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Harriet慢慢地說,“他們……我不知道他們埋葬在哪裡。”
”他們被埋葬在戈德裡克山穀,那是一個巫師聚集居住的小村莊。你的父母曾經生活在那裡,直到伏地魔殺害他們。”提到戈德裡克山穀的時候,鄧布利多顯得十分悲傷,Harriet想他過去一定跟自己的父母很親近。
“您能告訴我我該怎麼去戈德裡克山穀嗎?我想去看看他們。”
“噢,Harriet,我不想阻止你,那樣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你當然會想要拜祭你的父母。但是,我認為,當你得知一切真相以後再去拜訪伏地魔曾經謀殺了你全家的舊地會更好。那裡承載了太多痛苦,而就像我之前說的,我不希望有任何陰影籠罩在你的僅餘的童年,”鄧布利多哀傷地說,“作為'大難不死的女孩'已經是一個極大的負擔了。”
聽到這句話,Harriet便知道鄧布利多是不會告訴她戈德裡克山穀在哪的。但她仍然不死心,又問道。
“那您可以幫我帶一束花給我的父母嗎?”
“當然可以,親愛的。”鄧布利多說,他輕輕揮舞著魔杖,一束還帶著清晨露珠,含苞欲放的百合花出現在他的手上,“這束花怎麼樣?”
“很美。”Harriet捧起那束花,輕輕親吻了潔白的花瓣,她衷心希望這片花瓣能落在她父母的墳墓上,為他們帶去她的吻,“百合是我母親最喜歡的花。”這一點,是佩妮姨媽唯一告訴過她關於母親的事。
*
龐弗雷夫人堅持要Harriet在校醫院再待一天,所以眼巴巴想知道Harriet和奇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Rona和Hermes第二天一大早就趕過來了,結果他們在醫院門口撞見了德拉科·馬爾福。
“你在這裡做什麼?”Rona問道。
“你剛才把什麼扔到窗子外麵去了。”Hermes狐疑地打量著把雙手藏在背後的馬爾福。
“沒什麼。”馬爾福心虛地說,這時候龐弗雷夫人打開了校醫院的大門。
“馬爾福,你又來看Potter啦。”龐弗雷夫人熱情地說,將馬爾福拉了進去,“你們三個可以都一起去看她,但是不要逗留超過一個小時。”
Harriet剛剛吃完早餐,正在病床上看書,看見Rona,Hermes,還有馬爾福三個人走進來。她十分吃驚。
“你們三個一起來看我?”她挨個打量著他們三個,難以置信地問道。
“我隻是在附近閒逛,結果被龐弗雷夫人拉進來了——”馬爾福辯解道,結果被Rona毫不留情地戳穿了,“——省省吧,Harriet早就知道你每天都跑來看她的事情了。”
Harriet和馬爾福一起臉紅了,馬爾福囁嚅著,但Rona已經興致勃勃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想要Harriet講述後來跟奇洛搶奪魔法石的過程,Harriet也樂得轉移話題,便一五一十地把她如何發現在最後一個藏著魔法石的房間裡的原來是奇洛,她如何從鏡子裡麵得到魔法石,然後又是如何與奇洛搏鬥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三個人。當她提及伏地魔附在奇洛的後腦勺上的時候,三個人的臉色都變得煞白,尤其是馬爾福。
“這不可能。”他氣急敗壞地說,“神秘人在霍格沃茨裡?那這麼說奇洛可以趁著我們睡覺的時候把我們都殺了。鄧布利多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我要告訴我的爸爸!”
