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以為你是高爾,我怎麼可能承認我對一個格蘭芬多有好感?”馬爾福的臉突然漲得通紅。
“你之前還辱罵他是泥巴種。” “但是我跟Granger一起並肩曆險過。”馬爾福說,Harriet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麼一句話,愣住了,“我也許並不欣賞他的出身,但我並不討厭他,更不希望看到他被襲擊。”
見Harriet沒說話,馬爾福放柔了語氣,“那你願意跟我說說密室的事情嗎?”
“你真的想要知道這些事情,為什麼不直接寫信去問問你父親呢?至少去年你一直都是這麼乾的,不是嗎?”Harriet看著馬爾福的臉,她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樣帶了一二分誠摯的表情,可她還是遲遲不敢相信他,內心充滿了疑問,生怕這又是一個斯萊特林式的詭計。
“我……”馬爾福剛想說什麼,他們兩個旁邊的樹叢突然傳來一陣沙沙聲響,Harriet才舉起魔杖,一張熟悉的麵孔就在樹枝背後顯現了,是羅南,Harriet和馬爾福去年在禁林裡遇到的馬人之一。Harriet鬆了一口氣,羅南看起來還是一副非常憂鬱的樣子,“晚上好,孩子們。”他低沉著聲音說道,“很高興又見到了你們這對甜蜜的愛侶。”
Harriet裝作沒有聽到他的後一句話,禮貌地與馬爾福向他問了一聲好,Harriet還跟羅南打聽了一下他們距離禁林的邊緣還有多遠。
“從這裡朝著這個方向一直向前走,大概十分鐘以後就能見到海格的小屋了。我們的族群已經聽說了海格的事情,我們都為他感到十分難過。” “謝謝你。”Harriet感動地說。“我今晚看到金星又一次在黃道十二宮閃耀,本來不想隨便出門打擾情侶之間的幽會。如果驚擾了你們,我感到十分抱歉。”羅南又接著說道,Harriet剛剛升起的那一點感動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謝謝你,羅南。”她無奈地大聲喊道,希望能趕緊中止這段談話,“我這就要走了,嗯,再見。”
“再見,Harriet·Potter。”羅南憂傷地打量著他們兩個,Harriet再也受不了那個眼神了,又知道跟馬人爭執是一點用都沒有的,隻好自己悶頭向前走,馬爾福幾步便趕上了她。
“聽著,Harri——咳,Potter,你和Weasley需要我。”他低聲地對Harriet說,“Granger現在在醫院裡,你和Weasley不可能應付所有在學校裡發生的事情——如果今晚沒有我,想想會發生什麼事情?”
Harriet知道馬爾福說的有道理,去年馬爾福已經在魔法石的經曆中證明了他有時候還是很可靠的。可是她心裡非常清楚,一旦Rona恢複過來,她是絕對不可能同意讓馬爾福這一次也加入她們兩個的探險中來;而她自己的心計與洞察人心的本事跟馬爾福這種從小就在巫師世界中摸爬滾打的斯萊特林比起來差了太遠,她根本無從分辨馬爾福此刻到底是因為看透了自己家族的虛情假意,真心實意地願意來幫助她,還是這一切不過是他的甜言蜜語,企圖利用她又一次為他的家族收集情報。
“我和Rona對密室根本就不了解多少。”Harriet敷衍他道,“之前鑽研密室的事情的是Hermes,但是他……之後,我跟Rona根本就是瞎琢磨一氣,他留下了一些筆記,可是一些關鍵的內容遺失了。再說了,彆太高看你自己了,假如今晚沒有你,我想會發生的最糟糕的事情就是我被那輛老爺車多顛簸了幾下。”
“但是,那隻老蜘蛛提到的那個在五十年前死去的女孩,我知道她是誰。”馬爾福說,“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麼不寫信問我父親事情的真相嗎?事實上,我不打算再毫無保留地相信我父親告訴我的一切了,我自己也做了一點調查,而我發現的一切都與今晚那隻老蜘蛛提供的信息不謀而合。”
這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樹林的邊際,透過稀稀拉拉的樹椏,Harriet看到南瓜地裡有個人正彎著腰,大口大口地嘔吐著。她也顧不得跟馬爾福說話了,趕緊向Rona跑過去。她來到近前的時候,Rona剛好直起身,順手扯了一片南瓜葉擦著嘴,臉色虛弱,眼神飄忽。
“我這輩子都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原諒海格。”Rona有氣無力地說道,“跟著蜘蛛……你知道,馬爾福在這件事情說的還有幾分道理呢!我們那麼信任他,那麼熱愛他,然而他竟然把我們推進蜘蛛窩裡當晚餐?”
馬爾福這時候正倚靠在南瓜地的籬笆上,聽見Rona的話,他嘴角泛起一絲笑容。
“海格大概以為阿拉戈克會看在他的麵子上放我們一馬。”Harriet勸說道,儘管她自己心裡都對這話起嘀咕。要是她早知道海格要她們兩個去的是什麼地方,她寧可親自去阿茲卡班看望海格也不願意踏進那凹地一步。
“放我們一馬?放我們一馬?”Rona氣急敗壞地說,“這麼多年來他以為那個叫阿拉戈克的蜘蛛是吃什麼長那麼大的?我跟你說,我們現在能站在這裡喘氣簡直是個奇跡,特彆是你和馬爾福,你們半途被甩下車子以後去哪了?我想調轉車頭回去找你們兩個,可是那車根本不聽我使喚。”
“我跟馬爾福跑了一另外路,還好沒什麼蜘蛛發現我們兩個從車子裡掉出來了,所以我和他隻是有驚無險地繞了一點遠路。”Harriet解釋道,心想那段與馬爾福兩個人共同擠在那個小坑洞裡的回憶,她這輩子隻能沉默地帶進墳墓了。
沒有隱形衣的庇護,溜回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簡直成了不可能的任務。出於不想讓馬爾福知道她手上握有這麼一樣寶物的考慮,Harriet把隱形衣留在了海格的小屋,儘管她心裡隱約有種預感,過兩天她一定會後悔這個決定的。
此時已經是淩晨三點了。學校裡巡邏的教師都回去休息了,就連幽靈也隻是三三兩兩的在幾條主要走廊上飄來飄去,牆上的畫像都睡得鼾聲四起。在某種奇跡的庇護保佑下,Harriet,Rona和馬爾福成功回到了城堡裡,在大廳裡分開了。兩個女孩一路有驚無險地回到了格蘭芬多休息室。Rona累得連衣服都沒有脫,腦袋一沾到枕頭上,就昏睡過去了,Harriet盯著她頭頂的帷幕,儘管她身上每一絲肌肉——假如她有的話——都因為今晚的緊張的逃亡而疼痛不已,但是她的頭腦還很清醒,一點也不困。
你知道你現在走投無路了,某個聲音在藏在她的後腦勺裡小聲地說,她和Rona已經陷入了困境,Hermes的筆記缺頁少段,拚湊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阿拉戈克的話看似包含了很多信息,可是還是沒有告訴他們密室裡的怪物是什麼,也沒說五十年前死去的女孩是誰;與此同時,密室的繼承人,伏地魔,還潛伏在學校的某個角落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起下一次攻擊。她和Rona像是在一個沒有出口的迷宮裡團團轉,眼睜睜看著Hermes,海格,鄧布利多的離去,眼睜睜地看著所有她們在霍格沃茨享受的一切樂趣都被剝奪了,卻無能為力。
但是,接受馬爾福的幫助,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Harriet翻了一個身,心思複雜地想著。