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接收到靈力的幻明珠開始勤勤懇懇地工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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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卿將十世鏡放在千月麵前,隨手拉過板凳,便翹著腿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失控的模樣。
鏡中畫麵定是十分瘋狂,千月嘴巴被符咒封上,隻能嗚咽幾聲,絕望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時卿懶洋洋伸出手朝她那處一點,便見她原本閉上的雙眼被迫睜開來。她睫毛上還混著淚珠,時卿見狀,麵色一沉,怒道:“你憑什麼為他哭!”
“你覺得他慘,他無辜,所以你心疼他,那誰又來心疼昆侖門上下幾百口人!”
千月竟是強行破開了那唇上的符,她吐出一口鮮血,冷笑一聲道:“他們平日裡怎麼欺負你的,你都忘了?可真是聖人呐,入魔了還故作仁慈心疼他們!”
“我不是聖人。”
時卿低頭看了千月一眼,冷聲道:“但我也不是白眼狼。”
見千月仍是冥頑不靈的樣子,時卿止住話頭,道:“罷了,和你說不通。”
“你心裡隻有明曦。”
時卿說完,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那個傻、逼。”
“明曦才不是……!”
千月的話還未說完,時卿便又在她臉上貼了四五張符,強迫她閉上了嘴。
做完這些後,時卿拿著十世鏡出了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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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澤元聽到時卿的最後一句話,挑了挑眉道:“喲,學會罵人了?”
時卿眉眼微動,隨後肯定道:“跟你學的。”
“誣陷我?”
“沒有。”
時卿眼眸微彎,笑吟吟看著十世鏡。柳澤元隻感覺心頭一軟,隻是盯著那鏡麵,一句話也沒說。
屋內的窗子沒關,桃花瓣順著風飄進屋內,正好落到柳澤元肩旁。與此同時,時卿那邊也正好飄下一片花瓣,幾乎與那桃花瓣同時落下。
一模一樣的麵容,一模一樣的花瓣,兩人似是照鏡子一般。柳澤元失神伸出手,試圖通過那已然破碎的一半鏡麵觸碰時卿的麵容,卻隻在這指尖感受到了一陣冰冷。
似是鏡花水月。
意識到自己的這個想法,柳澤元猛地清醒過來,有些急切地盯著鏡中的時卿,似是在討他一句話。
時卿隻感覺心一抽,聲音又放柔了些:“柳澤元,我在呢。”
柳澤元眼眶紅了些。
想他。
很想他。
半晌後,柳澤元呼吸一顫,啞聲喚道:“阿卿。”
“我在。”
“等你回來,我在你魂魄上打上印記好不好?”
“好。”
時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柳澤元這才舒展眉頭,心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炸開。
“阿卿。”
他又喚了時卿一聲,還未待時卿答話,他便自顧自接了一句:“好喜歡你。”
“喜歡得不得了。”
時卿隻覺心跳一滯,他盯著那十世鏡,一字一句道:“我也是。”
“柳澤元,我喜歡你。”
“喜歡得不得了。”
他又將柳澤元的話重複了一遍,隻覺心情苦澀又甘甜,攪得他不得安寧。
二人隔著十世鏡遙遙相望,卻將思念和愛意傳達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