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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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到高專的第二個月，望月戀生在周一下午放學後被夜蛾正道叫去了辦公室。

這段時間裡，望月戀生跟著自己的兩名同期一起執行了不少祓除任務，三人的配合越發默契起來。

如同望月戀生預想的那般，隻要和他有過配合的人，就會越來越依賴他的術式，七海建人雖然嘴上從來不說，但是戰鬥過程中，他永遠都是優先保護望月戀生。

隻是，這樣的變化隻發生在一年級中，他必須得找到機會讓二年級的人也有這樣的感觸才可以。

來到夜蛾正道的辦公室後，這位中年男士仔細的詢問了望月戀生這段時間在高專的感想，以及他對同窗的看法，卻隻字不提五條悟與夏油傑。

在聽到望月戀生對灰原雄與七海建人的評價都很好後，夜蛾正道卻歎息著搖了搖頭，“你對他們的評價實在是太寬容了，望月。”

望月戀生挑了挑眉，到了這時候，他稍微有些明白夜蛾正道將他叫來的意思了。

果然如他所料，夜蛾正道開始仔細為他講述這兩名學生身上存在的問題：“灰原是一個樂觀的人，這是一件好事，但他卻因此很難感受到壓力，這也導致他的咒力量增長十分緩慢，恢複的也會比其他人慢上一些。”

望月戀生差點聽笑了。他真是很難想象，一個性格挑不出毛病的人，在成為咒術師後卻因為心態太好而發展受阻。

……這到底是個多扭曲的世界啊。

“那灰原會獲得很快樂，可惜身為咒術師，這樣健康的心裡狀態才是不對的。”望月戀生說，“那灰原可真是太倒黴了，他的狀態這麼好，卻很可能要因為變強，來迎合咒術界改變自己。”

夜蛾正道陷入了沉默，他能聽出來望月戀生的不滿，卻對此十分驚訝，這種觀念，其實與咒術界的主流思想背道而馳，他不是高層派來的人嗎？為什麼會……？

帶著這樣的念頭，夜蛾正道繼續試探，卻也坦誠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因為他們自己選擇走上了這條路，既然如此，我希望她們都能平安的走到終點。”

夜蛾正道的話不無道理，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要成為走的最遠的人。隻是望月戀生卻更加深刻的意識到，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尤其是咒術師們，大概會一個比一個不幸吧。

“至於七海……”夜蛾正道也有些無奈了，“他的天分很高，術式也很優秀，性格又是個口是心非的悶葫蘆，其實相當適合走這條路，假以時日，他一定能成為一名優秀的咒術師，隻是……”

“什麼？”望月戀生好奇的問。

“他是歐洲混血，那邊的風氣，嚴謹的製定了工作與休息時間，這也導致他非常抗拒加班。”

氣氛陡然間變得輕鬆了起來，連望月戀生都開始忍笑，夜蛾正道也好笑的搖了搖頭，“總之，這就是你的兩位同窗的大致情況了。”

望月戀生的眼睛轉了兩圈，夜蛾正道大概是覺得他是高層派來的監視者，所以主動示弱，向他透露學生們的情報，方便望月戀生能去向高層交差，隻不過夜蛾正道也是狡猾的，他隻字不提高年級的學生，明明他們兩個都心知肚明，誰才是高層最想要監控的人。

思及此，望月戀生也歎氣道：“夜蛾老師，我們兩個人真的都好辛苦。”他語氣有些可憐。

夜蛾正道的神色一動，他立刻意識到了望月戀生話語中所透露出來的隱晦暗示，再結合他在第一天入學時說的話，他對望月戀生的處境有了更多的認識。

雖然沒有任何切實的證據，但他願意相信自己的學生。

“夜蛾老師，我得回去了，再不去訓練場的話，灰原就要打電話來找我了。”望月戀生笑著對夜蛾正道道彆，隻是，在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回頭對夜蛾正道說：“至於他們兩個的問題，我也會幫忙一起想辦法的。”

走在去訓練場的路上時，望月戀生打開了人物麵板，他特意調出了灰原雄的頁麵，仔細觀察著他對自己的好感值。

[灰原雄*]

好感值（墊腳度）：60

術式發動成功概率：40%

六十……居然已經有六十點好感度了。他好像，稍微知道該怎麼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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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訓練場，是隻屬於他們一年級三人的訓練場，因為夏油傑與五條悟早在五天前便外出執行祓除任務了，夏天來了，又到了咒靈出現的高峰期，這兩人預計要在外麵呆上兩三周的時間。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配合，灰原雄的信心大增，他已經開始暢享起了姐妹交流會上的戰鬥場景，“一定會沒問題的！”他雙眼發亮的看著夜空，然後轉頭興致勃勃的對望月戀生與七海建人道：“我們三個人合起來真的是超級無敵的！”他又用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望月戀生，“望月，隻要有你在，我感覺我能做到好多好多！”

看著少年人閃閃發亮的眼睛，望月戀生覺得自己有一瞬被蠱惑到了，他從來沒有被人用這樣充滿期待的眼神長久的注視過。

許多不該有的幻想，有關未來的畫麵，不甚清晰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可也隻是一閃而逝，因為他一直都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

他溫和的笑著，卻十分果決的打斷了灰原雄的幻想：“灰原同學，不可以這麼依賴我哦。”

灰原雄愣住了，七海建人也沒有想到他會在這時打斷灰原雄的暢享。

他知道望月戀生雖然偶爾毒舌，卻是一個包容又體貼的人，他從來沒有做過這種潑冷水的事情。

灰原雄率先回過神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是我想當然了！望月你這麼優秀，畢業後一定會和更多的人組隊吧！沒關係，隻要有機會的話——”

“相較於那些不認識的人，我更願意和你們一起。”望月戀生語氣輕快的說道。

灰原雄的眼睛又亮了起來，“那就一起！我會努力變強的！雖然很難變成夏油前輩和五條前輩那麼強，但是一級咒術師，我還是可以達到的吧！”

“你當然可以。”望月戀生笑著說。

他這副溫柔的模樣讓人不自覺怦然心動，灰原雄感覺自己的心跳已經開始不受控製的加速了，“那、那……”

“你還可以暢享更遠的，為什麼不想想擁有領域後會怎麼樣呢？”望月戀生鼓勵道。

灰原雄幾乎要沉溺在他描述的畫麵裡，“那你為什麼……”

“笨。”

又是這個熟悉的詞。但是灰原雄聽到後卻與之前是截然不同的感覺了。

可下一秒，他卻聽到望月戀生輕輕道：“當然是因為，我沒辦法陪你們走那麼遠。”

這一切都是有期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