“我想鄧布利多知道伏地魔為我設下的計劃。”Harriet說,當她問鄧布利多他是否知道伏地魔就潛伏在學校的時候,她就有這種感覺,“他教會我厄裡斯魔鏡的知識,還有其他他送來的東西,這都不是巧合。”Harriet含糊其辭了一下,但是Rona和Hermes都知道她說的是那件隱形衣,“我想他想看看我會怎麼應對伏地魔——他已經逃走了,但是他還會回來的,總有一天我要再一次麵對他。我想鄧布利多是在考驗我,或者說,他認為我有權選擇是否要麵對伏地魔,這樣他就能知道將來某一天我能不能再次麵對他。”
“考驗你?”馬爾福大喊起來,龐弗雷夫人從她的辦公室探出頭來,狠狠地瞪了馬爾福一眼,馬爾福隻好壓低了聲音,“你可能會死掉!我們都可能會死掉!鄧布利多怎麼能讓你去做這樣的事情。”
“是的。”Harriet十分鎮定的說,“但我必須要做好準備不是嗎。”
一時間,病房裡誰也沒有說話,Harriet和馬爾福互瞪著,馬爾福的臉色混雜著驚懼,不安,與憤怒,Rona和Hermes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像是在看兩個人無聲地打擂台。
“我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這裡胡說些什麼。”過了好一會,馬爾福才開口了,他退後了一步,避開了Harriet的眼神,“一會說神秘人死而複生,還跑到霍格沃茨這種瘋話,一會又說要自己麵對他……”馬爾福停住了,他似乎在尋找一個更加強有力的指控,Rona和Hermes都氣憤地看著他,Harriet呢,她隻感到了失望,到頭來,哪怕經曆了所有這一切事情,馬爾福仍然沒有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
“我希望你早點好起來。”馬爾福乾巴巴地扔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病房。
Rona正打算說什麼,一陣跌跌撞撞的腳步聲傳來——三個人都以為馬爾福回來了,Rona更是做好了一副準備隨時火力全開嘲諷馬爾福的表情準備,但是進來病房的不是彆人,而是海格。他滿臉淚痕,手裡攥著一塊臟兮兮的手帕。他一屁股坐在Harriet旁邊的一張空病床上,床架發出一聲不祥的嘎嘰聲響。三個人都訝異地看著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都是我的錯。”海格抽抽噎噎地說,“鄧布利多把一切都告訴我了。都怪我,要是我當初不鬼迷心竅收下了那顆龍蛋,你也不會因為我而被拽進那個黑魔頭的計劃。看在梅林的份上,你差一點就沒命了,都是因為我。”
Rona摟住了海格,替他把眼淚擦乾了。Hermes用魔咒清理乾淨了那塊手帕,結果海格拿去使勁一擤鼻涕,手帕又臟了。
“海格。”Harriet從床上爬起來,握住了海格的手,她的手在海格的手掌裡看上去好像隻有嬰兒的手掌大小,“海格,這不是你的錯。你這一輩子最想要的就是一顆龍蛋,正常人哪裡能夠抵擋這樣的誘惑呢?況且,誰能想得到這會是伏地魔的陰謀?”
海格聽到伏地魔的名字,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彆說他的名字。”海格嘟囔道。
“不,海格,我們一定要說。鄧布利多校長說了,恐懼他的名字隻會增長對他本身的恐懼。”Harriet堅定地說,但是看到海格恐懼的神情,她不由得放軟了語氣,“當然,我們可以慢慢來,這不是一天兩天可以糾正過來的習慣。”
海格仍然在抽泣。Harriet隻好從她床頭上的糖果山裡抓了一大把糖遞給了海格,“海格,你想吃點巧克力嗎?這都是格蘭芬多的同學送我的禮物。”
“大部分是弗雷德和喬治送的。”Rona補充道,“我想他們好像把自己整個學期剩餘的零花錢都搭進去了,他們還想送你一個馬桶圈來著,可是龐弗雷夫人沒收了,因為她覺得這太不衛生了。”
海格被逗笑了。
“我也有一件禮物給你。”他說,“鄧布利多給了我一天假,用來整理這個,他真不應該的,他應該直接開除我……不過,成品還是挺漂亮的。”
海格從懷裡掏出一本巨大的,製作精美的牛皮封麵書,遞給了Harriet。Harriet翻開來,第一頁上是他的父親的照片,他和其他三個男生一起放聲大笑著,看起來既年輕又快樂。Harriet翻開了下一頁,發現是她的父母的結婚照。他的父親看起來喜氣洋洋,仿佛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她的母親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手捧著一束潔白的百合花,看上去美極了。一個英俊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父親的身邊,像是她父親的伴郎。Harriet記得在前一頁見過他。
Rona和Hermes從來沒有見過Harriet的父母,都擠上來跟Harriet一起看。
“我寫信給你父母的老同學,問他們要你父母的照片,我知道你的姨媽姨夫肯定沒有留著你父母的照片,你喜歡嗎?”海格扭著雙手,不安地問道。
Harriet強忍住眼眶裡的淚水,她想起了她讓鄧布利多帶去給她父母的百合花。她探身過去給了海格一個大大的擁抱。海格的胡子快活地抖動起來,他在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