的同學對他的目光,他的人際關係這才有了改善。

至於他的父親。何若霽想了想,那個被他叫作父親的自他出生起到現在為止對他說過的話絕對不會超過一百個字。這一點都不誇張,他父親對他的冷漠絕對不是旁人能想像的,有時候父子相處就如兩個陌生人在一起。何若霽也想過改變這種讓人難受的相處方式,他認真地學習各種樂器,參加大大小小的歌唱比賽,獲得的獎多得令人咋舌。可就算如此,他的父親也沒拿正眼看過他。

為什麼呢?何若霽不知道,隻是在看見他的父母疼愛他的弟弟何若雨時,明白了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父愛與母愛了。

何若雨哪裡好了?學習比不上何若霽,甚至還留過一級,至於特長更是不用說了,唱歌五音不全,身體弱得連籃球都不能打,獲過的獎用一隻手都能數過來。可就是這樣的弟弟,成了父母手中的寶貝,而那樣的自己卻成了被父母遺忘的石頭。

很諷刺吧?

何若霽咽下最後一口食物,發現眼淚已經占據了整張臉龐。其實像今天這樣的便箋他早就習以為常了,隻是今天所發生的綁架還有顧失眸的那個問題刺激到了他,他不過是借這個機會發泄一下情緒,哪怕沒人知道。

眼淚留在睫毛上不抹去,就這麼讓它風乾,是很難受的。

可是,何若霽居然能夠在黑暗中安心地睡過去。

或許,他是真的累了。

………………………………………………………………………………………………………………  某座商業大廈的樓頂。

一個矯捷的身影在月光下穿梭著,黑色的夜行衣將他隱藏在夜色之中。

“嘎吱——”一聲輕微的聲響傳到夜空中,立夏順著繩子滑了下來,在大廈的牆壁上停了下來,觀察著裡麵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