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但還得再敷幾天藥。”
念卿一邊給雲澤上著藥,一邊念叨著。雲澤點點頭,道:“謝謝你,念卿。”
“害,咱倆啥關係啊,跟我道什麼謝。”
念卿將藥換好後,轉身去桌上收拾著東西。雲澤猶豫了半晌,開口道:“念卿,他……多久能醒?”
念卿聞聲,轉過身看向榻上的人。
那人麵色蒼白,嘴唇乾裂,鳳眼緊閉著,看著竟有些病態的美。念卿頭皮一麻,趕緊給自己頭上來了一巴掌,“應該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彆急,他沒事。”
“好。”
雲澤鬆了口氣,就在念卿開門出去的瞬間,榻上躺著的人悠悠轉醒。
*
三日後。
“爹!你輕點兒!”
念卿躺在地上開始碰瓷,柳澤元收回樹枝,往他小腿上踹了踹:“還有力氣說話,看來沒用儘全力,起來。”
念卿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突然像想起來什麼似的,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將雲澤抓了過來,興衝衝道:“爹,你和雲澤打吧,就彆折騰我了。”
雲澤一怔,柳澤元“嘖”了一聲,“你小子,就知道偷懶。”
“嘿嘿,我看你們打。”
說完,念卿便光速離開了戰場。柳澤元收回目光,雲澤回過神來,抿唇道:“前輩,請賜教。”
柳澤元挑了挑眉。
不遠處,時卿坐在椅子上,目光有意無意朝著這邊投來。柳澤元心下暗喜,麵上卻裝作正經的模樣,輕咳一聲道:“來。”
話罷,兩人便開打。
柳澤元攻勢迅猛,收勢卻顯得有些緩慢。他動作美感十足,劍刃次次都往著樹枝上碰。不過一會兒原地便堆滿了一堆花瓣,直到劍刃掃過地麵,掠起一地花雨,雲澤才意識到些什麼。
柳澤元這劍是有指點的意思,但更多的,是在舞劍給時卿看。
“……孔雀開屏。”
時卿說完這句話,眼眸卻是微彎了起來。秦沐聞聲,看了時卿一眼,又看了柳澤元一眼,最終才將視線定格在雲澤身上。
“……多謝前輩賜教。”
雲澤行了個禮,柳澤元負劍而立,微微頷首,隨手將劍丟到樹上掛著,便眉眼彎彎走到時卿麵前,微微俯下身來問道:“如何?”
念卿眨了眨眼,看向雲澤:“咳,我帶你們去外麵轉轉。”
秦沐有些疑惑不解,顯然是沒想通,為什麼前一秒還在比試,後一秒就要去外麵轉了。然而還不待他反應過來,就被白雪和念卿拽離了原地。
雲澤看了一眼二人,跟上了三人的腳步。
微風拂過,時卿挑了挑眉,仰頭迎上了柳澤元的目光,明知故問道:“想聽我誇你?”
“這還不明顯?”
柳澤元笑意更甚,時卿輕哼一聲,直直靠在了椅背上,翹起了二郎腿,悠悠然道:“就不誇。”
椅子一搖一晃,柳澤元直起身來,抱著手俯視著時卿,“真不誇?”
“不。”
“我傷心了。”
“少來,我不吃這套了。”
柳澤元輕笑一聲,將手背到身後,一腳踩住椅腿之間的橫杠,而後猛地俯下身來,目光灼灼盯著時卿。
青絲大半垂到了椅子上,些許發絲掃過時卿臉頰,他睜大眼睛,似是識破了柳澤元的意圖,挑眉問道:“想親我?”
柳澤元應了一聲,勾唇道:“不讓親?”
時卿眼眸微彎,笑吟吟看著他,“讓的。”
話罷,他便拽下柳澤元衣領,猛地吻了上去。
說來好笑,主動的明明是時卿,最後身子被親軟的卻還是他。柳澤元微微起身,看著時卿又被親懵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聲:“還是好像貓。”
“你才像貓!”時卿怒目圓睜看著柳澤元,雖然貓沒有什麼不好,但從柳澤元嘴裡說出來就是變了個味道。
柳澤元直起身來,彎眸笑道:“一撓就生氣,一摸也生氣,一親還生氣,不是貓是什麼?”
他說完,將手放到時卿頭上,將他柔軟的頭發揉得淩亂無比。
現在更像了。
時卿也是氣急了,攥住他手腕就準備往上咬一口。誰知柳澤元似是有所預感,手指一轉,就率先點在他微張的唇間。
這個姿勢詭異極了,總讓人想起不好的回憶。
時卿愣了半晌,反應過來後惱羞成怒,一把推開柳澤元,起身落荒而逃。柳澤元盯著自己的手指看了半晌,悠悠然背著手跟上了時卿的腳步。
“都老夫老妻了,還害羞呢!”
“滾!”
“好好好,我滾我滾,我滾你身邊好不好?”
柳澤元說完,在原地轉了幾個圈,轉著轉著,就轉到了時卿身邊。他麵對著時卿,及腰的高馬尾被風吹得飄起,手往背後一背,笑吟吟地看著時卿,攔住了他的路。時卿看了他一眼,道:“幼稚鬼。”
話剛說完,自己卻是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柳澤元瞧見他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隻覺得心一軟,再往前走一步,就蹭上了他的鼻梁。
鼻息交纏,曖昧無比。
萬籟俱寂,唯有心跳聲異常嘈雜。
“撲通——”
是時卿閉了眼,眼睫滑過柳澤元的唇。
“撲通——”
又一聲。
不知是誰先動的手,待反應過來時,時卿已然背靠屋門,被柳澤元擁入懷中,捏著下巴細致地親吻著。
狂風大作。
飄揚著的黑發與白發死死糾纏在一起,修長的手指本來護著時卿的脖頸,不知何時,又變了味。
微涼的指尖滑過不時顫動的喉結,帶來陣陣癢意。桃花瓣在空中飛舞,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落了些在時卿脖頸。
灼灼桃花襯得時卿的脖頸異常白皙,頸側還有劇烈的搏動。
情、色得要命。
神智好像都被欲、望包裹,柳澤元手順勢左滑,啞聲開口喚道:“阿卿……”
時卿喘著氣,有些茫然地看向柳澤元。
他的臉紅得要命,耳垂和脖頸也紅。唇上像是被塗上了口脂,豔紅無比。
比桃花還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