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送你回去。” 在陽光下他的身影在馬匹上是那麼的挺立,但低下頭後那額下的藍眸又是那麼卑鄙,麵對他伸過來的手,他熟練的口吻太過理所應當,讓她本就沒壓下去的火更甚,虧她還想……
利威爾見她的性子何時這麼賭氣,甚至抬手拂去了他的好意,果然真如他們男人之間所傳,女人的性格真是乖張,尤其是被寵壞的大小姐。
他拉住繩索,讓那馬匹低下身軀方便他去把那嬌貴的女人撈起,他可沒那麼多耐性,隻要能達成目的,方法不論。
“你還準備在這裡僵持多久,我一會兒就要去兵團了。”
他的口吻就像是……
不知是她多想還是利威爾早就轉換了立場,她心中很是不爽,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卻被利威爾打斷。
“彆動。”他皺著眉攔住了她的雙肩,將她控製住在自己的身前,低頭看向她解釋,
“它走的已經很慢了,你一動它就會跑起來。”
他話不多,卻包含他自己深藏的用意,讓她無法不能照辦,隻好紅著一張臉氣憤地握起拳頭朝他的心口揮去。
硬邦邦的胸口根本感覺不到棉花般的力道,利威爾雷打不動的穩著馬匹,無視了她這般沒有意義的舉動,連個反應都懶得給。
沒多久就停在了她庭院的門口,那馬匹低著身子啃食了下她門前的草。
快速的離開利威爾的力道,她鞋跟輕快的落地,仰起她的頭顱,整理好裙擺,想要恢複成以往的鎮定,卻不知此時她被迫塑造得高位的語氣有些刻意,“辛苦你了,你可以走了。”
她轉身欲想要離開,卻被那人拉住了手腕,送到了他自己的唇邊,不容反抗。
“可彆忘了你自己答應的事情,事到如今可沒有不做數這一說。”
利威爾眸子有她看不懂的深意,她沒有拂去,隻聽他開口,放開了手,卻沒有移開目光。
“我不會像那家夥一樣,也不會讓你用生命去換取什麼。”雷伊斯的做法實在太蠢了,如果那貴族小少爺選擇的是那條路,他可不會。
如果是他,可不會這麼束手就擒,他本就不是這樣大義的人。
當然知道他所說所指的她猛的撞進他眼底的覺悟,隻見利威爾在逆光之下,緊抿的唇瓣和微皺的眉毛下從不說謊,挺拔的身軀有著他的強大和堅定。
如此見著,她想要去壓下眸子裡的流光,卻被這副模樣的男子給吸引,根本無法挪開視線。
利威爾點到為止,拉起繩索離去。
“我會再來的。”
似乎每次的結尾他都會這麼說。
她也再一次站在門口,看著他離去。
可此時她心底的聲音再不斷跳動,一下一下讓她對於這陌生的情緒有些不知所措。為了壓下這股子悸動,她閉上眼睛。
利威爾。
或許新的未來從她這一代可以重新開始了,她好像無比期望,又沒有了那麼多的恐懼,卻剩下一點點擔心。
那個男人的話,一定會肩負自己以後的人生去廝殺,畢竟他才是那個說一不二的人。
這究竟是不是件好事,她能不能這麼選擇,正不正確?對於他來說會不會太過沉重?但如果被他知道又一定會不悅。
利威爾。她祈禱著。
但現在她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告訴希斯特裡亞他們兩家之間所發生的一切,曆史是需要傳承的。 希斯特裡亞需要擁有這龐大的記憶和時間,才能有足夠的力量去成為女王,讓眾人臣服。
然後,她就撞見了那個冷漠苛刻的眸子。她就應該想到,哪裡都會有他。
“你來做什麼?”他語氣依舊那麼刻薄。
“來找希斯特裡亞。”她沒必要遮遮掩掩,跟眼前這個男人直來直往才是最好的相處之道。
那男人聞言,本是靠在欄杆的身子一動,眼眸移開,“跟我來。”
走到草叢的邊緣,看到了那名嬌小的女子,她金色的發絲不似自己近乎白金,卻異常耀眼。
利威爾喊住希斯特裡亞的口吻還帶著長官對下的命令,開門見山,“她是和你留著同樣血液的科爾蒂婭·弗裡茲,可惜的是跟你不是一個臍帶下來的。”
她們麵對麵相視,仔細看她們的麵容,還真是像。 但對比還在理清現狀的希斯特裡亞,科爾蒂婭個子要高一點,出生正統的麵容和儀態也更溫婉,恐怕不知道的人會以為科爾蒂婭才是授予王冠的女王。
“利威爾。” 可能是這個男人用慣了的表達太過直白粗俗,讓少女發出不大的聲音叫停,卻確實讓眼前人類最強的士兵長閉上了嘴,明明她的年紀看上去幾乎與自己並無二般,確是自己的…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